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這種東西,不是與生俱來的。

但態度,絕對可以體現出一個人的素質。

對於不善言辭的文昊而言,跟人溝通本來就是一件極其費勁的事情,現在還要去安撫一群人,並且跟他們打成一片,真的是難上加難。

雖然他處理的方式,多多少少有點瑕疵,但已經是超出能力範圍。

好不容易將一眾青年打發走,文昊抹擦幾下腦門上的汗珠子,回頭朝伍北和其他哥幾個齜牙憨笑。

他現在的感覺,堪比和瘋狗火拼了三百場還要疲憊。

“可以啊昊哥,這口條比商豪這個職業騙還牛叉,我剛才聽著都熱血澎湃,恨不得一個頭跟你磕地上拜把子!”

孫老三表情誇張的翹起大拇指。

“不是,你老埋汰我幹啥,我騙不騙的,跟你有雞毛關係。”

商豪不滿的嘟囔。

“文昊有一套,真心地!”

王順也很是佩服的站起身子。

一直以來,文昊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就是個沒什麼情感的亡命徒,哥幾個對他的印象始終停留在舞刀弄槍上,根本無法和“智商”、“情商”聯絡起來,今天的這一出,屬實跌破大家眼鏡。

“再嘮嘮他的問題吧!”

被人一頓猛誇,文昊也有點不好意思,指了指最開始被他推進會議室的那個青年。

“伍哥!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你得相信我,我十九歲就跟大亮哥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從來沒對公司有過二心!”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青年立即緊張的喊叫起來,聲音顫抖到破音。

“嘭!”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文昊一腳踹翻在地。

接著文昊猛虎撲食一般騎在青年身上,攥著桌上的菸灰缸照他的腦袋“咣咣”猛砸幾下,鮮血瞬間迸發出來,將白色的地板磚染紅。

青年嗚嚎的動靜在會議室裡迴盪擴散。

但文昊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菸灰缸繼續猛砸猛掄,重物捶打在肉體上的“噗噗”聲,聽著人心底發涼,彷彿真是奔著要對方小命去的。

哥幾個全都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都知道文昊心狠手辣,可真正見過的沒幾個,此番他用自己堪比教科書似的手法給大家現場演繹了一把什麼叫真正的問詢高手。

半分鐘不到,青年幾乎陷入休克狀態,微微抖動身體,悽慘至極。

“呸!”

文昊吐了口唾沫,呼哧帶喘的站起來,又搬起旁邊的椅子,劈頭蓋臉的砸在青年身上。

一下!兩下!三下!

咔嚓!

連續幾下重擊,椅子終於不堪重負,從當中間碎成幾截子。

“別..別打了,我說..”

青年再也扛不住了,磕磕巴巴的求饒。

文昊彷彿沒聽見一樣,又抄起一把椅子舉過頭頂。

“放過我吧!”

青年嚇慘了,條件反射的雙手抱頭。

“嘭!”

椅子不偏不倚的還是墜落下去。

“嘶..”

伍北瞅著這幅架勢都禁不住倒抽涼氣。

狠!真狠吶!

直到第二把椅子砸爛,文昊才氣喘吁吁的停下動作,拿腳踹了兩下倒在血泊中的青年,面無表情的吐了口唾沫。

會議室裡,死一般的靜寂。

八九雙眼睛全都一眨不眨的盯著兩人。

文昊左右看了看,隨手又從桌上拿起一瓶礦泉水,自上而下的澆到小夥的臉上。

“有人給了我十萬,讓我隨時隨地彙報伍哥的動向!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們是在網上認識的,錢也是轉賬給我的!”

青年抖楞個機靈,猛然坐了起來,連珠炮似的一口氣喊叫出來。

一邊吆喝,他一邊手忙腳亂的掏出自己手機,電話螢幕已經完全碎了,基本上看不出來圖案。

“還有!”

文昊薄唇蠕動。

“那個人還讓我在伍哥的車上裝個監聽器,但是我一直沒找到機會!”

青年摸了摸血淋淋的側臉,聲音乾啞的說道。

“嗯?”

文昊微微佝僂下腰桿,後者嚇得急忙拿胳膊擋住臉蛋。

“我說的都是真話,監聽器還在我行李箱裡呢,你們不信的話,我可以馬上去拿過來!”

青年聲嘶力竭的回應。

面對這個長相斯文,作風牲口的新晉“老大”,他是真的發自心底哆嗦了,對方完全沒拿人命當回事,根本不在乎他死不死。

“哥,你怎麼看?”

直勾勾凝視青年十多秒鐘,似乎在確認對方說的是否摻雜水分,文昊這才側頭看向伍北。

“伍哥!我錯了,我不該財迷心竅,更不該吃裡扒外,那十萬塊錢我一分都沒敢花,我全交出來行不?實在不行我...”

青年乾嚎著爬到伍北腳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