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快飲,一番碎話,桂雲錚等總算在黃昏時分,從平王府裡出來了。

周圍布控的丐幫兄弟們總算鬆了口氣,亦是有序地悄然離去。

微醉,卻未醉,是桂雲錚三人此時的真實狀態。

但桂雲錚卻故作腳步虛浮,左摟右抱著林之靖與徐浪,三人顛顛倒倒,費了老大功夫,終於搖到了平王早已安排好的下塌處,襄陽客棧。

五人的馬兒則是由平王的人一路牽著,送進客棧後,才告辭離去。

進了房,三人嘻嘻一笑,各自坐好。

“林兄,師弟,可瞧出什麼沒?”

此時,桂雲錚已全無醉意,雙目炯炯有神。

林之靖和徐浪亦然,那點小酒,早被二人化掉。

“桂兄,依我看,無外乎是有招徠之意!不過,我觀平王,實非成大事之人。”

“嗯,二位兄長,我也是這般以為,這平王今日這表現,過於做作,令小弟我,真是渾身不自在!”

徐浪隨之附和,很贊同林之靖的看法。

“對,平王是想咱們三兄弟,都能為之所用。要說,這心思也沒什麼錯。現今天下之勢,他好歹坐擁荊楚之地,想亂中取利,亦是人之常情。但,真要南北開戰,他夾在中間,只怕也未必好過。擁兵自立呢,並非良策。南北若是相持,他這一隅之地,的確有向兩邊討價還價的本錢,若任何一方取勝,他都不能全身而退。所以,我倒是願與兩位兄弟做劉關張,不願做他的馬前卒。”

桂雲錚這一說,更見詳細。

接著,他又說起。

“不過,我雖在宴上巧打太極,讓他一時不好用強,卻也難保他還會相求於我等,說不得,這襄陽還得盤桓幾日。對了,林兄,平王對你亦是求之甚急,這般料來,他還有西進的想法,想利用華山派的影響力行事,如此,他這荊楚之地,若是與西北連成一片,那卻真就成了三足鼎立之勢了。”

“啊,這我倒是未曾察覺,如此說來,這平王的心還真不小!西北一地,關中尚好,隴右卻是錯綜複雜,民風剽悍,不易馴化,只怕這平王空有雄心,卻無魄力拿下!”

林之靖經桂雲錚這麼一點撥,也頓時明白了。這平王,用意很深啊!

“依我說,莫管他平王怎麼弄,我兄弟三人這劉關張的目標,是怎麼也不會變的!師兄,林兄,我想,當務之急,還是想好應對之策,最好既不得罪他,又能安然脫身。”

徐浪的話,倒是思維直接,卻也是一語中的。

“嗯,師弟說得是,不管怎樣,我們多加小心便是,料這局勢未明之前,平王不敢也沒必要動我們,我已與襄陽城的丐幫弟子發了訊號,一旦平王有所異動,我等身遭不測,只怕他的計劃也會受到影響。”

桂雲錚思來想去,基本料定了平王的心思。現在,只要與丐幫弟子儘快取得聯絡,就有機會順利脫身。

極有可能,平王還會再次宴請。這虛與委蛇之術,還得要更高明些。這方勢力,目前在南北交鋒中舉足輕重。若是平王一意要做大,那基本上是南北都不相容,若是他坐山觀虎鬥,只怕最終也是被收拾的命運。

這其實就是他的軟肋,他想用我等,我等或許也可以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