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樂幾家愁,似乎永遠都是這個世界該有的主旋律。

不同於即將分道揚鑣的王峻奇和二陽,此時牛哥家的麵攤上人聲鼎沸,虎嘯公司一眾高層將幾張方桌全部佔滿。

牛哥和牛嫂忙前跑後的上著各種家庭小炒。

“今晚上不許不醉不歸昂,意思意思得了,想喝明天再繼續。”

伍北端起一杯啤酒,笑呵呵的衝哥幾個交代。

比起辛辣刺激的白酒,他還是更喜歡啤酒的麥芽香,或許真的是前兩年太苦了,現在的伍北只喜歡甜的,好入口的。

“嘖嘖嘖,這是知道夏夏姐擱家裡等你呢,弟兄們都不要了。”

徐高鵬沒正經的打趣。

“就是,重色輕友昂伍哥。”

孫澤和賈笑也拍打桌面起鬨。

伍北的臉頰瞬間通紅,佯裝生氣的笑罵:“都嘰霸有點公德心,老子被教育改造這麼多天,還不許趕緊回去補個美容覺了,沒看我這眼袋又嚴重了,都尼瑪趕上尼古拉斯了。”

“哈哈哈..”

“我伍哥最近肯定沒少看美劇,吸血鬼都知道了。”

一群兄弟被逗得前俯後仰。

“大口喝,早點撤!”

伍北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同時朝著牛哥吆喝:“哥,再給來盤炒蟹腿,就稀罕你這兒的味道,蹲笆籬子這幾天,給我饞哭好幾回。”

“好嘞!”

牛哥揮舞手中的炒鍋和鍋鏟應聲。

“划拳啊順哥?”

“來來來,走一個胖子!”

因為提前宣告不能多喝,兄弟們也就沒再繼續灌伍北酒,各自找起了各自的對手。

目光所及,伍北心裡說不出來的滿足。

他喜歡這種感覺,享受跟這群犢子們呆在一起,可以大口喝酒,隨口罵孃的氛圍,在這群跟家人相差無幾的傢伙面前,他既不需要偽裝,也不用過分隱藏,自由自在。

“飯桶和老綠有事先回珠海去了,走的時候讓我轉告你,最近恐怕騰不出來時間再過來,讓你有事打電話。”

正胡亂遐想時候,孫澤抻過來酒杯輕聲說道。

“耽誤他倆挺長時間,都美來得及當面說聲謝謝,整得怪尷尬。”

伍北抿了一口酒出聲。

“謝雞毛,當年在部隊時候,你少替飯桶背黑鍋了?要不是你,那次他偷偷溜出營地找娘們就得被開掉,他這輩子都欠你的。”

孫澤不以為然的撇嘴。

“你倆這段時間關係修復一點沒?”

伍北笑著岔開話題。

“沒有,他不樂意搭理我,我也懶得瞧他,關鍵我倆屬實沒有交往的必要,他會的我都會,我會的他也不陌生,誰也用不上誰。”

孫澤撥浪鼓一樣搖搖頭。

“人這輩子,總得需要幾個掏心掏肺的兄弟吧?”

伍北眨巴眨巴眼睛笑問。

“那也不是他!”

孫澤固執的歪嘴哼哼,低聲道:“還有個事伍哥,老三這兩天差不多可以下地了,我也徵求過他的意思,他說想去郊區包片魚塘,整個垂釣樂園,我打聽了一下,大概得三十多...”

“錢的事情不用跟我彙報,老三是為公司受的傷,要什麼都不過分,打算好了,你們就去運作,開業時候記得喊我過去蹭杯酒就可以。”

伍北及時打斷,拍了拍孫澤的大腿。

“咚!”

一聲悶響突然在伍北身後響起,接著傳來一個女孩嚶嚶的哭泣聲。

“哭個嘰霸哭,沒給你錢是咋滴,你吃的喝的,上大學用的,哪一分不是我給的,再他媽鬼叫,信不信老子把你賣金碧輝煌去!”

一道男人的臭罵聲隨即響起。

哥幾個好奇的紛紛轉過腦袋,見到街口處,一個穿件白色長款羽絨服的女孩崴坐在地上,一手捂臉,一手護在腦袋上。

女人的旁邊是個打扮的溜光水滑的年輕小夥,小夥長得很帥氣,飛機頭染成栗子色,上身皮夾克,下身牛仔褲,腰上繫條愛馬仕的皮帶,非常誇張的把金色的皮帶頭漏在外面。

這小子八成是喝多了,說話的時候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會摔倒。

“看特麼啥呢,再看弄死你們!”

意識到伍北等人都在看自己,小夥破馬張飛的手指哥幾個罵街。

“吃飯喝酒!”

唯恐弟兄們抑制不住體內的血氣方剛,伍北忙不迭舉起酒杯招呼大家。

對於這種事情,伍北早已經司空見慣,尤其是後半夜的宵夜攤,永遠不缺乏吆五喝六的男人和滿臉委屈的女人。

歸根結底,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千萬別參與其中。

“擦,半夜遇渣男,也是沒誰了。”

賈笑瞄了一眼,衝徐高鵬打趣道:“同樣是渣,你們看我鵬哥,甭管跟哪個女朋友在一起,永遠都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小模樣。”

“滾犢子,我早改好了,現在就喜歡娜娜,可惜她不知道為啥還躲著我不願意見,唉..”

徐高鵬吐了口老氣。

“老闆,沒地方了啊!”

就在這時候,那個喝的晃晃悠悠的青年摟著女伴走了過來,不等牛哥說話,青年從懷裡摸出一沓鈔票,直接丟在伍北他們的桌上,頤指氣使的叫囂:“你們飯錢我結了,這些錢是給你們的補償,全部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