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菸的功夫後,伍北大致聽明白對方所為何事,無非是想讓他幫忙去小區保安那裡撈人,算不上多大的難題。

思索幾秒後,他低聲道:“我不問你們偷的是誰家,也不管你倆偷得啥,我只負責幫你把人從保安那裡要出來,完事咱們這輩子都別再碰面,能不能做到?”

“沒問題。”

三球利索的比劃一個ok的手勢。

別看他平常貌似四六不分,但該正經的時候,絕對不會含含糊糊。

“那走吧。”

伍北皺了皺鼻子,回頭又朝王順和羅睺說道:“把你倆身上的煙和現金全給我。”

“不是哥,你咋還幫著他打劫我倆膩..”

羅睺兩眼懵圈,非常呆萌的問了一嘴。

想象中伍北暴打對方的畫面非但沒出現不說,他們似乎還達成了某種協議。

“麻溜點,廢什麼話。”

伍北不耐煩的自己上手在倆人身上摸索幾下,取出半盒煙和一小沓大票,隨即招呼三球一聲朝保安室的方向走去。

“哥們,長相其實無所謂,主要心地善良,早晚能找到物件。”

三球回頭衝羅睺吧唧兩下嘴巴。

“我尼瑪,什麼叫心地善良?他啥意思?”

“羅睺側頭望向王順。

“應該是罵你醜吧,嘔..不行了,我要吐..”

王順先是表情認真的上下打量羅睺一番,緊跟著腸胃一陣翻江倒海,本身他的酒量就一般般,被羅睺硬拽著陪喝了大半宿,再加上剛剛跟三球動手,酒勁瞬間湧上來,轉身蹲在地上“哇”一下吐了出來。

“哥,我長得真那麼噁心嗎?”

見到王順這一出,羅睺瞬間開始懷疑人生,開啟手機自拍功能,對著鏡頭裡的自己一番猛瞅。

旁邊王順嘔吐出來的難聞氣味,一下子刺激到他的味蕾,他也控制不住的半蹲身體噴出一口的黃白之物。

“這是把自己膈應到啦?”

走出去沒兩步遠的三球回過腦袋,迷瞪的看著大吐特吐的哥倆,搖搖腦袋唸叨:“老爺們那麼在意長相干嘛,就拿我打比喻吧,我雖然英俊瀟灑,但從來沒想過要靠臉吃飯..”

“咦,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感覺快把胃都嘔出來的時候,王順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黑色的u盤,好奇的撿了起來。

“這不就是個普通的u..臥槽!”

羅睺也剛好吐的差不多,拿手背抹擦一下嘴角,隨手接了過來,話沒說完,他的眼珠子直接瞪圓。

“啥是喲臥槽?”

王順低聲詢問。

“這是gressodesign品牌去年剛出的潘多拉閃盤,你看著外面這圈黑色的東西沒?據說是超過二十年的非域黑木樹打造的,還有背面這顆鑽,貨真價實的剛果白鑽,這東西值老鼻子錢了。”

羅睺撫摸著u盤表面解釋。

“你咋知道的?”

王順隨即又問。

“我咋知道,我自己就..呸,我一個發小是遊戲發燒友,這東西剛出來時候,他連夜僱人去排隊,這特麼的還是限量款的,拿到典當行隨隨便便拍個十多萬跟玩似的,就今晚上咱倆騎的那倆匹大洋馬,安排一個排都沒問題。”

羅睺壓低聲音說道。

“就這麼個小玩意兒能值那麼多錢?能不能是剛剛那個黃毛小垃圾掉的?”

王順仍舊一臉不敢相信。

“管他呢,u盤已經很值錢了,裡面的東西說不準更天價,走,咱倆回去找個電腦研究研究。”

羅睺攬住王順的肩膀頭招呼。

走了沒兩步,羅睺又滿臉認真的停下,朝著王順威脅道:“順哥,關於剛才咱倆因為我長相的事情吐了,我覺得是個誤會,你得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不然我跟你絕交。”

“我的嘴你還信不過嘛。”

王順大大咧咧的保證,隨即舉起手機道:“我一個字不會往出說的,但已經錄成影片發咱們群裡了..”

“絕交!”

“這輩子我跟你老死不相往來..”

哥倆頓時打鬧在一起。

另外一邊,伍北直接推開保安室的房門,而三球則呆在門外等候。

剛進屋子,他一眼就看到蹲在牆角,雙手抱頭的瓜皮頭二球,這貨渾身全是腳印,手腕子上還卡著一副明晃晃的手銬,早已不復當日戲耍伍北時候那股子意氣風發的勁頭。

“夜班啊大哥,咱隊長在不?”

伍北掏出煙盒笑嘻嘻的衝兩個哈欠連天的保安打招呼。

煙搭橋,酒鋪路;色作樂,財擋災,這是所有人都不能免俗的人情世故,尤其是對於底層人士,更是無往不利。

“有事麼?”

其中一個保安警惕的站了起來。

“我是八號樓的業主,今天剛搬過來的,一來是拜訪一下保安兄弟們,往後免不了得麻煩大傢伙,再者找咱們隊長確實有點小事。”

伍北掏出門禁卡,朝兩人微笑的自我介紹。

聽到伍北的聲音,二球昂起腦袋偷摸觀望。

“看特麼什麼看,裝啞巴是吧,你等天亮去派出所,看他們咋收拾你!”

另外一個保安抬腿“嘭”的一腳踹在二球屁股上,然後衝伍北道:“我是隊長,有什麼事情?”

“哥,咱借一步說話。”

伍北掏出打火機,替對方點燃菸捲,姿態很低的訕笑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