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一眼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兩個“小丑”,伍北滿意的揚起嘴角,他現在甚至連走過去掀開對方面具的慾望都沒有。

這類槍手基本都是生面孔,估計除了接頭人,連誰是真正的僱主都搞不清楚,和他們多說一句話都屬於浪費時間。

“成吧朗哥,既然你非要走,那我就不多留你了,有時間再聚。”

伍北沒正經的齜牙壞笑。

“看出來你個逼崽子屬於過河拆橋的典型代表了,往後再有這樣的事兒,你就算求著我過來,我都不帶搭理的,有這時間,我真該回家陪我兒子放風箏去,操。”

王朗斜眼臭罵一句。

他這一輩子絕對屬於只佔便宜不吃虧的主,沒想到淡出江湖這麼久,居然會被一個後生晚輩用他最擅長的不要臉的套路反坑一把。

“啪!啪!”

想到這兒,王朗抬手在那輛被他擋住去路的“切諾基”前機箱蓋上重重拍打幾下,手指對方的前風擋玻璃呵斥:“來,你特麼也自覺滾下來!”

切諾基裡的人沒有任何反應,甚至“咔吧咔吧”兩聲將四扇車門全部給反鎖上。

這下直接把王朗給激怒了,他揮舞手臂吆喝:“來幾個人,把車裡的狗東西給我打到半死,拖走!”

“嘭!”

“嘭!”

十多個彪形大漢分別從另外幾輛越野車裡跳了下來,氣勢洶洶的包抄過來。

“伍北,你是不是打算言而無信!”

就在這時候,切諾基駕駛位的車窗降下來一條拳頭大小的縫隙,齊金龍臉紅脖子粗的喝叫。

“朗哥,這個人不能交給你。”

伍北這才挑眉笑了,歉意的衝王朗抱拳道歉,他就在等齊金龍衝自己求救。

“嘛情況?你不說我來幫你,所有人都能帶走嗎?”

王朗當即有點不樂意。

“他和那倆玩意兒不是一夥的,算是我..我朋友吧。”

伍北清了清嗓子回答。

“嗯?”

王朗饒有興致的瞄了一眼車內的齊金龍,又上下掃量伍北,撇嘴笑道:“我還尋思你真懂神機妙算,合著這是在玩碟中諜,行吧,那我就先撤了。”

說完,他朝手下人努努嘴,幾個壯漢一哄而上,將兩個受傷嚴重的“小丑”薅拽進了自己的車裡。

“朗哥!”

眼見王朗要走,伍北招呼一聲,迅速走過去,從褲兜裡摸出一張銀行卡塞進對方的懷裡,尷尬的笑了笑:“我的情況你多少也知道,剛被騙,沒啥錢,兜裡多少錢家裡多少錢,一點心意,您別推辭,權當是我給您報銷來回的油費和午餐了。”

時間回到早上,伍北準備乘飛機回崇市之前。

透過齊金龍明裡暗裡的示意,他回來的路上不可能太平開始,他就琢磨起了對策,除去老綠這個幫手以外,虎嘯現在的其他人都被安排的滿滿當當。

孫澤要配合饕餮監視王野,文昊和王順一塊守護公司,而周柺子、鄧燦手裡又沒什麼高階戰力,於是乎伍北就把目光對準了有過幾面之緣的王朗。

透過幾次碰面,他能感覺出來王朗絕對不簡單,那種睥睨天下的傲氣和玩世不恭的銳氣,一般人根本裝不出來。

儘管不知道他為什麼在崇市籍籍無名,甘願呆在一個郊縣混跡,但他只要肯幫忙,什麼驢馬賴子全都得靠邊閃。

但這類人不是地裡的大白菜,不是他想使喚就能使喚的動,所以伍北在給他通話時候也做出了承諾。

如果今天攔路的悍匪不是跟他家有舊怨的那幫小丑,伍北也會在兩個月內幫他揪出來,好在他和王朗的運氣都挺不錯。

“呵呵,你這小玩意兒有點意思哈。”

捏著銀行卡,伍北樂出聲來,也沒多推辭,揚起手臂揮舞:“撤了,你速度快點的話,指不定能碰上什麼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

伍北頓時有點迷惑。

“走啦走啦,回頭又得埋怨我話多。”

王朗神秘兮兮的眨巴眨巴眼睛,帶著他的車隊迅速駛離高速,沒多一會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包括伍北他們剛才從機場坐出來的那臺“現代”轎車和司機也全是王朗的人,此刻全跟著一溜煙跑沒影了。

“怎麼會沒打中呢,究竟準星出問題了,還是膛口太久了?”

伍北迴頭看去,見到老綠蹲在“切諾基”的旁邊研究車門旁邊的彈痕,嘴裡碎碎念個不停。

“馬有失蹄、人有失手,發生啥事不正常啊,回頭我想辦法給你換把新傢伙。”

伍北走過去樂呵呵的安慰。

“不要,我就喜歡我這把!”

老綠不假思索的搖搖頭,隨即又道:“事忙完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回珠海?”

“隨時可以的。”

伍北壞壞的一笑,歪動脖子瞄著他脖子上挎的帆布包又補充一句:“不過,我事先宣告哈,我可沒飯桶的本事,把你的工具包空運回去。”

“啥啥?你啥意思?”

老綠的眉頭緊鎖成一團。

“能有啥意思,他想留下你唄。”

此刻坐在切諾基車裡的齊金龍冷笑著接茬:“伍哥,我該配合的都配合完了,現在你是不是能放我走了?”

“王野不倒,我讓你走,你敢走嗎?”

伍北嗤之以鼻的反問。

後者愣了幾秒鐘,無可奈何的嘆了口粗氣:“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得有始有終,最起碼讓王野知道我已經掛了。”

伍北隨手拽開車門,作勢準備往裡坐,冷不丁又反應過來,忙不迭示意齊金龍掛電話:“先別給他打,我估摸著他壓根也沒想讓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