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順其自然”,只是毫無頭緒時候的一種無奈接受。

伍北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個精於算計又擁有好手無數的神秘組織為什麼會針對自己,又究竟在圖謀什麼,最後只得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哥幾個正低聲細語的時候,二樓上突然傳來一陣叮呤咣噹的嘈雜。

“你們回來的正好,幫我把兩個做舊的拴馬石搬下來,咱們趁著夜深人靜送去玫瑰園,再到郊外弄幾車紅黏土灑在墓穴的外圍...”

緊跟著張小花興奮異常的從房間裡跑出來,趴在二樓的圍欄旁吆喝。

見到伍北,他似乎徹底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動,瞪著眼珠子高喊:“伍哥,我研究出來一種加速做舊的方式,用這個法子不光效率提升一倍,做出來的東西更加逼真!氧氟酸加上氯化鉀,再配合一些檸檬精油,簡直太完美了!”

伍北哪裡聽得懂他說的這些專業術語,但又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更不想讓他被大家的壞情緒影響,擠出一抹笑容,鼓勵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問題,需要怎麼整,你安排我們落實,你可是咱們行動的總工程師。”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甭管是王公貴族,亦或者販夫走卒,沒人不喜歡被捧著,即便明知道是高帽,多數都會心甘情願的自己往腦袋上套,這就是最真實的人性,不然每年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達官貴人墜馬伏法。

一頂高帽子送出去,張小花立馬變得更加精神抖擻,嚥了口唾沫道:“接下來的事情簡單的多,也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但是肯定要辛苦大家...”

半小時後,歇了口氣的哥幾個,共同將兩個二百多斤的石墩子扛出別墅,外帶一些張小花仿出來的別的文玩葬品。

除去伍北以外,大家紛紛忙活起來。

“差不多可以殺豬了。”

伍北左手夾煙,右手捧著半杯白酒,倚靠沙發上,自言自語的呢喃。

玫瑰園裡那棟偽造出來的巡撫墓穴,全程都是由張小花操刀設計的,別看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平常木訥沉默,但在這方面真的是匠心獨具,整個墓室不全是假貨,其中也摻雜點真玩意,但都不值什麼錢,無非是一些銅幣、寶鈔之流。

而之所以外面傳的那麼玄乎,說玫瑰園裡的古墓的陪葬品特別珍貴,無非是彭市的幾家文玩古董店收購的價格特別高。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些文物販子一早就和伍北達成了協議,當然這些還是要歸功於趙念夏,要不是她一早打通錦城幾個著名的考古界教授級別的大師各種現身說法,玫瑰園的知名度也不會擴散的如此迅速。

“佳人自鞍玉花驄,翩若驚燕踏飛龍!有顏又有才,完美至極!”

想到趙念夏,伍北由衷的揚起嘴角。

經歷的越多,見識的越廣,伍北就越發感覺到趙念夏不是一般人,不止是有別於尋常那些庸脂俗粉,她最全能的地方是智慧和情商,永遠懂得別人需要什麼,事事做在別人開口之前。

“想你了。”

摸出手機,看著屏保中兩人前段時間相擁在一起的照片,伍北的心情莫名變得低迷。

同一時間,錦城一家高檔夜總會里,羅天帶著新入夥的仇虎和本地的幾個朋友有說有笑的聊天喝酒,旁邊一群鶯鶯燕燕的網紅臉陪伺。

燈紅酒綠,一派奢糜。

“羅總看上哪個帶走哪個,咱們這裡的妹妹都很不錯。”

做東的朋友笑嘻嘻的示意羅天。

“帶走就不必了,喝喝酒唱唱歌挺好。”

羅天微微抬起眼皮,隨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掃視一眼幾個好像來自同一家整容醫院的陪嗨妹,撇撇嘴道:“全都懷過孕,卻沒有一個當過媽。”

“呃..”

“有病吧你,玩不起別出來玩!侮辱人幹嘛!想要冰清玉潔,上幼兒園找去啊,你們的錢,老孃還不稀罕掙呢。”

幾個陪嗨妹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有個姑娘心直口快,更是直接罵了出來。

罵完轉身就走。

“什麼特麼服務態度,把老闆給我喊過來!”

“破嘰霸店還想不想幹了,羅少你別跟她一般見識,等會我把臺柱子喊過來。”

幾個朋友深知羅天的身份,一邊罵咧,一邊不住給羅天道歉。

“呵呵。”

羅天輕飄飄的笑了,臉上不見丁點不快,只是旁光掃視一眼仇虎。

“蹭!”

仇虎瞬間像是得到什麼指令一般,三步並作兩步躥出房間,五秒鐘不到,剛剛那個脾氣很臭的“小公主”就被他薅扯著頭髮暴力的拖回房間。

“做撒子!你要做撒子!”

女孩一邊吃痛的喊叫,一邊劇烈掙扎,可她的細胳膊小瘦腿怎麼可能執拗的過一個成年男人,謾罵中,就被對方按著腦袋咣咣幾下撞擊在大理石的茶几面上。

女人雙臂無力擺動,將桌面上酒杯和果盤碰翻,但是仍舊沒能阻止仇虎的暴行。

很快,她扎眼鮮紅的血跡便和破碎的酒瓶裡流出來的酒液混合在一起,分不清什麼是血,什麼是酒。

包廂裡的幾個陪嗨妹全嚇傻了,而羅天的幾個朋友也各個目瞪口呆,唯獨他本人矜持的捏著酒杯,目視現場,就好像在欣賞一部精彩的電影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