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伍北而言,他從來算不上什麼善男信女。

之所以一直竭力維持自己“慈眉善目”的形象,只是一種偽裝和自我保護,同時也是為了麻痺一直監視自己的眼睛。

可現在他實在忍不下去了,不明白為啥鄭凱會一面表現出對自己很尊重,一面又要人密切盯梢自己的一舉一動。

這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特別的操蛋。

兩個被他夾住手臂的服務員瞬間疼的嗷嗷叫喊,可就是死活不說話,愈發燃起伍北的邪火。

“閉了!回答我!”

伍北怒不可遏的低吼,同時加大手臂的力度。

“伍先生,我們真不知道...”

“是啊,鄭副礦長讓我們彙報你幹什麼,我們就彙報什麼,我們沒有害你的心思啊!”

倆服務員實在受不住了,艱難的求饒。

“給鄭凱打電話,讓他特麼抓緊時間過來見我。”

伍北咬著嘴皮罵咧,將倆人一把摔在地上。

他完全懶得再跟鄭凱繼續周旋,打算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問這貨究竟想要幹什麼。

男性服務員馬上掏出手機,女性服務員則揉搓自己的胳膊,疼的滿臉都是淚花。

“鄭副礦長,伍先生要見你,您能不能..”

電話剛一接通,伍北就不耐煩的搶了過來,粗聲粗氣的開口:“老鄭大哥,我不想兜圈子了,咱倆面談吧,有什麼事情聊清楚。”

“哎呀,實在對不住啊兄弟,你嫂子腸胃不舒服,我打算連夜送她去省醫院,這會兒剛上高速路,聽你說話火急火燎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鄭凱不慍不火的反問。

被對方這記軟釘子紮了一下,伍北立時間說不出來話來,就好像一拳砸在空氣中,無計可施。

“兄弟?兄弟,你沒事吧?是不是酒店哪裡招待不周,你等著,我待會就給我親戚打電話,狠狠的熊他一頓,有什麼訴求你別客氣,直接跟我安排給你的服務員說,他們的任務就是伺候好啊,我快要進隧洞了,訊號不好,晚點再聊哈。”

鄭凱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後,直接結束通話了手機。

“這尼瑪!”

伍北拍了拍腦門,惱火的衝著倆服務員厲喝:“滾蛋,不許再特麼擱我門口轉來轉去,不然我讓你們馬上失業!”

幾分鐘後,徐高鵬哭笑不得的回到房間。

“啥情況問了沒?”

伍北急忙發問。

“一個藥癮犯了,又沒地方消費的二逼,他告訴我,整個天堂鎮所有的店鋪集體關門四五天了,根本沒地方買藥,還說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徐高鵬遞過去一支菸回答

“就是特麼衝我的,能不能查出來天堂集團的老闆到底是誰?真嘰霸好奇,究竟是哪個老熟人。”

伍北胡亂抓了把頭髮說道。

“難啊,我晚上出去遛彎時候,打聽過好多人,提到天堂集團,那些服務員啥的壓根不知情,而開店的老闆要麼緘口不言,要麼就是轉移話題,太特麼神秘了,不過這事兒也不難理解,畢竟天堂集團是賣藥,沒有哪個傻逼會滿世界宣傳自己是老闆。”

徐高鵬搖了搖腦袋。

整個虎嘯公司,他是最擅長跟人打交道的,如果連他都套不出來任何有用的價值,那其他人更加白扯。

“叮鈴鈴..”

就在這時候,伍北的手機響了,看到居然又是任叔的號碼,他盛怒的心情才總算有所緩解,深呼吸兩口按下接聽鍵。

“怎麼樣臭小子,出門考察的咋樣啦!”

任叔一如既往的樂呵。

“別提了,我好像撞見鬼一樣...”

伍北滿腹牢騷瞬間找到了突破口,竹筒倒豆子一樣把面臨的問題複述一遍。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也給不了你什麼大建議,但是人情世故我還是比你融會貫通,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不管那個勞什子天堂集團的老闆究竟是誰,人家也算給足你面子,為了你特意禁宵好幾天,損失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你說你為啥非要刨根問底,這事兒跟你有多大關係,你既不是臥底,又沒打算靠賣藥發家致富,何必咬著不放呢?”

任叔沉默片刻後出聲。

“不是叔,我打算也來這邊投資一家酒店或者娛樂場所,如果不瞭解內幕,怎麼敢放心把錢投進來?”

伍北抓了抓後腦勺解釋。

“明明分析的頭頭是道,但你咋繞不過彎子呢,你自己都說了,那邊場子的生意之所以好,只是因為家家戶戶賣藥,說白了就是個窩點,如果你遵守天堂集團的規則,肯定也可以賺的盆滿缽滿,反之,很難立足。”

任叔沉聲道:“環境你肯定改變不了,要是做不到同流合汙,就別往跟前湊,我個人不建議你瞎折騰,再賺錢也是掉腦袋的買賣,那種行當只要有一次閃失就是萬劫不復,算了,道理你都懂,我就不囉嗦了,如果實在沒收穫,就來我這兒玩幾天,好好的放鬆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