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表情可以詮釋囂張跋扈的話,那一定是伍北此刻的狀態。

光不出溜的坐在椅子上,左手打火機,右手夾著半根菸,嘚嘚瑟瑟的模樣像極了等待長工們交租的地主。

人生既講究長短,也在意寬厚。

在來山西以前,伍北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步步為營的人,可是現實告訴他,如果不懂得運籌帷幄,那麼他只能是被淘汰的那一類。

“我不想跟你扯沒用的,我那幾個兄弟,你到底打算怎麼樣?”

對面的鄭凱明顯沒有那麼大耐心,直接怒氣衝衝的咋吼。

“關鍵我也不想跟你扯別的,你那幾個兄弟,目前擱我這兒屬於貨,你懂什麼叫貨麼?有販有賣,就好比你覺得他們是無價寶,而我覺得不如一根草!”

伍北氣息平穩的微笑。

“少他媽來這套,你到底想幹什麼!”

鄭凱終於怒了,唾沫橫飛的咆哮。

“好的好的,要的就是你這套氣急敗壞,老鄭大哥,我再問您下一個問題吧,你給自己投保多少錢啊?”

伍北閒聊似的豁嘴。

“什..什麼?”

鄭凱稍微有點懵逼。

“說的再通俗易懂點,你值多少錢?!”

伍北繼續問了一嘴。

“我不懂,你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鄭凱冷著臉打斷。

“好,我給你一一解答!”

伍北一拍大腿,中氣十足道:“在我來國璽賓館之前,你還是這三屯鄉的天,可當我邁進門檻,這個天就得變了,你能理解不?”

“呵呵。”

鄭凱鄙夷的笑了笑。

“你覺得我跟你開玩笑是吧,那我再給你打個比方,沒有你鄭家的十兄弟,你算老幾?十兄弟損失過半,你鄭凱還會是他們的驕傲嗎?還會是你鄭家的依靠嗎?”

伍北抬起夾著菸捲的左手,指向鄭凱的腦門。

鄭凱鼓動幾下喉結,沒有往下接茬。

“如果說今天晚上你能全身而退,我一點不帶懷疑的,可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幾支狙擊步正悄悄瞄準我的腦袋,但是一點不妨礙你敗了!咱倆的交鋒你徹底敗了!”

伍北伸了個懶腰,笑嘻嘻道:“鄭家十兄弟什麼價值,你比我心裡明白,如果你非要把我留在這裡,那他們,呵呵...給我陪葬事小,徹底破滅是大!!”

“放了他們,任何事你我慢慢談!”

鄭凱牙齒咬的吱嘎作響。

“老鄭大哥,你怎麼到現在還沒看明白,放不放他們,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現在你的小命也捏在我手心裡,說句不好聽的,我想你死,明天整個三屯鄉都得給你辦葬禮!”

伍北揪了揪喉結開口。.

鄭凱胡亂抓了一把後腦勺,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被伍北給逼到極點,隨時都有可能暴走!

“哥,我本可以快刀斬亂麻,但是卻一直陪著你鈍刀子割肉,我就問你兩個問題,第一,我的人整晚就在你身邊,我想要拿下你,很困難嗎?第二,我明明上風佔盡,已經遏制住你其他兄弟,這個時候別說想平安離開山西,就算讓你給我拿錢,你也得照辦吧,我為啥沒那麼幹?”

伍北再次給自己續上一支菸,有理有據的反問鄭凱。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什麼?”

這次鄭凱沉默了足足能有兩三分鐘,才問出聲來。

“你是這頭的做莊戶,人上人,不管是處於周柺子的角度,還是我自己,我希望您能不記仇,未來日子還長,指不定誰能幫誰狂!第二,我說的真實點,我是拿錢做事的,我不希望跟您扯上不死不休的大仇,能解決,咱們就在你的地頭解決,實在解決不了,我也斷然不會把麻煩帶回崇市!”

伍北清了清嗓子道。

雖然沒有明說任何,但是言語間的話語已經足夠清晰的表示,假設鄭凱真沒完沒了,他一點不介意把鄭家一門就埋葬在本地。

“話,我聽明白了,你目前的優勢我也認,但是我好歹...”

鄭凱吹了口氣,語氣冷冰的獰笑。

“咣噹!”

不等他說完,伍北就地直接跪倒,朝著對方三跪九叩首,故意扯著破鑼嗓子乾嚎:“拜託鄭凱大哥網開一面,往後我們肯定俯首稱臣。”

說話的過程中,鄭凱的手機響了,看到是周柺子的號碼,他面無表情的接起:“怎麼?想看我笑話是吧,沒問題,我陪你一塊大笑江湖!”

“老鄭,你還是不懂我,連小伍都看出來了,我不想跟你翻臉,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現在已經這樣了,我不多說任何,我決定按照小伍說的,8號礦畢竟是你我一起打造的,永遠有你百分之五的股份,另外你認不認,我都拿你當哥們,你安排在礦區的人,我永遠不會罷免!”

電話那頭周柺子不緩不慢的說道。

鄭凱愣了好一會兒,嗓子眼瞬間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一般,怎麼也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可能是感動,也可能是內疚。

“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任何難為小伍的牛馬賴子,你得幫我一塊想辦法拿下!”

周柺子接著又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