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完狠話,羅天直接挽起了袖管。

“天兒,別這樣!”

童哥急忙薅拽勸阻。

“你給我上一邊子去!”

羅天粗暴的晃動手臂,輕鬆將童哥給閃了個踉蹌。

“你想咋地?”

羅睺吞了口唾沫,眸子裡閃過一抹懼意,但仍舊死死的護著王順的腦袋。

“爸說過,長兄為父,你有過,我就必須得教你認清楚對錯,這些年家裡大人都各忙各的,唯獨你像個寄生蟲似的東遊西蕩,真是把你給慣壞了,今天我就代表家裡人好好教你懂下羅家的規矩。”

羅天解下來腰間的皮帶。

“我警告你羅天,老子再也不是八九歲的小孩兒,你再敢打我,我肯定還手。”

羅睺喘著粗氣呼喝,但是他此刻的表情寫滿了外強中乾,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堪的過往。

“啪!”

話音未落,黑色的皮帶宛如一尾毒蛇似的徑直咬在他的腦門上。

“啊..”

羅睺吃痛的捂著腦袋就蹲在地上。

“天兒,你消消火,咱們擱外面呢!給老二留點面子。”

童哥再次跑上前,抱住羅天的胳膊。

“羅家家規,教訓不肖子孫,不需要分場合!”

羅天再次將童哥甩開,又是一皮帶狠狠的抽向羅睺。

情急之下,羅睺抬起胳膊抵擋,萬幸冬天穿的比較厚,皮帶打在羽絨服上,只是聲音比較響亮,並未對他造成什麼實質傷害。

“啪!”

皮帶在空氣中發出一聲脆響,第三下緊隨其後的落在羅睺的腦袋上。

可是羅睺卻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竟然老老實實蹲在地上任由對方收拾。

“天兒,你沒完了是吧!”

童哥氣急敗壞的再一次衝上去,攔腰摟住羅天,朝著明顯有些呆滯的羅睺高吼:“還不趕緊跑,等他打死你呢!”

“走,快走!”

這個時候,剛剛被捶的滿臉是血的王順反應過來,也顧不上那麼多,拽起羅睺轉身就跑。

哥倆的速度非常快,加上羅天被童哥薅拽,幾分鐘後就跑下了匝道。

“你傻了啊,他奔著要你命去的,你看不出來?招招衝你腦袋,有事沒有?”

匆匆攔下一臺計程車鑽進去後,王順關切的發問。

羅睺的額頭正中央被皮帶抽出一條大口子,皮肉外翻,瞅著非常的嚇人,後腦勺也有個小口,不停往外淌血,而他的本人卻彷彿丟了魂一樣,面無表情的張著嘴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睺子,你沒事吧?”

感覺他狀態不太對,王順急忙推搡幾下。

“我沒事,師傅你在前面路口把我們放下吧。”

羅睺如夢初醒一般搖搖腦袋,朝著計程車司機招呼。

“幹嘛呀你?”

王順窩火的發問。

“找地方處理一下傷口,總不能這幅鬼模樣去見伍哥吧。”

羅睺拿手背抹擦一下腦門上的豁口,強擠出一抹笑容。

另外一邊,“霸氣外露”的羅天氣喘吁吁的吐了口唾沫,滿臉不情願的埋怨童哥:“你剛才就不該攔我,多少年沒好好收拾過羅睺了,他現在竟然都敢跟我瞪眼了。”

“上一次你揍他時候,你多大?他多大?那會兒你軍校第一年暑假,當時我也在旁邊,現在你都二十七了,他也馬上二十二,怎麼可能還跟原來一樣,而且你自己感覺不出來麼,風向在變,你爸最近對你的行為似乎非常不滿,如果他再回去添油加醋的哭訴一通,最後倒黴的是誰?”

童哥遞過去一支菸,慢條斯理的解釋。

“是啊,從特麼那次上京那個事兒開始,老頭子對我就越來越有意見,說起來都怪伍北!”

羅天緩了口氣,咬牙臭罵。

“伍北只是一根導火索,最主要的還是咱自己確實有問題,不到三年時間,你我大大小小吞併差不多三十幾家公司變成國企圈錢,這事兒怎麼可能一點傳不到他耳朵裡,低調點吧,這次錦城這個攜程旅遊公司,如果難度大,咱們就鬆口,不能太急功近利,況且你現在的個人資產,恐怕早就不輸你們家吧?”

童哥苦笑著勸說。

“差多了去,你知道我們羅家有多少錢麼?我簡單給你打個比方,科國的王者商會現在主營油料和醫藥,這些產業在戰亂地區靠什麼保護?不還是真槍實彈麼,王者家那個趙成虎,憑什麼擁有將近一個連的私軍,武器彈藥擱哪來的?光這一塊,你知道我爸一年能收多少麼?”

羅天搖搖腦袋,不滿足的輕笑。

“天兒啊,錢是英雄膽這話確實沒錯,可咱得有自知之明不是?”

童哥沉默片刻開口。

“我爸也是個老糊塗,明明我在部隊上乾的好好地,就算將來不能接他的位置,抱住羅家香火永存總不是難事吧,搞不懂為什麼要逼著我退伍。”

羅天咬牙切齒的低吼。

“你爸才是最精的,衛戍不可能永遠姓羅,從你爺爺那代開始,如果真搞成世襲罔替,那到你這輩兒絕對得遭殃,你以為他真不知道你在打著羅家的名頭大賺特賺,只是心照不宣罷了,聽我一句勸,掙咱們看得到的,想我們能觸碰到的,你家長輩既然有意低調,那你就不能忤逆這個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