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華西醫院。

當伍北帶著哥幾個匆匆忙忙趕過來的時候,黃卓恰巧被幾個護士推出急診室。

“兄弟,你咋樣啊?”

“誰特麼把你傷了的!”

王順、王亮亮和徐高鵬惱火的圍了上去。

“傷者的下頜關節發生嚴重脫臼,暫時不能說話。”

一旁的護士輕聲解釋道。

“謝了啊,你怎麼會跟我兄弟碰到一起的呢?”

伍北扭頭看向不遠處正叼著菸捲吞雲吐霧的二球。

半小時前,他正跟哥幾個開車在錦城的幾個繁華街區轉悠,尋找有什麼合適的買賣,突然接到了二球的電話,這才知道怎麼一回事。

“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

二球遞給伍北一支菸,將安總黑吃黑的事情簡單跟伍北複述一遍。

“意思是我兄弟被他物件妹妹的男朋友給打了?”

伍北反應好半天,說繞口令似的發問。

“我在門口聽到的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具體他們到底是啥關係,我也弄不清楚,他物件還在急診室沒出來呢,待會你可以問問她。”

二球手指另外一間還亮著紅燈的急診室。

“甭管怎麼滴吧,謝謝哥們仗義出手。”

伍北抱拳說道。

“沒啥,順便的事兒,不過咱們一碼歸一碼,他倆的費用是我掏的,待會你得給報一下。”

二球大大咧咧的擺擺手,從兜裡掏出幾張皺皺巴巴的收費單。

“小事兒,待會我轉給你,哦對了,你說傷我兄弟那傢伙手上功夫不弱?連你也沒能佔到便宜?跟你弟弟比呢?”

伍北隨即又問,他沒跟二球正面硬碰過,只能選擇用三球當參照物。

“到底是個什麼段位,我也說不好,反正我想拿下他肯定不容易,三球跟我差不了多少。”

二球回憶一下說道。

“誰是徐小嫻的家屬,麻煩簽下病危通知書,傷者顱內大量出血..”

就在這時,那間緊閉房門的急診室開啟,一個護士跑了出來。

“啊?”

伍北頓了一頓。

他弄不清楚對方跟黃卓究竟是個什麼關係,再加上病危通知書可不是隨隨便便籤字的,搞不好還容易被女孩的家屬反咬一口。

“誰是徐小嫻的家屬!麻煩快點簽下病危通知書!”

見沒人回應,護士再次提高嗓門。

“唔是..唔唔唔..”

剛剛才被推進病房等待觀察的黃卓,跌跌撞撞跑了出來,焦躁的奔到護士的旁邊。

因為嘴巴受傷的緣故,他根本沒辦法完整表達自己的意思,剛一張嘴,晶瑩的哈喇子就泛了出來。

“小卓,你咋回事啊?”

“到底想表達什麼!”

王順哥幾個隨之攆了出來。

“唔是!”

黃卓急的又蹦又跳,但就是說出來話,眼淚撲簌撲簌的往出滾落。

“我來籤吧護士,我是傷者他哥!”

看出來兄弟的意思,伍北遲疑幾秒走出去,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

“準備一下手術費用,另外手術不是百分百成功,你們家屬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盡力而為。”

護士公事公辦的丟下一句話後,轉身返回急診室。

“唔..唔唔!”

黃卓想要跟著進去,卻被屋門無情的擋在外面。

“哥..疼..”

黃卓高高舉起雙手想要砸門,可最終兩隻拳頭只是輕輕貼在門板上,一點聲音都敢發出,他像是渾身的力氣被抽走一般,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孩童似的咿咿呀呀發出幾個不標準的音節,那副模樣讓人看著心疼無比。

“吉人自有天相,你先回病床上好好躺著,我們幫你守在這裡。”

伍北蹲下身子,輕輕撫摸黃卓的腦袋安撫。

“哇!”

黃卓一把抱住伍北,眼淚就跟決堤似的蔓延出來。

此時他心裡除了內疚就是自責,自責沒能保護好小嫻,內疚自己不該自不量力的挑釁羅天,如果不是因為他,小嫻也不會被打成那樣。

“好啦,養好你自己才能復仇,不管他是誰,哥都向你保證,這事兒肯定不算完!”

伍北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只得拍打他的後背喃喃。

“同志,就是他!在我們酒店吃霸王餐,還打了我們的服務員和保安。”

一道低啞的聲音突然在走廊口響起,緊跟著就看到一個謝頂中年領著四五個身穿制服的巡捕風風火火走了過來,中年手指哭得幾乎快要岔氣的黃卓,像個跳蚤一樣來回蹦躂。

“唔!”

見到那中年男人,黃卓突兀爬起來,情緒激動的撲向對方。

“幹什麼,還敢傷人!”

“把他給我拷起來!”

幾個同行的巡捕訓練有素的直接將黃卓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