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樊軍壓根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已經像粽子似的被豬王的幾個手下結結實實的捆成一團。

“老豬,你特麼什麼意思,咱這麼多年關係,你現在跟我玩這個?”

愣了好一會兒後,樊軍怒氣衝衝的瞪向好友。

“對不住啊老哥們,我也是被逼無奈,要怪只能怪咱把老實人欺負的太過火了,哎..”

豬王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坐在茶几角落的黃卓,苦笑著搖搖腦袋。

誰能想到平日裡這個被他們像個奴隸似的壓榨的年輕人,會突然間性情大變,如果非要追其原因,恐怕城中村裡的這幫惡霸們,哪個都難辭其咎。

而從樊軍進門為止,黃卓都始終沒有動彈,就那麼直勾勾的凝視對方,眸子裡充滿了戲謔和狂暴,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瞅一頭非常厭惡的牲口。

“雪山崩塌之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

此刻,初中都還沒畢業的豬王腦海中突然出現這段話,不知道算是感慨還是諷刺。

“豬王,咱倆的仇以後再慢慢算,姓黃的小籃子,你特麼跟我玩這招還嫩著呢,老子十九歲就在上京闖蕩,什麼樣的狠人、大拿沒見過,勸你乖乖放了我,不然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特麼跟咱們社群的派出所老大是連橋,你自己琢磨琢磨,能不能鬥得過我..”

樊軍咬牙切齒的威脅黃卓。

“呵呵呵。”

黃卓很突兀的咧嘴笑了,兩排森白的牙齒在米黃色的包廂燈光映襯下顯得格外猙獰。

“笑你麻痺,趕緊放了我,整個城中村全是老子的人..”

樊軍繼續咆哮連連的威脅。

“你們的吊燈應該挺結實的吧?”

沒理會他的吠叫,黃卓側頭望向豬王。

“這個..”

豬王吞了口唾沫,猶豫著抽吸兩下鼻子,他當然清楚黃卓的想法,只是又比較顧及樊軍在本地的勢力。

“背叛要徹底,你已經把他得罪了,他不會因為你現在的於心不忍,將來就對你網開一面,況且不替別人想,你總得為自己的妻兒老小考慮考慮吧?不然這麼大的家產,往後誰替你繼承?”

黃卓眨巴眨巴眼睛輕笑。

他相信剛才豬王吆喝著出門準備的時候,肯定打電話確認過自己的老婆孩子是否安全。

“給我把他吊起來!”

遲疑四五秒鐘左右,豬王表情發狠的手指天花板上的吊燈,朝著手下招呼。

幾個馬仔立馬聽從命令的薅扯樊軍。

“豬王,臥槽尼奶奶,你是真不想好了,你等著昂..”

樊軍一邊劇烈掙扎,一邊憤怒的嘶吼,但他怎麼可能執拗的過幾個龍精虎猛的大小夥子。

“是倒吊!”

黃卓捻動手指頭緩緩開口。

幾分鐘過後,樊軍就腦袋朝下的被倒吊在吸頂燈的燈架上,身體微微晃動,但是兩片厚厚的大嘴唇子仍舊沒有停止謾罵。

“把他嘴給我掰開。”

黃卓餘光掃量,命令手下似的衝豬王努努嘴。

“你們去把他嘴..”

豬王忙不迭招呼馬仔。

“不,是你!”

黃卓眉頭一皺,手指豬王。

“我..別這樣小黃,我..我..”

豬王磕磕巴巴的唸叨,作為一個混跡江湖數十載的老油條,他比誰都明白,自己只要一動手,性質一下子就變了,萬一某天這事兒經公,他直接得被劃上共犯的標牌。

“別總考驗我的人性,你是知道的,我做這麼多為的全是我媳婦,她現在沒了,你覺得我現在是人是鬼?”

黃卓的語氣頃刻間泛冷。

當聽到“沒了”倆字的時候,豬王的心臟冷不丁哆嗦了一下,也瞬間想明白這小子為什麼會發瘋,真要是繼續挑釁他,他的老婆孩子絕對會有生命危險,當即粗暴的掐住樊軍的兩腮。

黃卓輕飄飄的從兜裡摸出一隻小藥瓶灌入樊軍的口中。

他的動作慢到了極致,目的就是讓對方看清楚藥瓶上“硫酸鎂”的字樣。

“唔..唔唔..”

樊軍瘋狂的扭動身體,試圖掙脫,藥瓶裡的液體四處噴灑,豬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玩意兒,唯恐濺到自己身上,攥起大拳頭,照著樊軍的胸脯子“咣咣”就是兩下,惡狠狠的臭罵:“給我特麼老實點!”

“軍哥,你常年便秘,應該知道硫酸鎂是幹嘛使的吧?我記得第一次知道你便秘時候,還是兩個月前,當時我第一次給我媳婦買藥差三百,無論我怎麼哀求,你都不搭理,最後讓我幫你擦屁股,當時一屋子人,他們都在罵我傻缺,你忘了沒豬哥?”

看樊軍把藥液嚥下去一大半,黃卓不緊不慢的呢喃,說話的同時又看向“幫兇”豬王。

“咳咳,老弟啊,當時我可沒嘲笑你,我還勸樊軍別這樣,不信你問他。”

豬王撥浪鼓似的搖了搖腦袋。

“對啊,你確實勸他來著,勸他讓我給你們整屋人都把鞋擦乾淨。”

黃卓點了點頭,明明是在說一件無比悲傷的事情,但是他的嘴角卻一直上翹,說不出來的詭異和邪惡。

“這..”

“門口候著去吧,我喊你時候再進來。”

黃卓打發下人一般擺擺手,驅趕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