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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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氏趕到前廳時,廳中只有溫恭順和沈仲文翁婿二人。
沈仲文神色如常,就在她以為也許父親是還未來得及說那件事時,卻聽到沈仲文開口。
“內兄之事,小婿放在心上就是。”
溫恭順捋捋鬍子,欣慰道:“賢婿既然應了,那必然是能做成的。”
溫氏心中一跳,知道是已經說了,不由的有些心焦,有意讓丈夫不管,卻又不好張口。
溫恭順替兒子辦成了事,心情不錯,看見溫秀也沒了之前的冷臉,笑道:“賢婿領了差事,要出遠門呢!所以特意來看看你,你們夫妻自去說話吧!”
溫秀還未從丈夫接了個緩過來,聽聞丈夫又要出門,詫異道:“不是剛回來沒兩天,怎麼又要走?”
溫恭順便有些不高興,道:“這是什麼話?女婿他做臣子的,自然要以聖上馬首是瞻,讓他去哪裡就得去哪裡。”
溫氏抿了抿唇,沒吱聲。
沈仲文不想讓妻子難堪,向溫恭順告退道:“那我們先下去了。”
“好!好!”溫恭順點頭,又接著道,“不是催你,那件事別忘了就行。”
沈仲文笑了笑,“岳丈放心,我一會兒就寫封信,只要大哥將信交給那裡的管事,想要帶人走應該就不是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
沈仲文溫秀二人並肩走出門,剛一脫離溫恭順的視線,溫秀就忍不住問道:“又要去哪裡?”
“相同府,那裡有些事情要處理。”沈仲文想了想還是和妻子說了實話,“是我主動要求去的,相同府與甘平州相近,我打算暗中去看望一下七皇子。”
他見溫秀臉色有些惶急,解釋道:“沒事的,不用擔心。”
溫秀張了張嘴,想勸,到底是沒有開口,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被溫秀留下的沈青瑜此時方穿戴整齊,從不遠處過來。
沈青瑜遠遠地就看到了沈仲文夫妻相伴走在一起,加快了腳步迎了上來。
“父親!母親!”沈青瑜給二人問安。
沈仲文笑著摸了摸沈青瑜的頭,道:“乖了!”
之後便繼續和溫秀說話,“我這次走的時間也不會短,你若是喜歡也可以在溫家多待一段時間。”
“父親又要走啊?”沈青瑜強行擠在二人中間。
沈仲文好脾氣地牽了沈青瑜的手,“是啊,又要有好長時間見不到青瑜了!想想就讓人難過。”
一家三口邊說邊走進了溫秀的住處,溫秀再也忍耐不住要和沈仲文說起他大哥的事,“父親說的事,你怎麼就應了呢?他是我親大哥,他的事我也不好說,但和那種地方扯上關係對你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嗯?什麼地方?什麼事?
沈青瑜聽不太明白,這二人的談話跟加了密似的。
溫氏轉頭間,見沈青瑜站在一旁,這才想起這事確實不好在孩子面前說,連忙給旁邊的丁香使了個眼色。
丁香會意,對沈青瑜笑道:“大人和夫人說話,奴婢領您下去玩吧!”
這是要支開她?
沈青瑜早就豎起了耳朵,聽到了溫氏的話,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時候,怎麼肯離開,索性扯了沈仲文的衣角,“父親馬上就要走了,我捨不得,想和父親多待一會兒。”
這可算是拿捏住了沈仲文的軟肋,他見女兒仰望著她,眼睛一眨一眨,別說是讓她留下,便是再難的事都肯答應。
他攬了沈青瑜在側,“我也想和青瑜多待一會兒。”
父女感情好是好事,但這種時候卻不太合適,溫氏瞪了沈青瑜一眼,“聽話,娘和爹有話要說。”
“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沈青瑜分的很清楚,如果是絕對不能讓她知道的事,溫氏的態度應該會像之前在街上那次,溫氏中途離開,之後無論沈青瑜怎麼問,溫氏的態度都特別冷硬。
而這次雖然也不想讓她知道,但和之前比,相差的可就多了,所以她十分有把握自己能留下來。
果然,沈仲文道:“讓她待著吧,我馬上就要走,怎麼也要多看兩眼我閨女啊!”
“爹,你真是我親爹!”沈青瑜馬上親熱地抱了沈仲文一下。
這回,溫氏是徹底沒轍了,道:“好,好!他是親爹,我是後孃!好了吧!”
之後,溫氏果然不再避著沈青瑜,只是把話說得更加模糊,相信她也猜不出來。
沈青瑜隱隱約約能猜出來,是她舅舅想要把什麼人從什麼地方帶出來,過程可能不太容易,所以需要動用她爹的關係。
希望不是什麼貪贓枉法的事兒,不然她這個官二代的人生可能就要提前終結了。
應該不是!她爹好像不是個特別不靠譜的人。
最後,她聽到沈仲文安慰著溫氏,“放心,我只是寫封信,沒什麼太大幹系的。”
沈仲文讓人拿了筆墨,寫了封信,讓溫氏代交,打算現在要走了。
他蹲下身平視沈青瑜,“你們身邊只有幾個丫頭,若是在溫家打算多留一段時間,有什麼不好辦的事,可以去前街衚衕裡找一個叫張三的人,幫忙跑個腿什麼的不是問題。”
沈青瑜在心裡讚揚他夠貼心,點頭道:“知道了。”
沈仲文走後,過了幾天,沈青瑜終於知道溫氏不肯說的事是什麼了。
不用別人透露,是她從舅舅和舅母的吵鬧中拼出了真相。
原來沈仲文的信給了溫良以後,他就鬧著要去把人接回來,納妾的事就再也瞞不了鍾氏。
鍾氏氣憤不已,和溫良大吵了一架,幾乎鬧得溫家上下都不得安寧。
然後溫良便甩了句狠話,“這件事就是告訴你一聲,不是徵求你的同意,你也不必鬧,門就在那邊,看不下去就走。我現在就去接人,回來後你把一切準備妥當就罷了,要是還這樣,別怪我不講夫妻情面。”
沈青瑜對這個舅舅簡直佩服到五體投地,一妻三妾仍不滿足,居然還要一個。
而且最讓她意外的是,在溫良說了那樣的話之後,鍾氏竟然真的沉寂了下去,這幾日已經開始佈置新人的房間了。
唉!
她躺在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暗想,也不知道她的這個舅舅此時接沒接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