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究竟是什麼人這麼損,竟然惦記上包子了!”

疾馳的商務車裡,王亮亮狂踩油門,憤憤的咒罵。

“速度快點,別管紅綠燈!”

伍北仰脖催促。

生怕被誰“調虎離山”,伍北只帶了王亮亮前去救場,安排其他哥幾個在醫院保護好黃卓和徐小嫻。

“哥,你說能不能是羅天那個人渣?”

王亮亮嘴巴不停歇的又問。

“回頭我給你算一卦哈。”

伍北沒好氣的撇撇嘴。

關於羅天,他現在一想到腦子就大,撇去一切身份不論,對方是羅睺的親大哥,就足以令他畏手畏腳。

其他人都可以不考慮羅睺的感覺,但他不能。

往小了說,哥倆的感情在那擺著呢,從崇市到錦城,共同經歷了許多風風雨雨,往大了說,羅睺是公司的股東之一,如果他真的太過火,就等於是在拆散“虎嘯”這個大家辛辛苦苦才搭起來的戲臺子。

必須得跟羅睺談談,不論是合還是分,這事兒都需要他明確的態度。

另外一邊,意外失手的小夥灰頭土臉的離開養老院,鑽進路面一輛早已等候許久的“奧迪”車內。

“怎麼樣?狗日的臨死前是不是苦苦哀求?爽不爽?”

駕駛位上的仇虎亢奮異常的扭過腦袋詢問。

“黃了。”

小夥抽吸兩下鼻子如實回答。

“什麼!”

仇虎的調門驟然提高。

“老闆,下次你能不能把情報給的準確一點,目標雙腿有傷不假,可你也沒告訴我,他手上力氣不小,反應特別迅速啊?那傢伙就是個人精,不光提前藏起來主動襲擊我,還特麼故意沒拆穿我,如果我蠻幹,今晚上整個錦城鐵定得貼出我的通緝令!”

小夥同樣憤怒的埋怨。

“搞什麼飛機,你掙的就是這份錢,如果什麼都需要我告訴,我乾脆自己動手多省事?”

仇虎咬牙切齒的呵斥。

“我專業個嘰霸,老子專業捅人收賬,你看看你給我安排的都什麼任務?不是拎槍就是滅口,這特碼完全超出我的能力範疇,算了算了,費用我退給你,您另請高明吧!”

小夥罵罵咧咧的從書包裡摸出幾沓鈔票仍在座位上,隨即開啟門冷笑道:“老闆,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您要的職業殺,整個錦城不能說沒有,但您這點碎銀子肯定是不好使,另外咱往後別再聯絡了,跟您這樣的接觸久了,我怕自己惹上麻煩!”

“滾滾滾,廢物一個!”

仇虎氣的破口大罵。

“嘭!”

小夥也沒買他賬,重重合上車門揚長而去。

走出去十多幾米遠,他回頭看了眼對方的車尾燈,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那個姓仇的往後別搭理了,狗日的就是個瘋子,三天殺這個,兩天辦那個,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殺父仇人!”

“老梁,你特麼給我找的什麼玩意兒,我要殺手!下手利索的狠人!能不能懂?”

車內,仇虎也在破馬張飛的打電話吼叫。

與此同時,華西醫院的走廊裡。

剛剛歸隊的賈笑拎著兩瓶本地特有的“沱牌”麴酒把黃卓從徐小嫻的病房裡喊出來。

“卓哥,咱倆算起來不太熟,但肯定也比陌生人強很多,老弟陪你絮叨幾句,你不會煩吧?”

賈笑將酒瓶蓋擰開,遞給黃卓。

“謝了。”

黃卓毫不猶豫的接過,仰脖直接灌了一大口。

此刻的他深更半夜的“網抑雲”似的,整個人萎靡不振,感覺人間一切不值得。

“你的事兒,我聽伍哥完完整整說了一遍,說老實話,我也很憤怒,可只是憤怒,因為除此之外,咱們啥也幹不了,我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羅天惹不起,從他能輕輕鬆鬆把你送進去,又簡簡單單放出來,你應該能看出來一二。”

賈笑叼起一支菸,輕聲呢喃。

朦朧的煙霧將他那張稚嫩的臉頰籠罩,顯得格格不入的老成和世故。

而這份憂鬱,絕對不是偽裝成來的,肯定需要某些經歷才能達到。

“是,他肯定有關係,而且關係非常硬。”

黃卓認同的點點腦袋。

“你這次能出來,不是羅天大發慈悲,很多人都為之付出了努力,伍哥一聲不響的砸出去二三十萬,就算在彭市掙不少錢,但那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這次他可以看在你舅的情面上,那次呢?情面總會有用完的時候吧?還有羅睺?遍體鱗傷,不就為了成全一份義氣麼?”

賈笑嘬了口菸嘴繼續道:“誰不想活的不卑不亢,可這個社會充滿束縛,每個人各司其事,都有屬於各自的角色,忍的下去繼續,忍不下去出局,你把自己關在病房裡,除了親者痛、仇者快以外,狗毛問題解決不明白,還會讓我們這群哥們內疚,認為自己沒做好,但實事求是的說,錯在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