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兄,只怕,只怕未必呢!”

見唐虎不以為然,蔣申卻想起一事,趕緊提醒。

“什麼未必?他未必會死?我那箭上,可是淬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劇毒,尋常人,觸之即死,你若不是及時地服了我的解藥,此時,也離死不遠了。他衡山武功再高,這解毒的本事,卻未必有多厲害!何況,要解我這箭毒,有一味藥,必得到九嶷山才採得著,九嶷山離平江如此之遠,他便有千里良駒,又怎來得及?”

唐虎眉毛一翹,一番話來,真是沒當回事了。

“不,不,師兄,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的匕首,可能落到了他的手中。若是,若是……”

蔣申說到這裡,實在不敢說下去了。

但再蠢的人,也想得出他要說的話。

“什麼?這又從何說起?”

唐虎驚問,這一節,先時蔣申並未提及。

要知道,這匕首,是師父的愛物,一共六把,分別贈給了他們六個師兄弟,且在上面鐫了“道州唐”三個字。試想一下,如果那匕首落到了那衡山弟子的手中,你想,要找出他們來,豈不是順藤摸瓜的事嗎?

如此,他們必將開罪于衡山派,而以衡山派的實力和底蘊,他們的師父再厲害,恐怕也得退讓幾分吧!

更惱火的是,唐傲素敬衡山派,若是知道此事,那說不得就要大義滅親了,即使,自己是他的親侄子。

“是,是這樣的……”

沒辦法,蔣申也只好苦著臉,詳說了當時的情形,不過,他也吃不準褚凌風怎麼處理了匕首。

“哦,卻是如此,無妨,師弟,莫說他未必收著那把匕首,就是收著了,咱們也可以抵死不認賬的。你大可說,不小心弄丟了就是。”

唐虎果然是心理素質過硬,想了想,事已如此,大不了耍個賴皮。

“好,好,全聽師兄的。反正,等衡山派知道這事,也該是許久之後的事了,咱們有的是時間來想出對策。”

蔣申點點頭,迅速鎮定下來。

……

兩邊,有了短暫的停歇。

只是,李子玉這邊固然不敢鬆懈,彭將軍和唐虎這裡,也是欲再組織一波攻擊。

“彭將軍,以我看,這平江城,再打一場,就守不住了。”

唐虎向彭將軍說道。

“唐統領,這還得多虧了你的神射!還有貴師弟冒矢石登城,予李子玉重挫啊!”

彭將軍甚是聰明,並不居功。

事實上,唐虎師兄弟確實起到了作用。

而失去了褚雲志這樣的高手,李子玉心中悲痛萬分,也愁苦萬分。

如今,他麾下的將士,經過兩戰後,折損亦多,其中,能以一當十者很少,能以一當百者幾乎就沒有。真要再一次被敵軍攻上城頭,能不能將他們趕下去,他自忖沒有太大把握。

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敵軍能攻第一波,也就能攻第二波,畢竟,人家佔據著人數上的優勢。

可是這城,今夜是必須要守住的。

長沙兵攻城愈急,將愈說明自己的料想不錯,長沙必已危矣,大世子想從平江突圍,投奔他的大姐去,或者,別有它圖。當然,不管怎麼樣,他們對於平江的攻擊,絕不是鬧著玩那麼回事。

“哼,大不了,馬革裹屍,我李子玉,豈能讓他們看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