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王順頓時有點為難。

“伍哥電話裡說過,現在虎嘯我做主!去,取錢拿身份影印件!”

羅睺斬釘截鐵的低吼。

所有人看不到的是此刻他的後背早已經被汗水給浸溼,腳後跟也顫抖的非常厲害,不過他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始終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再多說一句,虎嘯目前規模小,但絕對不缺乏成為業內龍頭的雄心壯志,公司不止需要兵,更需要有分辨能力的將,聽風就是雨的垃圾,我們這裡不收留!老闆確實被警察帶走了,可你們誰知道具體情況,就吵吵把火!”

見大部分工人有臥鼓偃旗的意思,羅睺繼續提高嗓門。

“虎嘯家大業大,門口的三十多輛貨車就是證明,不可能在咱窮鬼身上做手腳!”

“大哥,咱不是來要影印件的,就是聽說公司出事,想問問怎麼一回事..”

剎那間,不少工人開始改口。

“雪中送炭的,虎嘯感謝你一生,現在可以到王總那裡預支半月工資,明早開業,誰都不許遲到!”

羅睺立時間鬆了口氣,快速拿手背抹擦乾淨額頭上的細汗。

不一會兒,院裡就閃出來一大塊空地,工人們幾乎全跟隨王順離開。

“解決完工人兄弟的困擾,老闆們,咱們再聊聊合同的事情!”

羅睺揪了揪有些生疼的喉結,又看向院裡的二三十個老闆,這些人幾乎全是昨天跟齊金龍剛簽下的合約,雖然有多接觸,但都不太熟悉。

“批發市場有史以來,從來沒聽說過哪家公司有魄力預付工人工錢的,看來你們確實是奔著往大了發展,我蘇家菜店願意信任到底!”

人群中,一箇中年男人笑呵呵的率先開口。

如果伍北在現場的話,他一定馬上能認出來,說話的男人正是蘇青的父親蘇海國,那個三萬塊錢賣給本田的豪商。

“蘇老闆大格局,我替我們老闆跟您鞠躬了!”

“諸位在我和我們老闆的眼裡就和工人弟兄們一樣,全是虎嘯公司的財富,你們願意把寶壓在虎嘯身上,虎嘯就絕對不會讓大家輸,我話說完了,要解約的老闆找我登記,我退押金,願意相信我們的,門口稍等,待會齊總請宵夜!”

羅睺毫無意義的彎腰鞠躬,隨即從桌上跳下來,一把扔掉手裡的擴音喇叭,扯著快要沙啞的嗓門走到老闆們當中。

二三十個老闆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是蘇海國轉身出門,接著又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

十幾秒鐘不到,院裡已經空空蕩蕩。

“滷蛋,你剛才太帥嘍!”

全程目睹一切的十一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一把摟住羅睺,在他腦門上“吧唧”啃了一大口。

羅睺瞬間恢復賤不溜湫的模樣,呲牙臭屁:“小場面而已,當年哥在帝都的國賓館曾經..”

“我去幫順鍋鍋忙!”

可惜十一沒給他繼續裝犢子的機會,一蹦一跳的跑出院子。

“沒禮貌,好歹等我吹完牛再說唄。”

羅睺無語的翻了翻白眼,接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吭哧帶喘的揉搓劇烈抖動的雙腿,同時小聲嘀咕:“龍頭不好乾,往後老子說啥都不帶往桌上站的..”

另外一邊,身處問詢室的伍北對家裡的情況全然不知,也根本不會想到向來沒個正形的羅睺竟能力挽狂瀾。

他焦急的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子,房門是反鎖的,任由他怎麼拍打都沒人理會。

而此刻的警局大廳裡燈火通明,從伍北被抓就好像消失了的趙念夏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把辦公室。

桌子另外一面,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眉頭緊皺,旁邊則站著下午將伍北帶上巡邏車的那幾名年輕警員。

幾名警員全耷拉著腦袋,一副犯錯的模樣。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中年男人“啪”的拍了下桌子低吼。

“作為伍先生的法律顧問,我要求給予我們公開公正的回覆,說伍先生騙保也罷,有其他違法行為也好,只要拿出證據,我心服口服,這是我的從業資格證,您可以驗證真偽!”

趙念夏直接打斷,從手包裡取出一沓證件。

她的小臉冷若冰霜,完全沒有在伍北他們面前時的和藹可人。

男人側頭怒視手下:“還不放人!”

趙念夏擺手制止:“不急,平白無故的來,再悄然無聲的走,伍先生損失的名譽誰來承擔?因為名譽損失造成的經濟損失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