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步輕快的一路來到三樓。

照著服務員說的,很快便找見了308的房間門口。

即便不用湊近,也可以聽到屋裡動靜不小,好像有六七個人在吵吵把火的商量什麼,只不過隔著門板,伍北聽的不是太清楚。

老綠看了眼伍北,神神叨叨的齜牙一樂,接著身體直接頂到門前,又從挎在胸前的帆布包裡拽出來一把通體漆黑的大手槍。

看到槍把的地方竟然有顆五角星,伍北當即倒抽了一口涼氣。

對方使的是正兒八經的“五四式”,也就是港臺電影裡俗稱的大黑星,那玩意兒曾是當局的配槍,八九十年代更是風靡一時,民間很多土作坊、小工廠都瘋狂的生產仿品。

但伍北不是不識貨的人,一眼就看出來對方手裡的玩意兒絕對是真傢伙,而且應該還是把用了很久的老物件。

屋裡又是一陣稀稀疏疏動靜。

“咣噹!”

五秒鐘不到,房門彈開,一個光不出溜的腦袋鬼鬼祟祟的探了出來。

“啪!”

老綠沒有任何廢話,槍口直接戳在對方的額頭,樂呵呵的笑了:“往回退,別讓我重複!”

光頭嚇得抖了個激靈,急忙往回倒退。

與此同時,老綠將門推開,光頭的身後還跟著四五個青年,基本上都光個膀子,身上雕龍畫鳳的紋著一些花花綠綠的圖案。

伍北掃量他們幾眼,朝老綠點了點腦袋。

昨天綁走徐高鵬時候,這幾個傢伙都有份參與,伍北在飯店的監控畫面裡見過他們。

房間很普通,一個不算寬敞的三人間。

進屋以後,這幫傢伙們就很懂規矩的自覺抱頭靠牆邊蹲成一排。

“大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帶頭的光頭青年,悻悻的詢問。

“我也希望是誤會。”

老綠嘿嘿一笑,衝伍北道:“你自己問吧,不過注意時間哈,咱就五分鐘,時間一到,大廳那個女娃懷裡插得雷管肯定爆炸。”

伍北懵圈了一下,原以為這傢伙是嚇唬人的,沒想到居然是真事。

“徐高鵬在哪?就是昨天被你們綁的那個人,各位應該懂我在說什麼吧!”

來不及再耽擱,伍北居高臨下的俯視光頭。

“我..我..”

光頭瞬間有點傻眼,不敢相信的注視伍北。

“嘣!”

他正磕磕巴巴的事情,老綠突然槍口橫移扣響扳機。

對方的後脊樑處頃刻間騰起一陣血霧,躺的嗷嗷躺在地上嚎叫起來。

這回是真結結實實的把伍北嚇了一大蹦。

他也算是個殺伐果斷的性格,但還從來沒想過要在賓館酒店這類地方開槍。

“浪費時間可恥,你說!快點的!”

沒理會那傢伙痛苦的呻吟,老綠又把槍口指向旁邊另外一個青年。

“這..”

青年抽吸兩下鼻子,緊張的轉動兩下小眼睛。

“嘣!”

爆竹似的槍聲再次泛起,那小子也踉蹌倒下,哭爹喊孃的來回滾動身體。

“最後一次機會,誰說誰就能完完整整的出門,不說,那就一人來一槍,我提前宣告,不一定是死是傷!”

老綠擼動槍管,黑漆漆的槍洞在剩下幾個人的臉前晃來晃去,厚厚的嘴唇片同時蠕動:“三...二...”

“我說!在陳村商業樓後面的庫房,我們昨天把人送到那裡去的,今天早上應該也還在,至於現在,我們也說不準。”

在老綠這種壓迫到令人窒息的恐嚇下,終於有個傢伙扛不住害怕,帶著哭腔嘶吼了出來。

“好孩子,走,你跟我們一塊溜達一圈,至於其他人嘛,要麼從窗戶口跳下去,要麼挨一槍,你們自己選!”

老綠滿意的點點腦袋,衝主動交代的小夥擺擺手:“去門口等著。”

小夥臉色蒼白的看了眼其他人,最終耷拉腦袋走出房間。

“剩下人,別讓我挨個提醒,快嘰霸點!”

老綠眼神一冷,再次抬起了手槍。

“大哥,我們也可以帶路的。”

“我還知道倉庫的後門。”

剩餘兩個小夥哭譏尿嚎的乞求。

“出來混要講信譽,說了誰先交代誰沒事,其他人必須得少點啥,是不是非要我言而無信吶?”

老綠很邪性的拎槍朝兩人走了過去。

“我跳樓!現在就他媽跳!”

一個青年嚇得“媽呀”一聲,瘋狂的衝向窗戶口,直接從三層高的樓上一躍而下,伴隨著叫喊和重物墜地的動靜,街道上傳來那傢伙的呻吟。

“你呢小老弟?用不用我幫你?!”

老綠又陰測測的瞄向僅剩蜷縮牆角的年輕人。

“我...我不敢。”

青年哭了,騷臭味的液體順著旅館流了一地,他整個人如同篩糠一樣劇烈抖動。

“往後別再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你這個膽量和智商不合適。”

老綠語氣緩和一點。

“嘣!”

就在伍北以為他可能要網開一面的時候,槍聲再一次在小屋裡迴盪,青年身體一軟,嚇得直接暈厥過去。

“走吧咱?”

見伍北滿眼詫異,老綠很隨意的將“大黑星”塞回帆布包裡,沉聲道:“出來混,要言而有信,說了不能讓他們囫圇個出去,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