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平米的洗頭房裡,平常那幫套著黑絲的年輕姑娘全整整齊齊的靠在牆邊,倆面無表情的男人正叼著菸捲吞雲吐霧。

一個稜角分明,寒目入星,正是虎嘯公司的當家龍頭伍北。

另外一個五官清晰,臉頰有幾條駭人的刀疤,竟是虎嘯的副總王順。

“不好意思哈..”

一邊低頭賠不是,趙強一邊迅速往後倒退,心底不住的祈禱滿天神佛,一定要保佑面前這倆兇獸不認真自己是高萬手底下的渣渣。

退著退著,趙強就感覺自己後脊樑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趕忙回過腦袋,看到一張俊朗的面孔,居然是虎嘯的另外一員大將徐高鵬。

“抱歉,麻煩讓一讓?”

趙強的氣勢愈發降到冰點,訕笑著開口。

“往特麼哪讓啊!”

徐高鵬大口咀嚼著口香糖,笑盈盈的反問。

“那啥..我走錯房間了大哥。”

見到對方笑,趙強哭的心思都有了,哆哆嗦嗦的回應。

“裝,繼續裝!”

徐高鵬將嘴裡的口香糖吐出來,揉成一團直接黏在對方的鼻尖上。

“是他不?”

伍北朝著洗頭房的老闆挑眉發問。

“對,每次都是他接我們的,然後送到市郊的一個農家樂。”

老闆迅速點點腦袋。

“成,你們迴避一下,這是資訊費,這是裝修費!”

伍北笑了笑,取出兩沓厚厚的鈔票遞給老闆。

半分鐘不到,一屋子姑娘全都跑的無影無蹤,現場只剩下三頭兇獸外加一隻瑟瑟發抖的羔羊。

“開始吧。”

伍北裹了一口煙,隨即將菸蒂直接彈飛到趙強的身上。

“嘭!”

趙強還沒來及反應,徐高鵬一腳正中他腰桿,那小子踉蹌的跌倒在地。

“伍哥,我..”

倒下以後,趙強完全出於本能的想要求饒。

“咣咣咣!”

王順一躍而起,像是玩蹦床似的,在對方的身上猛跳幾下。

他剛停下,徐高鵬又抱起旁邊的單人沙發,砸冤家似的自上而下狠狠的鑿在趙強的身上。

“伍哥,放我一馬,我就是高萬身邊的一個跑腿小弟,傷天害理的事情一件沒做過,更沒傷過虎嘯的任何一個大哥..”

眼見王順又拎起一個取暖用的電暖氣,趙強嚇得嗷嗷尖叫。

“拿錢辦事沒有錯,但拿高萬的錢就是罪,老弟,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但你主子傷我兄弟,我們就得斷他手足,殺雞儆猴!”

王順俯視一眼對方,手中的電暖氣徑直砸下。

十多分鐘後,王順和徐高鵬攙著滿身是血的趙強塞進他開來的商務車裡。

“手斷是小事兒,腦殘可就是大事,抓緊時間指路線,到地方以後,你就可以滾蛋了!”

伍北坐在後排,斜眼掃量旁邊疼的直抽抽的趙強。

“前面..前面直走,第二個路口右拐..”

趙強孱弱的回應,他的雙手成九十度扭曲,隱隱露出掛著血絲的白骨。

“總共幾個人?都有什麼傢伙什?”

伍北再次發問。

“十一個,六七把片刀,兩杆五連發。”

趙強思索一下回答。

“那個蛤蟆在不?”

負責開車的王順迫不及待的詢問。

“在,他昨晚上喝多了,我走時候還在睡覺。”

趙強迅速點點腦袋。

沒多一會兒,一行人駛入高萬所在的鄉鎮,是個叫李家嘴的城鄉結合部。

而就在他們車剛剛開進去不到二百米,兩臺推土機直接將路面給橫堵住,幾個戴著安全帽的工人將標註“道路檢修”的路牌豎了起來。

“什麼時候能修好啊師傅?”

“沒聽說修路吶!”

“就是,搞什麼鬼..”

幾個被堵住去路的私家車主不滿的把腦袋探出窗外喊叫。

“抱歉哈各位,前方發生特大交通事故,大概需要兩個多小時處理,大家還請繞行吧。”

一個身材矮小,頂多也就一米六多的乾瘦漢子從一輛跟他身材極不匹配的“霸道”越野車裡鑽出來,咧嘴笑的時候,瞬間露出兩排鑲金的大牙,跟他脖頸上小拇指粗細的大金鍊子恰巧交相輝映。

幾輛司機車瞄了他幾眼,二話沒說,直接掉頭走人。

倒不是說他的長相有多具威懾力,讓人恐慌的是他手裡牽著那兩條渾圓粗壯的大號位元犬,正瞪著猩紅的眼珠子亮出獠牙。

“皇上,訊號遮蔽器架設好沒?你朗哥催半天了!”

接著車裡又走出個身板筆直的男人,男人胸肌微微隆起,顯得孔武有力,額頭上有條拇指大小的刀疤,猛地一瞅,像極了廟堂裡供奉的二郎神。

“安啦,幾個小臂崽子而已,不至於搞那麼大陣仗!”

金牙漢子不屑的撇撇嘴。

“話是那麼說,畢竟得看王者商會趙大小姐的面子不是,不過話說,以趙成虎的實力,怎麼可能容許他家千金跟一個普通混子交往呢。”

長相酷似二郎神的男子好奇的發問。

“孤寡了吧三眼哥,普通混子?你見過哪個普通混子敢對一市之首的公子下手。”

金牙漢眨巴眨巴兩隻兇狠的倒三角眼。

“也對啊,啥叫孤寡?”

“知識點啊我滴哥,孤寡孤寡,孤陋寡聞,沒事多跟我去網上衝衝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