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伍北大手一揮,所有人紛紛鑽進車裡絕塵而去。

與此同時,村裡的大喇叭再次喊話:王峻奇,這次虎嘯公司給你留臉了,好自為之當個人吧!再有下次定斬不赦!王峻奇,這次虎嘯公司給你留臉了...

嘶啞的喇叭聲,在村子上空盤旋。

屋內的王峻奇聽的清清楚楚,臉頰燙的跟被水煮過一樣難捱,本質裡他是個驕傲到極點的人,對於伍北和虎嘯公司更是充滿了不服。

面對伍北赤裸裸的侮辱,讓他恨不得直接跳下窗戶去拼命。

剎那間,有朋中介的破落,王野的崩塌,自己不人不鬼的現狀,像是幾把鐵錘似的重重敲擊在他的心口。

“呼..呼...”

他呼吸急促的大口大口吞吐,好半天才將情緒調整過來。

“走吧奇哥,虎嘯的人都已經撤了。”

目送一輛輛私家車打著雙閃駛出村子,二陽斜眼掃量王峻奇幾秒鐘,慢條斯理的開口。

“為什麼!”

王峻奇咬著嘴皮低吼。

“什..什麼?”

二陽有些懵圈。

“我明明一手好牌,為什麼會輸的體無完膚,明明咱們捏了那麼多人質,最後卻只能不戰而退,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王峻奇紅著眼睛注視二陽。

“啥意思奇哥?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出貓膩吧?”

二陽當場有點不樂意,據理力爭的說道:“計劃是你出的,搞誰也是你定的,你自己不夠狠,到頭來怨天尤人,當時抓到那倆女的,我勸沒勸過你,先剁其中一個一隻手給伍北寄過去,你看他伍北還有沒有膽量刨根問底的抓咱!”

王峻奇怔怔愣了幾秒鐘,隨即抽了口氣,降低調門:“對不起兄弟,確實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既想破釜沉舟,又總是瞻前顧後,跟你無關,完全是我的責任。”

“沒啥奇哥,勝敗乃兵家常事,伍北不會一直強勢,咱們也不會總是倒黴,但這一次咱必須得承認,人家贏的理直氣壯,他敢拿出來全部實力打你,你卻沒了爭鋒相對的勇氣,倘若咱不把小丑賣了,把手下兄弟全喊過來,孤注一擲的拼一場,勝負真不一定,當然,把小丑拋棄也是對的,他是顆不安定因素,不定什麼時候會出問題,早扔早解脫。”

二陽遞過去一支菸輕聲安慰。

“嗯。”

王峻奇若有所思的點點腦袋。

“走吧,有姓牛的那兩口子牽絆,伍北不敢繼續圍追堵截,奇哥,我真得勸你一句,你和伍北同樣是以仁義面孔示人,為什麼你混到最後一無所有,而伍北越來越風調雨順?因為他比你會演,人前時候,他永遠能做到先顧兄弟再顧自己,而你更多時候是演在人後,就跟看電影似的,已經謝幕了,誰還有興趣看演員表。”

二陽語重心長的開腔。

...

同一時間,國道的某段路邊,小丑正經受著他出道以來最嚴厲的社會毒打,孫澤和飯桶輪番上陣,前者剛踹幾腳,後者馬上補兩拳。

兩人完全是拿他當陪練在使喚,下手不輕不重,攻擊不快不緩,雖然不至於要命,卻把他折騰的非常難受。

“時間差不多了,直接把人按到甩伍哥面前吧!”

飯桶一記凌厲的掃堂腿將小丑不知道第一次撂翻,回頭朝著孫澤勸阻。

“再玩一會兒,很久沒碰上這麼抗揍的沙包了!”

孫澤虎著臉,手臂橫甩,徑直鑿在小丑的腦門子上。

“吱嘎!”

兩人正說話時候,一列車隊風馳電掣的打國道開過,墊尾的正是伍北的那臺大g,車子突兀停下,輪胎摩擦地面,蕩起一陣白煙。

接著,後排車窗降下,伍北伸出來腦袋掃量仨人。

“伍..伍哥。”

孫澤臉紅脖子粗的乾笑。

“出息了,現在我電話都不接了,看來以後我得準備給你配個對講機,咱倆單線聯絡,你看咋樣啊澤哥?”

伍北斜眼笑罵。

“這不知道錯了嘛,一早就蹲這塊守株待兔,你是不知道這傢伙多難搞,費老鼻子勁啦,是吧孫子!”

旁邊的飯桶馬上手指小丑,嬉皮笑臉的打圓場。

“可不咋滴,我倆都出汗了。”

孫澤脫口而出。

“對的,我倆都出...尼瑪,你是真不懂配合,憨批!”

飯桶剛要接茬,忙不迭拿胳膊肘捅咕孫澤一下罵咧。

“速戰速決,我不需要他完完整整,只要嘴巴不耽誤說話就ok。”

伍北瞄了一眼吭哧帶喘,臉上糊滿血汙和汗漬的小丑,而後招呼林青山繼續開車。

彼時的小丑真的人如其名,臉上髒兮兮的不說,身上的白西裝也造成了灰色,胸口、褲子上的腳印尤為顯眼。

在聽到伍北的話以後,他本就絕望無比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

“來吧哥們,繼續啊!”

孫澤勾了勾手指頭輕笑。

“繼尼瑪幣!老子死也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小丑眼神發狠的吐了口唾沫,猛然轉身奔向大路,迎著一臺疾馳而來的大貨車徑直衝了上去。

“嘭!”

“吱嘎!”

兩聲悶響泛起,只看到小丑像是一隻斷線風箏似的呈拋物線飛起,接著重重墜落,順勢滾了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