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伍北毫不留情的輕笑,王野此刻真有種一拳錘爆他腦袋的想法,可是他又不敢輕舉妄動。

正如對方說的那般,此時他上風佔盡,自己才是弱勢的那一方。

“伍北,萬事留一線,日後好..”

王野嘬了嘬嘴角,憤憤的開口。

“你看我有想見你的慾望麼?如果不是你整事兒,上次咱倆的見面就應該是永別,明明說好了要翻篇,你又給我來個梅開二度,咋地!你們貴人就能出爾反爾,我們賤民活該認慫倒黴?”

伍北提高調門,直接打斷。

“多少錢,你開個價吧!”

王野額頭上的青筋微微跳動,擰著眉頭又道。

“呵呵..”

伍北搖搖腦袋,手指自己腳邊,意思再明顯不過。

“非要把事情做絕?”

王野不死心的試圖最後掙扎。

“野總啊,如果不是我運氣足夠好,現在就不是事兒做絕的問題,而是我特麼死絕了!”

伍北輕蔑的揚起嘴角,再次指了指自己腳邊:“時間緊、任務重,能跪就跪,不能跪馬上滾!三..二..”

“伍總高抬貴手!”

當伍北嘴唇即將吐出“一”的時候,這個自持清高的傢伙終於佝僂下後背,滿滿蹲在伍北的面前,怨毒的眼神中透著一絲乞求。

“你好像對跪這個字有什麼誤解!”

“我給你留足了面子,沒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而是選擇這樣一個除了你我之外,誰也不知道的地下停車場,還得寸進尺?!”

伍北一腳踹在王野的肩膀頭上,手指對方冷笑。

“臥槽尼瑪伍北,老子跟你拼了!”

王野頃刻間也被激怒,咆哮著要往起爬。

“你拼得起嗎?昂王副監!”

伍北直勾勾杵在原地,歪頭點燃一支菸輕哼:“我要是沒猜錯,那個光頭的身份見不得光吧,不然咱倆此時的身份應該對調才合理!”

聽到伍北的話,王野當即愣在原地。

伍北的話像是一把尖刀似的直戳他的心窩。

是啊!光頭壯漢的身份確實不能被曝光,否則不光是他本人,連帶他背後的一大群勢力都得受到株連,到那時候他的死活是小事兒,搞不好弟弟妹妹全都得因此落寞,甚至有可能損命。

“噗通!”

權衡再三,王野最終跪倒在伍北面前,雙手抱拳:“求伍哥放我一馬!”

“這聲哥我接了,但馬能不能放,還要看你自己!我能保證的是,擱我嘴裡永遠都不會傳出去這件事情,至於後續咋完善,是你自己的事兒。”

伍北居高臨下的俯視王野,積壓在心底的那口惡氣終於吐了出來。

“那他現在是死是活?”

王野愣了好一陣子,聲音低沉的發問。

“跟你心裡想的一模一樣,就這樣吧大弟,我不需要你對我退避三舍,只希望你別沒事找事,人前再相遇,我會恭恭敬敬的給你保留尊嚴,人後如果你再使什麼絆子,別怪我翻臉。”

伍北抬手拍了拍王野的腦袋,轉身朝球球停車的方向走去。

說不怵王野的身份是假的,說不怕自己殺人的事情別揭穿也是假的,可現在伍北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裝,賭自己和對方誰是更緊張那一個!

回到車邊,伍北擠出一抹笑容,恭敬的拽開車門,招呼兩個女人下車。

“沒事吧小伍?”

“遇上什麼麻煩啦,王順說他二十分鐘之內趕過來。”

兩人關切的圍簇伍北跟前。

“小問題,鄰居家的狗跑丟了,我剛到,幫著攆回去啦,順子來的剛好,方便給你倆拎包,嘿嘿!”

伍北無所謂的晃晃腦袋。

“那你呢?不陪我們逛街了嗎?”

球球柳眉輕顰。

“哪能啊,給兩個國色天香的美女效勞是弟弟的榮幸,只是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人多熱鬧一點好,畢竟我現在有物件,風言風語傳她耳朵裡不太合適。”

伍北眨巴兩下眼睛,很紳士的替球球和蘇青分別拎起挎包,然後小跑到電梯旁邊按鍵。

注視著伍北,蘇青眼中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愫。

他明明殷勤無比,可卻又拒人千里,明明沒啥不對勁,但又總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目視仨人走進電梯,陰暗中的王野牙齒咬的“吱嘎作響”,長舒一口氣後,他撥通弟弟王峻奇的號碼:“照著我給你的相片,馬上物色個長相、輪廓差不多的人,最好腦子有點問題,失蹤了沒人找的那種。”

“好的大哥,我一個小兄弟說剛在天橋底下看到一個長得很像照片的人,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王峻奇利索的應聲。

“注意保密,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另外這幾天你還得想辦法替我找個腎源,最好是a型血,最重要的是保密,尤其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跟我有聯絡。”

王野不放心的又叮囑一句。

“大哥,你最近到底在做什麼,我怎麼感覺奇奇怪怪的。”

王峻奇疑惑地發問。

“不該問的別問!就這樣吧!”

王野厲喝一聲,迅速結束通話電話,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唯恐王峻奇猜出來什麼端倪,總之他現在慌亂無比。

“叮鈴鈴..”

這時,他口袋的另外一部手機又響了。

看清楚對方的號碼,王野虎著臉接起:“別特麼催了!再拖一兩天,我正帶著1235號往回走呢,問起來就說犯人神經出現問題,我聯絡了國內很出名的腦科專家在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