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伍世豪伸出的食指,左嵐瞬間一驚。

作為還算比較成功的刀手,強大的警惕性一直都是她引以為傲的技能之一,然而她卻壓根不知道包廂裡的窗戶是什麼時候被人釘死的,這就證明幹這事兒的人絕對比她強上一籌都不止。

“老先生,你剛剛說過,既不是深仇大恨,沒必要..”

毛斌深呼吸幾口,微微弓腰。

從稱呼改變的那一刻起,他在內心深處就已經給對方掛上了不可戰勝的招牌。

“你可以走了!”

伍世豪衝他擺擺手示意。

“我?只有我?”

毛斌楞了一下,手指自己臉頰。

儘管他剛剛差點把左嵐掐窒息,但也只是為了保命,私底下兩人的關係其實相當的不錯。

“說說吧,你打算怎麼解決?”

伍世豪捻動手指,目光直愣愣的凝視左嵐,全然無視毛斌。

“想留下我,看你多大本事!”

左嵐直接把指虎取出,速度很快的套在自己的指頭上,做出一副隨時打算魚死網破的準備。

“蹬蹬蹬!”

門外立馬走進來兩個壯漢。

“不是深仇大恨,沒必要取人性命,但我很不喜歡她。”

伍世豪漫不經心的丟下一句話後,轉身準備離開包房。

“伍先生,我們和伍北之間確實發生了摩擦,但是要他姓名不是本意,既然能提前封鎖我們的退路,想必這一點您是知道的,為什麼不能給我們個機會!”

毛斌焦急的喊叫。

儘管還未交手,但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那兩個戴著口罩的壯漢身上散發著一股子強大的氣息,證明他們的實力絕對不弱,再加上對方腰間微微凸起的輪廓,分明是手槍的造型,如果真打起來,結果不言而喻。

“季潔還是那麼心狠手辣,教出來的手下跟她一個模子!”

已經走到門口的伍世豪緩緩停駐,轉頭莫名其妙的說道。

“伍先生,您既然認識我們季總,那就更應該清楚招惹我們的後果,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您願意放我們走,我可以馬上回去報告,儘可能不再招惹伍北,請相信我的承諾!”

聽到對方念出自家boss的名字,毛斌彷彿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急忙懇求。

“呵呵,儘可能嗎?”

伍世豪歪頭一笑,隨即擺擺手道:“救人先救己,我給過你活路。”

“既然如此,那就魚死網破吧!”

毛斌直接抓起手邊的椅子,作勢打算殊死一搏。

突兀間,他感覺自己的腳踝一軟,接著就癱軟的摔倒在地上,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茶水裡做過手腳!”

另外一邊的左嵐同樣感覺渾身的力氣似乎被瞬間抽走,無力的倚靠窗戶,才勉強站直身子。

“勝之不武吧伍老先生?”

毛斌氣喘吁吁的喝罵。

“很久以前,季潔管我叫哥,雖然我們都互相隱瞞,但是關係還算不錯,如果她沒對小北起殺心,你們就算再怎麼鬧騰,我當大人的都不會干涉,但想要絕了我的後,就必須得有交代,回去告訴季潔,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要讓我親自找她!”

伍世豪手指左嵐,一雙原本灰濛濛的眼眸陡然射出精芒,像極了捕食獵物的鷹隼般犀利。

“我..季總..”

當聽到這句話,毛斌的喉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似的,明明一肚子話想要說,卻根本無從下口。

換個角度想,其實伍世豪做的並沒有任何問題,他們都要滅了人家兒子,人家掉頭報仇完全合情合理。

“女人還是更適合相夫教子,喊打喊殺的不好,對你!對旁人!都不好!”

伍世豪晃了晃腦袋,邁腿走出包房。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隨著房門緩緩合上,左嵐尖銳的叫聲瞬間泛起,而那兩名壯漢則目無表情的朝她走去。

“大哥,小北那頭還需要我再過去一趟麼?”

走廊外,一個壯漢低聲發問。

“過去幹嘛?我希望他本本分分的做買賣,老老實實的當個普通人,甚至不惜失蹤,可是他自己非要踏上這條道,我有教他的義務,但沒有糾正他的責任,大千世界,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即便親如父子,也不應該去改變對方的軌跡。”

伍世豪搖頭回答。

“但小北似乎最近根本找不到方向,另外這個虎嘯公司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上京的羅家對他懷恨在心,季潔試圖以他為餌,就連錦城大大小小的那些勢力都開始注意到他了,隨時可能..”

壯漢接著提醒。

“路是他自己選的,成王成寇,他都應該對自己負責!”

伍世豪再次擺手,隨即嘆了口氣道:“命運不可能在一個人完全懵懂無知的情況下設定出那麼多陰差陽錯,除非這個人每一步都按著早已安排好的節奏,只是表面沒有露出絲毫端倪,這小子比你我想象中更會隱藏,呵呵,隨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