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也讓你看個好玩意兒。”

面對越走越近的白航,老綠渾然不懼,抻手從脖頸上的挎包裡“蹭”的拽出一把黑色的“五四式”短槍,隨即利索的壓彈上膛,風輕雲淡的努努嘴:“你看看我的寶貝,你能不能跟你對話。”

見到“五四”手槍的那一刻,白航一激靈停駐原地,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此刻就一個想法,火器這玩意兒什麼時候變成了大白菜,咋連一個看門的老東西都比自己使喚的高階。

負責搞槍的齊金龍口口聲聲說過,現在管控特別嚴,能弄到槍的全是能狠人。

“咋地了小朋友,我能硬不?”

他不繼續前行,老綠則一部三跨的走到他面前。

“不用特麼跟我扯皮,我不信你敢扣扳機!”

本著打死不慫的態度,白航臉紅脖子粗的的叫嚷。

“嘣這塊,一槍斃命,我不痛苦你省事。”

老綠右手握住手槍,左手攥著對方的槍管,頂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四周,那些趴窩似的貨車司機紛紛偷摸的打量觀察,距離比較近的幾個傢伙不動聲色的往邊上挪了幾步,唯恐待會濺的滿臉是血。

“老嗶燈兒,你激我!”

白航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一副收到凌辱的模樣。

要說不緊張是假的,別看他見天跟在高萬的身後耀武揚威,但是拿到槍也就這兩天,還真沒讓傢伙什響過。

“呵呵。”

老綠笑的更加輕鬆寫意,眸子裡的戲謔宛如實質一般,瞅的人格外不舒坦。

“不至於兩位,各退一步吧。”

眼見雙方陷入僵持,薛國強硬著頭皮從車裡跳下來勸阻。

老綠沒做聲,白航同樣沒言語,兩人就跟斗雞一般,繼續大眼瞪小眼的對望。

就在白航琢磨著要不要順坡下驢的時候,對面的老綠突兀動了,攥住白航的槍管猛然向上一抬。

“嘣!”

只見老綠槍口橫移,毫不猶豫的扣響傢伙什。

“誒喲臥槽!”

白航的小腹騰起一陣血霧,失重似的跌坐在地上,疼的吱哇亂叫。

趁他摔倒的空當,老綠輕鬆奪過他的“五連發”,熟絡的擼動槍栓,左手長的,右手短的,兩隻黑漆漆的槍口同時指向他。

“疼死我啦,報警!快幫我報警啊!”

白航哭譏尿嚎的連聲呼喊。

“小朋友,下次嚇唬人,記得要把槍保險撥下,不然完全沒有殺傷力。”

老綠似笑非笑的努努下巴頦。

悶雷似的槍聲嚇得四周的那些貨車司機抱頭鼠竄,一個比一個撩的快。

剛剛還人滿為患的廠區門口,立時間就剩下他們仨人。

“老鍋,不..不至於..”

薛國強愕然的看著一切,不自然的連吞幾口唾沫。

“你跟我很熟?”

老綠歪頭笑問。

“我..”

薛國強磕巴兩聲,耷拉下腦袋。

“有人讓我轉告你,做買賣要講誠信,不方便的時候可以開口,但什麼解釋都沒有直接毀約就屬於不仗義。”

老綠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拿腳踢了踢癱坐在地上的白航示意:“來,咱們換個地方繼續聊。”

“大哥!大爺!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白航痛苦的舉手投降。

“我不是大人,你也不是小過,給你機會站起來的時候自己站,別讓我幫你。”

老綠冷漠的開口。

遲疑幾秒,白航晃晃悠悠的爬起來。

色厲內荏的他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是踢到鐵板了,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老綠就是他的劫。

“你是回來開車的吧?走,捎我一段。”

老綠手指伍北所在的位置,他旁邊就是那臺掛著“冀d”牌照的本田商務車。

順著老綠手指的方向,白航驚詫的張大嘴巴:“臥槽,伍北!”

“喲呵,你居然認識我?”

伍北稍有意外的咧嘴笑了,同時收起手機。

剛剛白航拎槍的畫面他全錄的清清楚楚。

“虎嘯公司的伍總,伍總你聽我解釋哈,這裡頭的事情可跟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就是個跑腿打雜的,全是齊大明白和高萬,我什麼都沒做過。”

白航急不可耐的辯解。

“這裡頭都有點什麼事啊兄弟?你慢慢說,我有時間耐心聽。”

伍北雙手後背,居高臨下的俯視對方。

“虎嘯公司伍總?久仰大名,之前我聽貴司的王總提過很多次..”

另外一邊的薛國強的也楞了幾秒鐘,隨即訕笑兩聲。

“薛總,咱們的事情晚點再談,我現在也沒興趣跟你多交涉,只能告訴你,你毫無緣由的否掉了咱們的合作,讓我很不開心,通常不開心的時候,我就喜歡搞點小破壞,至於壞啥,咱們再定哈。”

伍北避開對方遞過來的手掌,衝白航勾了勾手指頭邪笑:“兄弟,加快步伐,挨一槍死不了,但是流血過快很容易沒命,看你的流速我感覺你最多也就半個來小時的事兒。”

白航低頭看了眼血流不止的小腹,“媽呀”乾嚎一聲,噗通跪在伍北面前哀求:“送我去醫院吧,我求求你了,我不想死,我還很年輕,我上有老下有小..”

“屁話真多!用不用再給你補個窟窿?”

老綠剷球似的一腳飛出,直接把他幹出去半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