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當伍北拎著早餐出現在徐高鵬病房時,卻發現昨天明明還生龍活虎的兄弟一夜間彷彿被霜打了似的蔫吧,眼神空洞的倚在床上,目光呆滯的盯著天花板走神。

晴天霹靂,這四個字用來形容徐高鵬此時的心情再合適不過。

原本他以為,自己和江娜菲之間的關係,決定權始終握在自己的手中,可當對方搖頭時候,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有多可笑。

昨天晚上,江娜菲不光拒絕了他的求婚,最後還哭著把他趕出病房,任由他怎麼懇求,對方都沒有再跟他見面,不光如此,今天一大早,江娜菲就辦了出院手續,他打了無數通電話,女孩都沒有接聽。

“咋地啦,跟條鹹魚似的擱這兒挺屍?”

伍北將早餐放下,好笑的調侃。

“伍哥,你說我是不是特別的差勁,人家給我好的時候,我端架子裝牛逼,人家現在不要我了,我反問像個可憐蟲似的,只想問一句為什麼,你說搞笑不?”

徐高鵬聲音嘶啞的發問。

“不要你了?不能夠吧,昨天她得救以後,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在哪,我看她對你的擔心完全不是裝出來的。”

伍北一下子也被問了個措手不及,不可思議的皺起眉頭。

“她說的很清楚,我們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那種關係,唯獨不能結婚。”

徐高鵬爬坐起來,食指戳向自己那張淤青未消的臉頰苦笑:“哥,你說我是不是天生就長了一副不值得女人託付終身的臉,為什麼每個我決定廝守一生的女人,到最後都要離我而去!”

“別嘰霸一天瞎叭叭,或許她是嚇壞了,及時還沒緩和過來,既然打算好要跟人一起走,最起碼的耐心你得有吧,她拒絕你一次,總不好拒絕第二次、第三次,虧你丫還自詡情聖呢,女孩子最常見的欲擒故縱都不懂。”

伍北咧嘴笑了笑,抬手拍打他的腦袋:“別特麼撞死了,麻溜吃完飯,完事扎針輸液,最快的速度給我好起來,家裡現在傷兵滿營,我特麼想幹啥都無人可用。”

“哥,你意思是..我還有機會?”

徐高鵬此刻的狀態多少有點神經質,伍北後半段話完全沒聽到,只咬著前半句不放。

“必須的必啊,她要是真不待見你,能千里迢迢跑去五臺山找你嘛,真不想跟你在一起,昨晚上脫困以後直接走就好了,為啥非要在醫院等你的訊息。”

伍北哭笑不得的點頭。

同一時間,樓下的病房裡。

趙念夏同樣目光溫柔的在和十一聊天。

“我問過醫生了,你這種口吃不是沒得治,首先需要你自己放寬心態,就當昨天的遭遇是一場噩夢,不要再去回憶了。”

趙念夏輕聲安撫十一。

“夏夏姐,啊就..啊就..我想學..啊就..”

十一點點頭,費力的開口,因為實在表達不出來,急的她不停揮舞手臂。

“別急,慢慢說,我有的是時間聽你講完。”

看小丫頭憋的俏臉通紅,趙念夏將煲好的熱湯遞給她。

“功夫!”

十一吞了口唾沫,擠出來倆字。

“學功夫?”

趙念夏柳眉微皺,不解道:“你是想保護自己嗎?說起來功夫,我認識一個和你一樣結巴的伯伯,他特別的厲害,改天有時間介紹你們認識。”

“不是保護自己..啊就..我想..我想..”

十一額頭出現一層細汗,惱火的亂蹬幾下腿,猛然看到床頭櫃上的手機,趕忙抓起來,細指按動幾下,隨即將螢幕送到趙念夏的臉前。

“保護虎嘯,保護所有人再不被壞人欺負。”

趙念夏念出螢幕上的字,接著轉頭看向旁邊江娜菲的那張病床,特別聰慧的發問:“你說再不被壞人欺負,意思是已經被人欺負了嗎?是你還是她?”

早上,她和伍北一塊來醫院時候,江娜菲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兩人並沒有碰上頭,對於徐高鵬那個“緋聞女友”,她其實相當的有好感,不論是五臺山下的打抱不平,還是對方說話做事的態度,都絕對能算得上一個挺不錯的朋友。

“啊就..我..我不知道。”

聽到趙念夏的詢問,十一遲疑幾秒,條件反射的晃了晃腦袋。

“叮鈴鈴..”

趙念夏剛準備繼續再問點什麼,挎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看清楚號碼後,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有點不自然,招呼十一幾句後,便拿起手機走進了病房的衛生間裡。

隱隱約約中,十一聽到趙念夏很憤怒的嬌喝:“我不回去,憑什麼你們都認為他不行,如果他真的一無是處,羅睺為什麼還要跟他混在一起,我的未來為什麼一定要你們點頭..”

此時此刻的醫院正門口,一臺灰色的“尼桑”轎車裡,一個鬍子拉碴的彪形壯漢正仰頭看向對面的住院樓,託著手機彙報:“虎嘯公司這次傷了兩個女的一個女的,再加上前幾天那個孫老三,也算是損失慘重,我感覺王峻奇還是有點能耐的,要不要跟他深入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