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哥,這事兒需要通知大哥一聲嗎?”

看著支離破碎的手機,齊金龍低聲詢問。

他在社會上也摸爬滾打了很多年,不說練就一雙火眼金睛,什麼時候說什麼話,還是很能把握分寸的。

“通知大哥?!”

王峻奇微微昂起腦袋。

“我以我的口吻聯絡大哥,如果大哥有什麼不滿,最後你可以推說不知道,也不至於尷尬。”

齊金龍繼續陪著笑臉支招。

“龍啊,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麼?”

王峻奇豁然咧嘴笑了,緩緩抬起手臂。

齊金龍馬上像個小奴才似的佝僂下腰桿,把肩膀放在王峻奇的手下。

“聰明,機靈,一點就通,最關鍵的是有主意,不管是離開虎嘯,還是加入我門下,你都表現出足夠的智商。”

王峻奇的嘴角越發上翹。

“主要是奇哥培養的好!”

齊金龍忙不迭的談好奉承。

“對對對,還有你這幅沒羞沒臊的嘴臉!”

王峻奇笑的更加燦爛。

雖然他的話很刺耳,但齊金龍卻只能陪笑。

猛然間,王峻奇手臂上移,一把掐住齊金龍的腮幫子,沉下臉話鋒一轉:“但是我他媽非常討厭有主意的人!尤其是總在試圖替我做主的人!!”

齊金龍一愣,萬萬沒想到馬屁竟然拍到了馬腿上,王峻奇的似笑非笑,讓他再一次感受到什麼是真正的喜怒無常。

“對不起奇哥,是我話多了,以後我一定主意。”

被擰著臉皮的齊金龍含糊不清的低頭道歉。

屈辱麼?答案不言而喻!

可齊金龍別無選擇,王峻奇不是伍北,有朋中介更不是他想來就來,愛退就退!

短短几天時間裡,他見過這個男人太多模樣。

他可以像紳士一樣風度翩翩,也可以像個商人似的談笑風生,還可以如牲口一般讓人目瞪口呆。

“我喜歡說話多的人,但反感想法多的人!隔著鍋臺上炕的事情少做,這是我最後一次用語言提醒你!”

王峻奇一把甩開齊金龍,眼神冰冷。

齊金龍踉蹌幾步,小雞啄米一樣狂點腦袋。

另外一邊。

虎嘯公司的休息區裡。

小哥幾個打著地鋪圍城一桌喝酒。

幾個冷盤,一碟花生米,愣是能造六七箱啤酒。

除去伍北以外,其他人基本到胃,尤其是羅睺和賈笑直接趴在地上大吐特吐。

“伍哥,跟你們在一塊是真開心,比我這幾年都特麼開心!你說我有啥,除了長得帥,物件多,時間猛,我還剩個啥!”

倒不是說伍北酒量有多好,主要是他喝得少。

遇事三分醒,是老爺子伍世豪從小到大對他的要求。

不論什麼場合,都必須讓自己保持足夠的自保能力,也漸漸成為他的一項生活習慣。

徐高鵬大舌頭啷嘰的摟著伍北大談感慨。

“鵬哥,你這凡爾賽進行曲吹的我有點措手不及啊!高興就留下來,哥幾個互相拉扶,共同走段光輝歲月!”

伍北表情認真的挽留。

“留!必須留!我特麼不留下,也無家可歸,嗚嗚..”

話說一半,曾經的過往就像電影片段一般在他腦海穿梭而過。

這小子一個沒控制住,直接抱著伍北就嚎啕大哭起來。

若干年後,徐高鵬每每回憶起這段入夥酒,都會唏噓不已,暗歎人生的際遇真是太特麼刺激了!

“這麼早就喝上了啊!”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鄧燦爽朗的笑聲。

“鄧哥,您咋還親自過來了?有事喊我過去不就完了!”

伍北急忙起身招呼。

鄧燦和黃卓樂樂呵呵走了進來。

黃卓拎著兩個精美的禮品盒,彷彿沒看到伍北一樣,直接走向王順:“一切還順利吧順哥?”

“兄弟你來啦,來,喝!”

王順也喝的不少,搖搖晃晃的一把勾住黃卓的脖頸。

“禮數呢?”

鄧燦擰著眉頭瞪了一眼黃卓。

“不礙事鄧哥,您請坐!”

伍北也知道黃卓不太喜歡自己,挺無所謂的擺擺手。

客套完以後,才發現他們的休息區實在亂的伸不開腿,尷尬的縮了縮腦袋。

“挺好的,兄弟們在一塊就該其樂融融!”

鄧燦也不嫌棄,直接一屁股坐在亂糟糟的床板上。

指了指黃卓手中的禮品盒,努嘴:“大人物的心意,不拿白不拿!我偷摸看過,好東西,你要是不喜歡可以處理給我!”

伍北剛要說幾句客套話,鄧燦接著又道:“老弟,我今天來,還有件私事求助,縣醫院背後的化肥廠家屬院要開發了,你聽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