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手一觸即分,齊金龍立即誠惶誠恐的道歉。

看著他既害羞又老實的樣子,王琳的心裡頭瞬間產生一種這個男人還不錯的想法。

有道是:人間煙火味,最撫凡人心。

真正的套路永遠是由簡入繁,用最平淡無奇的點點滴滴暖人心脾,然後再狂轟亂炸。

對於齊金龍而言,把不好意思的事情做的合情合理,哪就是機會,而機會永遠是留給善於準備或者發掘的人。

小河邊,燒烤爐,一對想法各異的年輕人。

註定要給這個傍晚增添一抹不同的色彩。

與此同時,城西批發市場。

同樣是一群年輕人正在揮汗如雨的裝卸乾菜和副食。

“臥槽,我第一次知道香油原來是論桶裝的!”

“那有啥,我們老家的乾菜店,家家戶戶都有油磨,讓你看看製作過程,我保證你往後都不帶想吃香油!”

羅睺和賈笑合力抬著一人多高的油桶往下搬,底下的王順、徐高鵬則負責接手。

不遠處,伍北和兩個工人正吭哧癟肚的扛著米口袋大小的食用鹽裝卸。

幾人全部身穿07式迷彩裝,腳踩黃膠鞋。

配送這種活,下午之後就不怎麼多了,虎嘯公司也像往常似的,只留下幾個工人備用。

可不知道今天是咋回事,忙的不可開交。

先是一家糧油門市著急出貨,接著又有幾家建材公司著急配送,再後來什麼玩具店,小電器店都需要大量的裝卸工人。

反正全是一些平常挺冷門的批發店,好像所有的活全都累積到了今天一樣。

雖然伍北有些不樂意,但是有合同在身,他也只能擱心裡吐槽一下。

眼瞅著已經把所有能聯絡上的工人都派出去了,市場一家大型的乾菜店又正好到了好幾卡車的貨物。

因為乾菜店這批貨趕的比較急,可手頭又實在沒什麼工人,無奈之下,伍北只得把哥幾個全喊出來應急。

望著貨車上,猶如小山堆似的乾菜調料,連續扛了半個多鐘頭貨的伍北禁不住一陣頭髮。

儘管他的身體素質要比大部分人好很多,可這些活平常畢竟需要二三十人才能完成。

旁邊的兩三個工人已經開始出工不出力,明顯偷起懶來。

伍北和其他弟兄其實也能理解,下午留下來值班,只是虎嘯公司為了應急和顯得正規,只有一點點加班費。

一下子讓大家幹這麼重的活,誰也不可能樂意。

可要是給他們漲工錢,其他工人值班時候沒法交代。

全部都漲的話,公司的開支又要超標,最重要的是類似今天下午這種突發狀況,不可能每天都有發生。

思索片刻後,伍北衝著滿臉不太情願的幾人工人招呼:“李哥、趙哥,抓點緊幹,早點完事咱們早收攤,待會我個人給你們每人發三百塊錢辛苦費!”

聽到有錢拿,工人們這才跟加滿柴油的小馬達一般澎湃起來。

“叮鈴鈴..”

就在這時,伍北的手機突然響了。

看到是趙念夏的號碼,他趕緊按下接聽。

“麻痺的,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什麼玩意兒啊,明擺刁難人..”

手機裡一陣無比嘈雜的罵叫,好半天才聽到趙念夏的聲音:“你抓緊來趟建材市場,最東頭的裝飾城,出事了!”

伍北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喊上羅睺一塊過去。

昨晚上跟那對怪人對打,伍北的右腳不知道怎麼傷到了,現在連踩油門和剎車都做不到。

不然剛才也不至於此刻汗流浹背。

二十幾分鍾後,羅睺載著伍北趕到“興隆”建材市場。

如果說城西批發市場是整個崇市的果蔬糧油的總部,那麼興隆建材市場就是全市建築材料的樞紐。

這地方不光和市裡各個地產公司千絲萬縷,而且魚龍混雜,用鄧燦的話說,可能隨隨便便一個開鋁合金門窗的小店老闆年輕時候就是市裡有頭有臉的混子。

來到趙念夏說的地方,剛一下車就看到十多個裝卸工人和市場裡的保安在互相推搡叫罵,趙念夏費勁巴巴的擋在人群中間,像一艘小船似的被兩波人湧動的左右搖晃。

“什麼特麼意思,欺負人是吧!”

“我們的貨裝上車,市場憑什麼不放行,還要求我們把貨全卸掉!”

工人憤怒的咆哮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睺子,先去把念夏拽開!”

眼見趙念夏快被人潮淹沒,伍北一邊往前跑,一邊示意羅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