第二百零八章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

這隻由光球變化而成的渡鴉，不論從外表看，還是透過氣息來感受。

真的就跟動物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

不過這也只是外表而已，作為沈灰身體的一部分，渡鴉有著死亡世界反饋的一部分力量。

沈灰一個念頭，渡鴉化作一陣黑色的霧氣消散，隨後在前方重組。

又撲騰著翅膀，落在了沈灰的肩膀之上。

最後輕輕一躍，跳到了手臂之上，重新化作光球並徹底隱沒在手臂之中消失不見。

隨後又重新出現，由光球變成黑色脫離拉成成為渡鴉。

沈灰覺得沒有必要將渡鴉隱藏起來。

從外表根本無法看出他有什麼不同。

而且他就是沈灰自己的一部分，必要的時候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至少在警戒方面挺不錯的。

而且，蘊藏在渡鴉體內的智慧知識，並不屬於沈灰，所以具體擁有什麼，沈灰並不知道。

這可是來自猶格·索托斯的智慧，沈灰感覺可以挖掘，說不定也會有意外的收穫。

至於渡鴉在外面，那就當做寵物就行了。

沈灰從臥室來到客廳。

是夜。

透過全景落地窗眺望遠方的天空。

厚重的烏雲壓頂，彷彿一座座巨大的山峰，亦或者海上的巨浪，快要跟大地連線在一起。

沒有任何星辰的光芒。

不過今晚的月光似乎非常強勁，蒼白的月光居然穿透了烏雲的一些縫隙照射了下來。

有種支離破碎的感覺。

空氣煩悶，看著烏雲有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要下大雨了嗎？”

沈灰嘀咕著。

從下午陽光明媚開始打造死亡世界，到現在已經的晚上。

這天氣的變化著實就跟女人變臉一樣。

“不過下雨好。”

沈灰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眺望遠處，放空自己的思緒。

下雨會讓沈灰有種放鬆，靜謐的感覺。

這種感覺，沈灰很久沒有過了。

肩膀上的渡鴉發出“嘎嘎”聲，蜷縮在肩膀上。

這時候沈灰的電話響了。

沈灰拿起一看是晴雪打過來的。

“沈灰，在幹嘛。”

“怎麼了？”

“明天有空嗎？”

沈灰想了想，明天的確沒有什麼事情。

“當然，這是要約我？”

“算是吧，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過有空回學校看看嗎？我明天也沒事，要不一起？”

“那行，明天我…滋滋……滋滋滋……”

沈灰剛準備說出明天自己去找晴雪的時候。

突然電話中傳來了訊號不好的滋滋聲。

於此同時，一道照亮天際的閃電劃過，四周一切變得慘白刺眼。

一聲炸雷接著聲響徹天地之間。

電話中也徹底變成了滋滋滋的雜音。

在樓層高處看著窗外的沈灰，也注意到遠處街道路燈所照應在天空中的光芒全部消失。

整座城市似乎都停電了。

沈灰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在肩膀上面的渡鴉也發出“嘎嘎”的叫聲，站立了起來。

這時候一道閃電再次劃過。

亮如白晝，而這次沒有電話分心，看著窗外的沈灰。

卻猛地死死盯住了天穹之上的烏雲。

在閃電的照耀之下，漆黑厚重的烏雲變得通透清晰起來。

通透的居然將隱藏在烏雲背後的月亮給顯示了出來。

而那輪月亮，散發著強烈的光輝，亮的是如此死白。

而接下來一幕，更是反常。

月亮中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線，那條線中間部分向下彎曲，兩端不動。

看起來就像是月亮正在微笑！

站在沈灰肩膀上面的渡鴉，也死死的盯著天上那輪異常的月亮，那流動萬千光彩的眼睛不斷閃爍。

這一切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幾乎是眨眼睛的時間。

當震耳欲聾的雷聲落下，閃電的光芒也徹底的消失殆盡。

天空再次陷入了死寂沉悶的黑色，烏雲變成了厚重的陰影，月亮也消失了。

有那麼一瞬間，沈灰感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前方街道上面的路燈重新散發光芒照應在半空中。

還未結束通話的電話的雜音消失，恢復了正常，晴雪的聲音再度從裡面傳出來。

“喂？喂？沈灰你剛剛說什麼？剛剛怎麼就沒訊號了？”

聽著晴雪的聲音，沈灰急忙問道：“剛才的閃電跟雷聲你知道吧？”

“知道啊，動靜有點大，有點嚇人，剛才沒訊號就跟這有關吧？”

“你在哪？你剛才看到外面的天空了沒，那輪月亮！”

聽著沈灰有點急迫的語氣，晴雪有點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回答了沈灰。

“我正在外面回家的路上，根本沒有月亮啊，這麼厚的烏雲，哪裡能看到。”

聽著晴雪的話，沈灰一愣，難道自己剛剛看到的真是幻覺？

不，不可能！

渡鴉也看到了，絕對不會錯！

而就在沈灰想著的時候，閃電再次出現。

早就有所準備的沈灰，立馬鎖定了那躲藏在烏雲後面月亮所在的位置。

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一切。

那輪微笑的圓月再次出現在沈灰的眼前。

而且還有所不同了，不止微笑，在那微笑黑線的上方，又有兩個圓圈一左一右的出現，其中各有一個黑色的點。

那是眼睛，眼睛的位置！

沈灰跟肩膀上的渡鴉，都死死的盯著那有著笑臉的月亮。

絕對沒有看錯！

而那月亮在此時，似乎感到了沈灰的存在，也向著沈灰這邊看了過來。

強烈的注視感，帶著恐怖的壓迫感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襲來。

這一刻，沈灰的危機感提升到了極致。

本能的啟用了造物主形態，霧氣頓時翻滾著從四周空間中出現。

肩膀上的渡鴉並沒有融入到沈灰的身體之中，而是身上的羽翼翻轉，變換成了一顆顆光球。

就像一隻隻眼睛在渡鴉身上生長出來。

而沈灰也透過渡鴉那邊傳遞過來的視野，赫然發現在那輪圓月四周有著世界規則的交織。

那裡存在另外一方世界。

不過並不是存在於他們所在的世界之中，而是隱沒在更深層，不同於他們所在的空間中。

而月亮則是充滿了神性。

這像是有人在進行召喚，想讓這方世界降臨，或者讓其世界中的某些存在顯化一樣。

沈灰立馬想到了之前巨神教召喚巨物世界一樣。

難道是又有什麼信仰異族異世界的教會出現了？

不過現在強大的壓迫感就像一座大山，讓沈灰喘不過氣來，根本無暇思考。

但就在那注視感全部落在沈灰身上，到達最強烈的時候。

透過黑色濃霧注視沈灰的月亮，卻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怖的東西。

月亮上被黑氣侵蝕，形成了一個類似巴掌的形狀，散發出的刺目光芒，快速的黯淡下去。

那彎曲的笑臉直接繃直，雙眼中黑點一左一右的移動到最邊上，變成了鬥雞眼。

強烈的注視感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灰懵逼了，不過沈灰的另外一小部分意識。

也就是旁邊飛在半空中的渡鴉，下意識的發出嘶啞又彆扭的話：

“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給了你個大逼鬥，叫著看你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