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齊金龍信誓旦旦的詛咒。伍北徹底慌了。

此時,他真的特別希望齊金龍說的是假話,這樣至少還有個方向。

可如果這起綁架事件不是“友朋中介”所為,那就徹底斷了眉目。

“伍哥,不管是曾經的兄弟,還是現在的對手,我做人可能很下三濫,但從未想過真正傷害你們任何人,很多事情,我明明可以做,但卻想都沒想過。”

電話那頭的齊金龍言辭確鑿的保證。

“謝謝!”

伍北心情複雜的嘆了口氣。

“我永遠記得你的話,我們可以不做聖人,但起碼是個人,虎嘯公司是我起步的地方,也是我最有感情的地方,儘管大家相處的時間沒多久,可感情實實在在擺著,我的髒心爛肺也不會用在你們任何人的身上!”

齊金龍丟下一句話後,直接結束通話了手機。

盯著已經黑屏的電話,伍北的腦子裡宛如亂麻似的毫無思緒。

“會是誰!誰特麼要幹這種出力不討好的破事!”

伍北一邊自言自語的嘀咕,一邊又點燃一支菸。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飛逝著,哥幾個的微信群裡,始終寂靜無聲,想來大家都沒有任何收穫。

轉眼間,來到午夜的三點半。

當伍北結束和王順的電話後,心徹底墜入谷底。

高陽和賈笑真的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沒了影蹤。

按理說,尋常綁匪在得手以後,肯定會想方設法聯絡“肉票”最親近的人,不管是圖錢還是奔事兒。

但這麼久過去了,別說伍北沒接到任何索要贖金的電話,就連王亮亮的手機都一直很安靜。

“阿嚏..阿嚏..”

數不清已經抽了多少支菸,反正伍北的腳邊扔滿了菸蒂,嘴裡更是充斥著滿滿的煙臭味,他又一次點燃菸捲,擰著眉頭苦想。

天氣已經入秋,半夜的小院裡,溼氣特別的重。

伍北的髮絲和衣服也全變得溼漉漉的,凍的他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猛然間,他發現院門口有兩束汽車的遠光,接著一臺黑色的老款“現代”轎車停駐路旁,打車裡走下個身穿連帽衛衣,臉上捂著口罩的男人。

男人閒庭信步一般走進小院,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視伍北。

伍北皺了皺眉頭,緩緩站了起來。

“伍北?”

對視片刻,男人甕聲甕氣的開口。

“嗯!”

伍北點點腦袋,手指面前的椅子招呼:“坐!”

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個奇怪的男人,一定和高陽、賈笑被綁架有關,儘管他沒有任何依據。

“呵呵!”

男人也沒客氣,大馬金刀的坐下身子。

“喝點什麼嗎?”

伍北抽吸兩下鼻子,像招待客人一般詢問。

“惦記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男人沒回應,風牛馬不相及的歪了歪腦袋。

“還好,痛苦但是還能接受。”

伍北故作鎮定的笑了笑。

“那現在呢?”

男人從口袋裡摸出一團衛生紙。

紙的表面血呼啦擦,隱約可以看到半截手指頭。

“咯噔!”

伍北的心臟瞬間卡在了嗓子眼。

“你想表達什麼?”

伍北牙豁子立即咬緊,強忍著爆發的衝動。

“我可以輕鬆決定你所擔心人的生死,如果你敢有不該有的想法,可能下一秒他們還得缺點什麼,說實話,我很煩聽人慘叫,可有時候又沒辦法!”

男人往下微微拽了一點口罩,勉強露出一點鼻頭。

“圖點啥?”

伍北馬上收起擒下對方的心思,氣勢也頃刻間矮下去大半截。

“圖什麼?這個問題倒是難住我了。”

男人伸了個懶腰,這次直接將口罩給扯了下來,露出整張臉。

他的模樣算不上帥氣,但是很有書生味,高額頭寬鼻樑,正經的國字臉,一雙女人都羨慕不已的丹鳳眼。

明明應該很儒雅的長相,但是卻給人種特別冷冽的感覺。

“你跪下吧!”

掃視一眼桌上被衛生紙包裹著的手指頭,男人像個帝王一般,指了指自己的腳邊,用命令的口吻輕笑。

伍北怔了一怔,杵在原地沒有動彈。

“哦,是感覺我在開玩笑吧?”

男人摸了摸腦門,慢條斯理的從口袋摸出手機,當著伍北面撥通了一個影片電話。

兩秒鐘不到,影片接通。

畫面中出現赤身裸體匍匐在地上的賈笑和高陽。

兩人渾身全是血淋淋的傷痕,看架勢應該是被皮帶抽出來的,而高陽的右手更是慘不忍睹,明顯看出來缺失了食指和中指。

“現在呢?”

男人頤指氣使的昂頭看向伍北。

“朋友,你到底圖什麼!”

伍北倒抽一口涼氣,牙齒幾乎快要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