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幫我。”他懇求著。

叮——

您的支付寶到賬30000元。

我當場就閉嘴了。

我翻著手機,想著下個月的房租,以及想給奶奶買的按摩椅。咬了咬唇,我避開他的目光:“雖然但是,我上次抬棺,也是被逼無奈,還是因為有高人在才敢。”

“道士會在場,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賀遙說著,忽然就眼波流轉,指腹擦去我嘴角殘渣。

莫名其妙!!

我退遠了點,開始收拾東西:“我要去找林若若了,明天老家有事,我剛好回去找我金花奶奶,說不定她能幫你,也幫我,等明天辦完事,我們再聯絡。”

“等等。”

我剛走到門口,他就叫住了我。

“電話。”他繞好笑的晃著手機。

分手那天的畫面過腦不過幾秒,我還是咬牙勉強給這貨拉出了黑名單。

等我回KTV找到林若若時,這貨正在包間裡面發瘋,週週跟陳嶽對她已經放棄治療。

暗勁將林若若從酒桌上拖下來,我皮笑肉不笑的跟大家打著招呼:“抱歉啊,太晚了我先帶她走了哈。”

拖著林若若走到大門口,這貨一口酒氣噴我一臉,我一個踉蹌差點不穩,一個白色身影及時過來扶住了我們。

是提醒我項鍊斷了的那個白襯衫男生。

我扶穩林若若,抬頭一看,眼前這個人面目清秀,拉緊林若若,我連忙向他道謝。

他示意沒事,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我脖頸間,喃喃著:

“你這個,像護身符。”

“你認得?”我有些吃驚。

他低低笑了兩聲:“家裡老人求過,跟你這個護身符露出的黃色符文有點像,小時候一頭疼腦熱,他們就把符文抽出來說能辟邪。”

我低頭一瞧,這才發現破口處露出的黃色布料上歪歪扭扭畫著奇怪符文。

“一路小心,我先走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白襯衫男生叮囑了句就走遠了。

林若若也清醒了些,靠著我肩膀鬧著要回家睡覺,隨意攔了輛出租,我先把林若若帶回租房,再打電話問一問金花奶奶,紅符破了怎麼辦,順便問一問賀遙這事兒能不能行,不行就還是把錢退了。

因為晚上查酒駕的多,司機叔叔怕堵車,就拉著我們繞小路走,路途蜿蜒起伏,林若若不知道今天作何喝那麼多酒,禁不起顛簸,哇的一口吐了我一身。

“林若若你大爺!!”

刺激感官的酸水一下湧滿整個鼻腔,我淚了,恨不得馬上跳河裡去。

倒是林若若,吐爽了之後,反而清醒了不少,十分嫌棄的往邊上靠了靠,腦袋垂到座椅邊沿,手上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禾…禾,這哪來的美女照片啊…”

我正忍著打yue的衝動,艱難的擦拭身上的汙漬,她一問,我沒好氣的瞟了一眼,這一瞟,心跳瞬間漏了兩拍。

林若若垂著個腦袋,手上正捏著賀遙表姐的紅裙照片!

“林若若!不準看!”我瞪大了雙眸,眼疾手快的打掉了她手中的照片,一腳將它踩在鞋底。

“什麼嘛,你放口袋裡差點掉了,我好心幫你撿起來…”林若若蹙眉不悅。

我心下猛然一緊,照片在我口袋裡?不是被賀遙收起來了麼?

我正胸腔打鼓,垂眸瘋狂尋思怎麼辦,司機提醒我們快到了。

“陽禾。到音富路4號。”

輕輕的女聲傳來,我張口就答應:“對…”

剛開口我呼吸就一下僵住,一股涼意從腳底油然而生。

司機怎麼知道我叫陽禾?而且,司機不是大叔嗎?我不是到榮富小區嗎?

車內頓時一片寂聲,林若若也沒了動靜,我尋著昏黃光源悄聲抬眸,車內後視鏡裡,賀遙的表姐一身紅裙坐在駕駛座上,透過鏡子直勾勾的盯著我,隨後裂口紅唇慘烈一笑。

“嗬嗬。”

“啊啊啊啊啊!!!”

車內頓時爆發出我驚天的嚎叫,顧不得車子還在駕駛中,我抓著林若若衣領子一頓狂拉車門,但行駛中的車門就像焊死了一樣,怎麼都拉不開。

隨著尖厲的笑聲,車子開始在杳無人煙的國道上急速狂飆,駕駛座上的紅衣女鬼開始渾身冒血,血漿從鮮紅到濃黑,翻著血泡,迅速瀰漫整個車廂。

“好香,純陰女,你敢抬棺送上門來,那我就吃了你!!”

陰森的尖叫襲來,血水頃刻衝我一臉。

熟睡的林若若被血漿淹沒已經四肢亂刨,巨大的血腥夾雜惡臭在我腦中炸開。

我特麼一整個欲哭無淚,啊啊啊這棺我還沒抬呢你吃得會不會太早了點啊?

不行,這麼下去,我倆就交代了。

血漿沒過我頭頂,我剛想死命捂住口鼻,結果發現,我竟然還能呼吸。

我當即低頭去檢視,發現脖子上破損的紅符裡,黃符文已掉出一大半,而黃符泛起光芒,為我撐起了一小塊安全空間。

腦中浮現那個白襯衫男生的話,看來這黃符真能辟邪,只是我這麼多年一直沒發現!

林若若快撐不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屏氣凝神,一把將黃符從破口處抽出,一道冰鎮氣息猛的從黃符中衝了出來,直直撞進我額心。

腦中頓時像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一樣,驟然劇痛,慌然間我一把撐住了靠背,靠背上的血漿被我手上的黃符逼得猛退,駕駛座的女鬼也因為黃符鎮壓,痛苦的抓著自己臉皮發出淒厲鳴哭。

這一鳴哭,車身劇烈震動,在國道上直接飛馳,好幾次擦肩巨型大貨車,而我不僅在車內亂磕,全身酸爽,腦袋也因為那冰鎮氣息的衝入,像要四分五裂。

“禾禾,我好痛…”同樣在車內亂甩的林若若猛撞上擋風玻璃後,彈倒在我腳邊發出微弱的呼救。

這一呼救像是刺激了那女鬼,她一聲厲叫,腦袋咔嚓一擰,脖子直接斷裂,血盆大口彈射過來猛的朝林若若腦袋咬去。

來不及想,千鈞一髮,我霎時將手中黃符一拳打進了女鬼嘴裡。

刺——

車身急剎。

眼前的女鬼腦袋霎時縮回本體,青黑的手指猛掐著自己喉嚨原地亂扭,周身冒起陣陣白煙。

看樣子被黃符重創不輕,應該能抵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