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四點多鐘,伍北迷迷瞪瞪的從睡夢中醒來。

這一覺他悶的相當瓷實,既沒有突如其來手機鈴聲的騷擾,也不需要處理任何雜七雜八的事情,那感覺真跟過了個好年似的。

“誒呀我去!”

伸了個懶腰爬起來,伍北慣性的瞄了一眼上鋪,趙念夏恨他想象中一樣,早就不見蹤影。

他不是傻子,相反要比大多數人還聰明。

從趙念夏奪走他手機,讓他必須踏踏實實睡覺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個全能的心上人絕對會暫代他處理公司的所有事宜。

果不其然,從臥室裡剛一出來,他就看到一身正裝的女神正低頭噼裡啪啦的敲擊鍵盤。

“鍋裡有飯,壺裡有水,你的新衣服在衣帽間,不要打擾我統計資料,該忙啥自己忙去,我忙完會聯絡你。”

伍北剛要湊過去打招呼,趙念夏頭也沒抬的出聲。

進入工作狀態的趙念夏認真到苛刻,尤其是在走賬的時候,她更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在耳邊嗡嗡。

“哦了,我找鄧燦敘敘舊,昨晚上就商量好的。”

伍北迴應一句,撒腿跑進廚房。

他住了十多天的看守所,自己的辦公室完全大變樣,不光多出來廚房和衣帽間,就連衛生間都多出個浴盆。

這些東西確實破壞了個總裁室該有的威嚴,可又多出一抹煙火氣息。

換個角度想,趙念夏都沒嫌棄跟著他以公為家,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去努力。

大口咀嚼著香噴噴的蛋炒飯,伍北腦海中琢磨著要不要近期去看套房子,眼下公司基本進入正軌,經濟貌似沒那麼短缺,自己和趙念夏有個屬於自己的愛巢並不為過。

吃飽喝足,伍北換上趙念夏替他選的一套黑色西裝,一邊翻看手機未接號碼,一邊站在鏡子前臭美。

在他熟睡的這一天多里,足足有幾十條未接電話,其中打的最多的還是陳華。

“老陳這是捱不住了啊?”

翻閱著未讀簡訊,伍北笑呵呵的呢喃。

正說話時候,陳華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什麼事啊陳哥?”

伍北不緊不慢的按下接聽鍵。

“誒哎臥槽,你可算接了,王大老闆耍人不帶這麼耍的,你說你乾脆把我號碼拉黑,我也就不心存幻想了,在哪呢?我必須馬上跟你見個面。”

陳華不滿的抱怨。

“昨天身體不舒服,吃了幾片安眠藥,你發位置吧,我過去見你。”

伍北笑盈盈的接茬。

“我在你公司樓下,抓緊下來吧。”

陳華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嘴。

“夏寶,我出門了昂?”

臨出門時候,伍北賤嗖嗖的吧唧嘴巴。

“你還能真噁心一點吧?”

趙念夏忙裡偷閒的昂頭看了他一眼。

“夏寶寶,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啦?”

伍北故意掐著嗓子搖頭晃腦。

“撒由那拉,我已陣亡,被你噁心死的。”

趙念夏丟了個白眼球。

幾分鐘後,伍北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出現在公司門前。

“嗶嗶!”

一輛黑色“大眾”轎車衝他按喇叭,同時晃了幾下車燈。

“嘛事啊陳哥,火急火燎不像你性格吶。”

坐進車裡,伍北悠哉悠哉的遞給去一支菸。

“哥們,你有點不夠意思啊,老魏出事,我第一個給你打的電話,結果昨晚上你走時候招呼都沒給我打一下。”

陳華不耐煩的推開菸捲,沉著臉道:“另外,我相信你肯定也猜出來了,我現在暫代老魏主持工作,是不是多少應該跟我說點什麼?”

“說啥?恭喜唄,苦盡甘來、心想事成。”

伍北沒正經的抱拳。

“少來,如果魏年平退休或者下臺,你這話我愛聽,可現在我就是個被他踢出去當擋箭牌的喜從何來?”

陳華鼓著眼珠子嘟囔:“先不說首先得抓到那個子烏虛有傷的亡命徒,就說崇市治安這塊該怎麼入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人和高萬在宵夜街起衝突了吧?你絕對也調查過高萬吧?”

“陳哥,您這話我有點不太明白,什麼叫子烏虛有傷的亡命徒?難不成魏局被傷的案子裡還有什麼貓膩不成?”

伍北眨巴眨巴眼睛,揣著明白裝糊塗。

“老跟我演就沒勁兒了,如果什麼都不清楚,你會昨晚上一聲不響的離開麼?鄧燦說得對,你這傢伙就是隻狐狸屆的天山童姥,瞅著年齡不大,看事想當明白,別人都還咿咿呀呀的時候,你已經能口若懸河。”

陳華抽了口氣,表情誠懇道:“兄弟啊,這次我真需要你幫忙,不然別說平步青雲,搞不好我都得在老魏退休前下臺。”

“臥槽,他不是一箭三雕,而是特麼四雕,我把你這茬給忘了,詐傷還能把你這個最具威脅的競爭對手給滅掉,老魏才是正兒八經玩心眼的行家。”

伍北陡然反應過來,愕然的張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