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去了,這不擺明欺負人嘛,後廚二三十個人,為啥就挑咱倆幹活!”

廚房後門,面對著滿滿一車的蔬菜糧油,包子的邪火再次躥了出來。

“多看多想少絮叨!”

劉自華重複一句,隨即直接扛起一袋五十多斤的米。

“不是華子,咱到底擱這兒幹啥,好日子過膩歪啦,非要找虐?”

包子鬱郁不快的抱起半扇豬肉。

“多看多想少絮叨!”

劉自華不厭其煩的回應。

哥倆抵達天堂鎮以後,先在林胖子的朋友出租房暫時歇了兩天,而後劉自華每天晚上都會到鎮上溜達,耐心觀察每一家酒店和洗浴中心的生意,最後選擇在這家生意最火爆的“望江樓”落腳。

兩人身上都掛著事,應聘服務生、前臺什麼肯定不合適,考慮再三劉自華拉著包子投身後廚。

天堂鎮的所有的店鋪營業時間都很統一,晚上六點之後正式開門,白天幾乎全是閉館狀態,這也導致哥倆活的像個鬼,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白天的時間幾乎都是渾渾噩噩在床上捱過。

“哥們,你給我交個底,咱到底是打算體驗生活,還是後廚某個角落藏著黃金,為啥我看你乾的樂樂呵呵呢。”

包子不死心的又問。

“高興不高興都得生活,為什麼一定要選擇讓憤怒佔據情緒的主導?”

劉自華抹擦一把額頭上的汗漬反問。

“嗯?”

包子頓時有點懵圈,憑他小學函授的文化程度,有時候確實聽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整個天堂鎮總共有二十七家酒店,是十四家洗浴中心,還有五家夜場,只有望江樓的生意最火爆,能掙多少錢我不清楚,但光看晚上院裡的停車量就比同等規模的其他店高出兩三倍,你覺得是巧合?”

劉自華點燃一支菸笑問。

“一天兩天叫湊巧,每天都這樣肯定不是。”

包子甕聲甕氣的回應。

“懂了沒?”

劉自華莞爾一笑。

“懂..啥玩意兒我就懂了,你說啥了嗎?”

包子更加懵圈。

“能在這地界站穩腳跟開店的,沒有一個是白給的,而望江樓能做成為翹楚,那老闆肯定更了不得。”

劉自華吐了口眼圈,揚起嘴角。

“所以,你意思是咱們想辦法混上老闆?”

包子的那兩隻倒三角眼瞬間散發出光芒。

“混他幹嘛?把他取代不是更爽嗎,多看多想少絮叨,抓緊幹活吧!”

劉自華揉搓兩下鼻子,又扛起一袋大米。

此時此刻,崇市“凱撒皇冠”的vip包間裡,齊金龍、徐福和腿上還裹著石膏的高萬正興沖沖的推杯換盞。

“徐哥,你嘰霸傢伙對我胃口,跟他聊天還是挺有意思的。”

高萬口無遮攔的手指齊金龍哈哈大笑。

“你呀,說話注意點方式,就算小龍是自己人,也不能想說什麼說什麼,酒量不行就少點。”

徐福白了一眼他,回頭朝齊金龍微笑道:“他喝多了,別跟他一般見識。”

“不能,高少快人快語,沒有一絲撟揉造作,看得出是個爽快人,跟他為伍,心不累!”

齊金龍陪襯笑臉接茬。

儘管心裡頭數萬只草泥馬在奔騰,但齊金龍卻不敢有絲毫表現。

他是打死都沒想到徐福上來就給他甩了張“王炸”,竟然直接把高宏宇的兒子介紹給自己。

而這高萬更特麼“給力”,行事作風沒有丁點沒有貴族子弟該有的教養和風範,活脫脫就是個地痞無賴。

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這話就是給他量身打造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新青年的二當家就是你了,待會咱們上哪玩去?”

高萬不顧徐福不停使眼色,扶著桌子搖搖晃晃的起身,伸出滿是油漬的手掌在齊金龍的腦袋上扒拉幾下,就跟擺弄小孩似的。

“洗澡還是唱歌都可以,看高少您的喜好。”

齊金龍不動如山,任由對方把自己精心打理的髮型糟蹋成雞窩。

“洗澡吧,文洗還是武洗?”

高萬興致滿滿的吧唧嘴巴。

“成,我來安排。”

齊金龍趁勢起身,避開對方油糊拉嚓的爪子。

“懂事哦,你能紅!”

高萬笑呵呵的咧開嘴。

“那高少和徐哥先吃著,我去結賬,完事咱們繼續下一場。”

齊金龍招呼一聲,迅速離開包房。

不過他沒第一時間去前臺,而是飛奔到衛生間,直接將腦袋抻到水龍頭底下猛澆一通,隨即咬牙切齒的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聲音很小的咒罵:“什麼特麼富家子弟,簡直就是土逼,跟這樣的人能有雞毛前途,操!我腦袋也是被驢給踢了。”

“那跟什麼樣的人有前途啊?”

一道粗獷的聲音猛然響起,隨著一陣馬桶抽水聲,老毛邊提褲子邊走了出來。

“毛..毛哥。”

齊金龍不可思議的睜圓眼睛。

“跟什麼人一塊有前途吶?你最近跟那個誰搭上線了吧?”

毛哥走到旁邊,邊洗手邊問。

“徐福。”

齊金龍脫口而出。

“哪個許啊?敢睡蛇哪個許?”

老毛開玩笑似的眨巴眼。

“哥,那是許,我說的徐福是高宏宇的秘書,哥你這是..”

齊金龍忙不迭岔開話題。

他不相信什麼偶遇,巧合,天下那麼大,如果沒有蓄意為之,想要遇上難於上青天。

“給你最後送一次機遇!”

老毛湊到齊金龍的耳邊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