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咣噹的子彈宛如下雨一般擊打在車身上,讓整臺車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葉孤舟似的左搖右晃。

“草特麼得!”

伍北咬牙咒罵一句。

打死也沒想到,港臺電影裡看到的畫面居然有一天會照進他的現實當中。

“應該是土作坊裡出的噴子,沒多大的殺傷力,要不我下去看看吧!”

孫澤壓著聲音低吼。

“別冒失!”

伍北忙不迭勸阻。

“嘭!”

他話音未落,孫澤已然開啟後車門,整個人利索的跳了下去。

別看他膀大腰圓,但其實非常的輕盈,像只大號狸貓一般先是藉著左後輪胎當掩體,然後一記虎躍衝進隔離帶旁邊的花池裡。

“嘣!嘣!嘣!”

幾個槍手又很快將傢伙什對準花池,再次一通亂射,打的枝葉亂飛,樹杈子四濺,危險程度可見一斑。

“這個虎出!”

見到孫澤有驚無險的躥進花池中,伍北心有餘悸的喘了口粗氣。

“姓伍的,別特麼裝神弄鬼,自己滾出來,丟條胳膊,我們饒你不死!”

眼看孫澤沒了影蹤,三個槍手也不敢再繼續耽擱,立馬走向伍北所在的車邊吆喝威脅。

“好說,哥幾個想要我左手還是右手!”

伍北皺了皺鼻子,很配合的從車裡走了下來,同時將雙臂舉過頭頂。

三個槍手高矮不一,腦袋上清一色套著只露兩隻眼睛的忍者帽,有點像cs裡的“匪”,但是兇悍程度不可同日而語。

“開車的也滾下來!”

一個身材臃腫的槍手舉槍衝王亮亮喝叫。

“下來就下來唄,吵吵個什麼玩意兒。”

王亮亮也大大咧咧的走下車。

“話多!狠人!崇市混子圈的榜樣是吧!”

那名槍手抱起“五連發”當棍子,拿槍托照王亮亮的腦袋“咣咣”就是幾下,直接把大亮砸躺下,額頭、側臉嘩嘩的全是血。

“還特麼牛逼不?!”

槍手一腳踏在王亮亮的後背上,趾高氣昂的叫囂。

“呵呵操,爺們你這力度也不太行啊,整半天也沒給我干休克,瞅著胖乎乎肉嘟嘟的,合著就是個花瓶。”

王亮亮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掙扎著要往起爬。

“去尼瑪,還嘴賤!”

那槍手抬腿就是幾腳猛烈踹在王亮亮的身上。

“爺們爺們!正主擱這兒呢,有事衝我來,老為難一個端茶倒水的小老弟有啥意義,左胳膊還是右手,你們隨便挑,咱都早點完事早點散場,再耽擱下去,警察來了,你們也跑不了,是不是這個理?”

伍北急忙叫喊起來。

“你有點尿性,左手吧,自己伸出來!”

身材肥胖的槍手應該是帶隊的,又在王亮亮身上補了一腳,舉槍走了過來。

“小問題。”

伍北挑眉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左手,努努嘴道:“有點準頭,別讓我太痛苦!”

對方將槍口緩緩對準伍北的手背。

伍北緊咬嘴皮,認命似的閉上眼睛。

“嗡!”

千鈞一髮之際,路邊的一臺越野車突然咆哮著衝了過來。

車速特別的快,再加上暴躁的排氣聲,馬上引得三個槍手側目觀望。

“去尼瑪的!”

趁著這個空當,伍北收起的右手猛然伸手,一把攥住對方扣扳機的左手,朝著反方向一扭,接著伸展的左手變掌為拳,徑直搗在他的喉結上。

“咔嚓!”

脖頸本來就是人體最為脆弱的部位之一,加上伍北勢大力沉的拳頭,那傢伙沒有任何懸念的倒地,痙攣一般捂著自己的脖子來回抽搐。

“嘭!嘭!”

另外一邊,那臺疾馳的越野車越來越近,壓根沒有剎車的意思,車頭直接懟在其餘兩個槍手的身上。

兩人如同兩隻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起、墜落,隨即發出哭爹喊孃的慘嚎聲。

“沒事吧伍哥。”

越野車駕駛位的車門彈開,孫澤吭哧帶喘的蹦下來,防止兩人逃跑,孫澤一左一右提溜著他們的雙腿拖到車子的旁邊。

“我還好,啥事沒有!”

伍北心有餘悸的擺擺手,回頭攙扶起王亮亮,又看了眼還在不停抖動身體的那名槍手,對方的喉結被他乾斷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伍哥,現在咋..咋辦?”

王亮亮結結巴巴的發問。

“報警,保護好現場,別特麼有理變沒理!”

環視四周,伍北注意到他們那臺車被子彈打的百孔千瘡,又打量幾眼被撞傷的兩個槍手,隨即撥通魏年平的號碼:“魏局,我實名給您舉報一下咱們崇市存在灰社會,而且還攜帶槍支!”

半個小時不到,現場已經拉上了層層警戒線,幾輛閃爍著警燈的巡邏車和不計其數的警察排查、取證。

至於三名槍手則全被戴上手銬送去了公安醫院。

“小伍啊,你這個舉報來的太及時了,前段時間發生了好幾起槍擊事件,我們的民警絞盡腦汁都沒找到蛛絲馬跡,你可為咱們崇市老百姓的安危做出了巨大貢獻,只是現在案子還不太清晰,需要委屈你和你的朋友們回去協助調查。”

一身正裝的魏年平也趕到現場,慈眉善目的朝伍北伸出手掌感謝。

“我也是被逼無奈,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些亡命徒,竟然要在大街上殺我!”

伍北連連擺手。

對於這個號稱崇市警虎的男人,他是真打心眼裡崇敬,不管是當初辦王峻奇案子時候的雷厲風行,還是後來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打擊另外幾夥鄉霸路匪,這人的所作所為絕對配得上他帽簷上那一枚警徽。

“放心吧,我們的辦案人員會根據附近監控錄影調查清楚的,絕對不會讓任何好人受冤,也不會放過一個罪犯,相信我們!”

魏年平正義凜然的昂頭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