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彭市某診所的門前。

“下去吧,記得打針破傷風。”

老綠嘲諷地努努嘴。

“不是,我要去大醫院,這地方根本..”

白航苦著臉唸叨,此時他臉色慘白,完全沒了丁點血色。

“一個破逼口子,要啥大醫院,麻溜滾犢子!”

老綠不耐煩的呵斥。

“啊?”

白航怔了一怔。

“記得你答應我的話,抓緊套出來我想知道的東西,不然下次找你,我可能不會那麼溫柔,懂?”

伍北開啟車門,一腳將他蹬了下去。

目送車子緩緩離去,白航坐在地上,瞪大迷離的小眼神,憑他核桃大小的腦仁,屬實沒琢磨明白,剛剛還嚷嚷著要埋了自己的伍北為什麼好端端把他放在了診所的門前,難不成那一槍沒打進自己的身體裡?可為什麼血流的那麼厲害,感覺馬上就要嗝屁。

“那廢物真沒事吧?”

車子行駛起來,伍北淺笑著發問。

“皮外傷,頂多子彈的高溫燙掉他一層皮。”

老綠老神在在的咧嘴。

“這把槍還湊合,雖然是作坊貨,但是校準的不錯。”

伍北抓起繳獲白航的“五連發”,做出個瞄準的姿勢。

“前段時間你說想要一批火器,我幫你打聽了,價格不低,關鍵還得你自己上門取貨,交易地點對方定。”

老綠猛然想起來一般說道。

“珠海?”

伍北昂起腦袋。

“嗯,但肯定不會在市區,那幫倒騰火器的,對誰都沒有半點信任,別看我跟他們打很多次交道,到現在為止,我都弄不清楚他們領頭的叫啥,具體長什麼模樣。”

老綠點點頭。

“正常,腦袋別在腰帶上的買賣,換成是我,肯定也這樣,那你幫我聯絡吧,有訊息我再跑一趟珠海,也沒什麼大不了。”

伍北打了個哈欠說道。

“還有個事兒,不知道範總跟您說過沒有,那個叫王峻奇的二流子現在跟郭長安混到一塊了,我前陣子看到倆人一塊去餐廳吃飯,郭長安你還有印象吧?”

老綠一邊看前方的路牌,一邊撥動方向盤。

“有啊,不就開商業大樓那小子嘛,好像跟飯桶的關係很冰冷。”

伍北不假思索的點頭。

“那傢伙在珠海其實也非常有人脈,而且做生意非常厲害,說句不好聽的,如果範總沒有家裡的關係幫襯,根本鬥不過他。”

老綠表情誠懇的嘆了口氣。

“關鍵你說的如果不成立,飯桶的家族在本地經營很多年了,就算真有啥意外,也不至於樹倒猢猻散。”

伍北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對於自己好哥們範昊逸的底細,伍北還是非常瞭解的。

“唉..世上的事兒啊,哪有那麼絕對,咱們現在是去直接抓高萬嗎?”

老綠晃了晃腦袋,岔開話題。

而伍北當時又正在琢磨接下來應該何去何從,所以並未聽出對方的弦外之音。

“我也在考慮,容我幾分鐘。”

伍北嘬著菸嘴,犯愁的呢喃。

現在去抓高萬,頂多是錘他一頓,出口惡氣,而賈笑的問題照樣沒法解決。

可就這樣任由狗日的囂張跋扈,伍北又實在憋屈的不行。

“走吧,把車給他們送過去,順帶告訴狗渣們一聲,我已到位,有什麼招可以隨意施展了!”

兩根菸後,伍北攥拳示意。

“成,待會我..”

老綠很無所謂的再次啟動車子。

“不用,待會我自己來!挺長時間沒動手了,小魚兒好像忘了我脾氣沒有那麼好!”

伍北目光冷厲的輕笑。

同一時間,彭市一棟高檔小區的獨棟別墅裡。

金碧輝煌的客廳當中,齊金龍和高萬滿臉堆笑的跟一個謝頂中年推杯換盞。

雖是家宴,可卻滿桌子的生猛海鮮,其中甚至不乏一些珍貴保護動物的“野味”。

“霍叔叔,這次全憑您老幫襯了,不然我估計事故科沒那麼容易立案,再有就是大發糧廠的那個逼養的,也根本不會馬上跟虎嘯公司終止合作。”

腿上裹著石膏的高萬笑盈盈的舉杯。

“說哪的話孩子,我和你父親當初可是一塊下過鄉的親哥們,當年他和你母親結婚,我還參加了呢,不過那會兒條件都不好,我也沒送什麼名貴禮物,正好這次你走時候,把我那尊純金菩薩給他帶回去,他就信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兒。”

謝頂中年擺手接茬。

“霍局,還有個事兒需要您幫忙,我聽說賈笑目前在公安醫院治療,其實他屁事沒有,你看能不能想招讓他直接滾回看守所去,反正根據法律程式,他現在也應該被收押,合情合理。”

充當服務員的齊金龍替二人斟滿酒杯。

“賈笑是撞死人那個小雜種吧?他還沒被收押嗎?行,待會我打電話問問朋友。”

謝頂中年叼起一根雪茄,貌似運籌帷幄的撥動幾下手機螢幕道:“小萬啊,在彭市這一畝三分地你大可放心,不管什麼牛鬼蛇神,霍叔都肯定有辦法壓的他們喘不上來氣,也就是你爸太仁慈,如果換成我,那個什麼伍北、虎嘯,我讓他在崇市都站不穩腳跟,翻了天簡直,連你都敢打,真不知道什麼叫階級不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