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地方連個廁所都沒有,真服了,毛哥,我敬你一個,喝完這場,咱們哥倆再想面對面,怕是要等到猴年馬月。”

飯館裡,剛剛出去放完水的括號臉色潮紅的重新坐下,端起酒杯朝著毛斌碰杯。

“唉..世事如棋局局新,以後的事兒誰能說了算,倒是你小子,往後可得低調點,那些臭毛病趕緊都改掉。”

毛斌感傷的一口將杯中酒直接悶入口中。

兩人低喃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一條身影走進了飯館角落的位置,很隨意的招呼服務員來盤餃子,完事邊低頭扒拉,邊偷摸拿出手機拍照。

“少喝點昂,你待會還得趕路呢。”

眼見括號一杯接一杯的往嘴裡灌酒,毛斌趕忙阻攔。

“不礙事,我其實是晚上的車,下午只是有人拿我身份證買票先走,跟你學了那麼久,最起碼的金蟬脫殼我還能不懂嘛,放心吧!”

括號臉紅脖子粗的擺手回應。

“好小子,你這是特麼學到精髓了。”

毛斌忍俊不禁的笑罵。

“可不唄,該說不說這兩年跟在你和季總身邊是真長本事,唉..不說了,越說特麼越傷感,咱直接喝酒吧!”

括號抓了抓後腦勺,咧嘴苦笑。

兩人的對話雖然很小聲,但是一字不落的全都傳進了文昊的耳中,儘管交流簡單,不過卻透露出很多重要資訊。

首先昨晚上的動手的傢伙跟毛斌關係非同一般,其次他們都是給一個叫“季總”的人效命,最後就是狗日的打算跑路。

文昊思索半晌,把這些內容迅速整理成簡訊給伍北發了過去。

“奶奶的,喝多了酒老是控制不住想上廁所,毛哥你再等等我昂。”

明顯有些醉意的括號晃晃悠悠站起來,隨即就要往外走,文昊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立馬抓起選單擋在臉前,同時吆喝:“服務員,加菜!”

好在飯館生意不錯,括號又著急撒尿,壓根沒注意到這個突兀多出來的“好朋友”。

裝模作樣的瞄了一會選單後,文昊偷偷摸摸的漏出來腦袋打算繼續盯梢,猛然間見到對面竟坐了個滿臉堆笑的絡腮鬍大漢,正是毛斌,當場嚇得驚呼一聲。

不等他的身體完全站直,雙肩又被人用力按住,剛剛嚷嚷著上廁所的括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身後。

“不知道吃啥是吧?我給你點建議,拍黃瓜,嘎嘣利落脆,再來盤肉筋炒竹筍,最後嘛...來上二兩燒酒,餃子酒餃子酒,越喝才越有。”

毛斌手指選單,眨巴眼睛說道。

“哥們,咱們好像不熟吧?”

文昊掙扎幾下,但是卻沒有身後的括號力氣大,只得乖乖就範。

“是啊,我也很好奇,既然不熟悉,你為什麼對我們那麼有興趣,發簡訊呢?來,我看看你跟哪個小情人聊的那麼火熱。”

毛斌抬手粗暴的將文昊的手機奪了過來,掃視一眼被鎖的螢幕,努努嘴道:“來,解開,人挺多的,我不想讓你丟臉。”

“能配合不?”

括號貌似熟絡的攬住文昊脖頸,順勢坐到旁邊,另外一隻手捏著個被黑色塑膠袋包裹的硬物戳在他的腰間。

文昊餘光瞟視,看出來塑膠袋裡的物件大概是手槍的輪廓,遲疑幾秒鐘後拿指紋解開手機,最後長吁一口氣。

“眼睛不錯,耳朵靈光,洞察力也很強,美中不足的就是追蹤能力太差,給伍北打電話,就說看到我兄弟坐車上高速了。”

仔細看了一遍文昊發給伍北的簡訊,毛斌似笑非笑的將手機還給對方。

“打不了。”

文昊一咬牙,搖頭拒絕。

“朋友,事是老闆的,可命是自個的,犯不上把自己的命搭進老闆的事了,你剛才也聽的清清楚楚,我馬上要跑路,不差手裡再多條命。”

括號持槍用力頂了一下,陰森森的嚇唬:“打完電話,咱們各奔東西,我說到絕對做到。”

“打不了。”

文昊再次晃了晃腦袋。

“咔嚓!”

一聲輕微的脆響泛起,括號拉開手槍保險,朝著文昊的臉頰吹氣:“三..二..”

“等等,我打!”

巨大的壓迫感瞬間襲來,作為虎嘯公司最早的亡命徒,文昊其實並不太在意生死,只是不樂意毫無意義的倒在這裡,最終選擇服軟。

“這就對嘍,咱都一樣,全是特麼刀口舔血的臭棋簍子,死活確實無所謂,但總不能走的憋憋屈屈,你先把伍北他們替我支開,實在不行,待會咱倆找個地方單練。”

括號滿意的點點腦袋,手指他的電話再次警告:“別耍花樣哈,我這個人的耐心就跟我的槍法一樣,都不是太好!”

“嘟嘟..”

文昊沒理會他的恐嚇,直接當兩人面撥下伍北電話,並且按了擴音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