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某家ktv的包房門口。

白航和幾個小馬仔倚在走廊門口抽菸聊天。

“手裡呀捧著窩窩頭,菜裡沒有一滴油...”

房間裡,斷斷續續傳出的歌聲讓本就沒資格進屋的白航愈發的煩躁。

“鬼哭狼嚎的唱的什麼逼玩意兒,還特麼趕不上我打呼嚕有節奏。”

白航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隨著蛤蟆的強勢入夥,他團隊“老三”的地位直降“老四”,幾乎和跑腿馬仔不相上下。

“我覺得唱的還可以啊,聲情並茂得。”

一個小弟豎著耳朵聽了幾秒鐘,表情中肯的評價。

“你懂你麻痺,你要是真瞭解,咋不回家當網紅呢,這年頭只要是個人,抱著麥克風嗚狼嚎瘋的鬼叫兩嗓子,就都敢說自己是藝術家,操!”

白航心情不爽的惡罵,嚇得幾個小弟誰也沒敢再出聲。

“你們看著點,我上個廁所去。”

透過門上的小視窗瞟了一眼裡面摟著小妹兒搖頭晃腦的幾人,白航憤憤的抓了把褲襠,拔腿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什麼東西!還尼瑪殺人?整得好像誰沒殺過似的,昨晚上我在樂尚的十九號技師那裡大殺四方,殺的還是我親兒子,我驕傲了嗎?”

走進衛生間,白航一邊淅淅瀝瀝的放水,一邊怨婦似的罵咧。

“叮鈴鈴..”

褲兜裡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他掏出來一看竟是伍北的號碼,慌忙接起,哪知道一著急不小心尿了滿鞋。

“喂伍哥!”

一邊抖落手上的尿漬,他一邊小心翼翼的關上廁所門。

“我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電話那頭伍北沉聲發問。

“還在想辦法套話,齊金龍和高萬現在根本不聊這方面,我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不然肯定打草驚蛇,您在給我一點時間。”

白航掐著嗓子回答,那副賊兮兮的模樣就跟耗子看著貓一樣。

“三天之內,別讓我再找你!”

伍北沒什麼耐心的發出警告。

“伍哥,這事兒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他們現在完全不拿我當自己人,又多出來個蛤蟆,我的地位變得更低了。”

白航憋屈的解釋。

“蛤蟆?幹什麼的?”

如他猜測的那樣,伍北果然立即來了興趣。

“就是個小咔啦咪,十三四歲時候在我們那邊搶過一家金店,蹲了十來年大牢,我們本地都傳的他有多牛逼,實際上名不副實,跟我半斤八兩的水平。”

白航不屑的回答。

“哦。”

伍北聽完,也沒太往心裡去,隨即又道:“我不管那麼多,總之在高萬離開彭市之前,你必須給我拿到賈笑案子和他們有關的證據,不然下回咱們遇上,子彈會不會嘣進你身體,我不敢保證。”

“不是伍哥,這事真不是我能做主的...喂?喂!”

白航攥著已經黑屏的手機,氣的呼呼直喘粗氣。

“奶奶個嗶得,都欺負我是吧!行,給我等著瞧!”

白航咬牙切齒的罵咧幾句走出衛生間。

“白哥,剛才龍哥找你呢,誒你褲子咋溼了一大片?”

一個小弟急急忙忙跑過來。

“碰上個喝醉酒的妹子,估計是貪婪我的帥氣,非要在廁所跟我那啥,說了你們也不懂,帥哥的煩惱。”

白航脫口而出的吹牛逼。

這些年他能混的風生水起,除了仰仗還算不錯的拳腳功夫,主要得益於恬不知恥的吹牛逼,關鍵這傢伙每次還能吹的活靈活現,自己都是自己的信徒。

走進包房,看到高萬正左擁右抱的摟著兩個漂亮姑娘上下其手,齊金龍同樣在和一個捲髮女郎猜拳,唯獨蛤蟆左手麥克風,右手“嘉士伯”,唱的分外專注。

跑ktv正兒八經的嗨歌?

“傻逼!”

白航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暗罵一句,隨即畢恭畢敬的湊到齊金龍的面前道:“龍哥,你找我?”

“別有任何情緒,他剛剛來,帶他玩玩純屬禮貌,不讓你進來也是高少出於大局考慮,畢竟你倆剛剛差點幹起來,別再喝點酒鬧到不可開交,想玩的話,待會你和弟兄們去隔壁再開一間房。”

齊金龍遞過去一杯酒微笑著說道。

別看他狗籃子不是,但馭人之術可玩的明明白白,不管什麼時候,跟什麼有人接觸,他永遠能讓對方感覺到體面,這也是他輾轉幾家,都能混的如魚得水的主要砝碼。

“沒事龍哥,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再說我也不樂意唱歌,沒一點意思。”

白航非常受用的搖了搖腦袋錶態。

“心裡沒有不舒服就好,說到底咱們才是一路走過來的兄弟,蛤蟆畢竟是個外來戶,高少用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當槍使,將來發展公司,還得是你我這樣的元老功臣。”

齊金龍再次遞過去一杯酒,壓低聲音道:“待會你和兄弟們開間房玩會,完事去趟曹家灣,找找被賈笑撞死那老頭的兒子,他老是不去事故科和相關單位鬧騰也不是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