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敞開一條縫隙的房門,伍北腦子裡能想到的詞除了“電光火石”再無其他。

“走啊!”

“誰怕誰孫子..”

而這時的二球和三球已經互相薅扯著走下樓梯。

對於這對狠起來連自己老子都卷的另類戰犯,伍北是真一點轍沒有,他晃了晃腦袋,隨即走進了房間。

這地方是襲擊包子的那個叫吳松的小青年住的,根據曹漢清調查出的資訊,他已經在這裡住了兩三年,從未搬過家。

屋子不算大,八九十年代那種很典型的兩居室,廳小臥室很大,擺設和傢俱也很陳舊,土黃色的地板不少地方已經開裂,深色木質沙發靠墊幾塊磚頭勉強支撐。

估計是新刷的牆面,白的和四周分外格格不入。

雖然傢俱都非常過時,但是卻打掃的一塵不染,看得出這位“刀手”平常的生活習慣還是相當不錯的。

將幾間屋子仔細觀察一番,伍北很隨意的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隨即掏出手機撥拉起螢幕,彷彿真是個在等主人上茶的客人。

“你就是個戳傻逼,哪有打架戳眼珠子的,操!”

“哪個鱉孫先扯我褲襠的,下三濫..”

一根香剛剛抽完,三球和二球罵罵咧咧的推門走進來。

一會兒功夫沒見,這哥倆就好像給自己做了一道變裝似的,二球的眼窩紅通通一片,不停抹擦眼淚,三球原本蓬鬆的自來卷變成了直愣愣的掃把頭,身上的羽絨服破了幾條大口子,一邊走道,鴨絨一邊四散亂飛。

“你倆是真特麼生猛!”

伍北哭笑不得的翹起大拇指。

親兄弟幹仗以命相搏的,他也就見過眼前的二位。

“那必須的!”

“用你說昂?”

哥倆異口同聲的回應,隨即又親密無間的抱在一起。

“弟弟你那玩意兒沒事吧?回頭還得指望你給咱家傳宗接代呢。”

“我外號叫啥你忘啦?鐵杵子!哥你眼睛不疼了吧,我剛剛下手確實有點重,對不起喔。”

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和好如初,再次重新整理了伍北對“翻臉堪比翻書”這個詞的理解。

“好傢伙,鍾馗身上都得紋個你倆才敢出門,太嘰霸邪性了。”

伍北無奈又無語的吞了口唾沫。

“那啥,左邊臥室有個密碼箱,你倆看看能不能開啟?”

伍北緩了口氣,朝著哥倆努嘴。

“一根針的事兒,哥你坐著,我去!”

三球一把拽下來二球別在領口的縫衣針,撒腿就走。

“沒事,讓他整吧,這點破事他擅長。”

二球笑嘻嘻的點頭。

“開了!”

他的屁股還沒來及坐下去,三球就已經拖著個鋁合金的大箱子走了出來,滿臉不屑的彙報:“最老款的轉盤式密碼鎖,沒什麼技術含量。”

“豁!這麼速度?”

伍北不可思議的瞪圓眼珠子。

儘管剛剛已經見識過兩人秒開防盜門的高超技術,但他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皮毛而已,所有家用密碼鎖也就tsa的有點難度,其他都是玩具。”

三球昂著腦袋吧唧嘴:“也就是找不到如來佛祖的墳頭,不然舍利子我都能給他摳出來。”

“呵呵。”

伍北不尷不尬的訕笑。

真特麼是一對神仙兄弟,一個虎的無法無天,一個二的曠古爍今,雖然瞅著不著四六,但不能否認他們手上是真有活兒。

一把掀開密碼箱的蓋子,幾把黑色長短不一的傢伙什瞬間闖入仨人的眼簾。

“六四式手槍,九五式自動步,居然還有七九式狙擊?”

伍北愕然的抓起一把長傢伙,熟練的“咔嚓咔嚓”幾下推動槍托、保險,怎麼也沒想到居然在民間還可以見到部隊裡的保密性狙擊槍。

“這特麼簡直就是個小型彈藥庫啊!”

“可不咋滴,小時候咱爹給我買的玩具槍都沒這箱子裡全乎。”

二球和三球也明顯有些呆滯。

“伍老闆,這家主人到底是幹嘛的?咱可提前說好了,我們雖然乾的是扒手的行當,但也有自己的規矩,一不沾火,二不沾藥,火是軍火,藥是幻藥,幹這兩樣夥計的傢伙都太難纏。”

驚駭過後,二球率先恢復理智,他雖然冒失,但是骨子裡特別傳統,尤其是對一些刻在腦中的規矩,始終謹慎遵循。

“你們啥也不知道,事兒是我的事兒。”

伍北心領神會的點點腦袋。

“這傢伙好啊,一發入魂。”

三球好奇的抓起一把六四式手槍,像個小孩子似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作出瞄準狀,嘴裡還“biu,biu”的配著音。

“放下,忘了爹說過,手藝人打死不碰槍,拿起來就再也放不下,咱們是靠技術吃飯的賊,不是憑膽量混事的匪!”

二球一巴掌摑在弟弟後腦勺,表情從未有過的嚴肅。

而三球竟然也出奇的沒有頂嘴,老老實實放下傢伙什,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