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出警局的王峻奇一路沉默不語。

“奇哥..”

齊金龍忍不住開口。

“剛才如果伍北繼續動手,你會怎麼做?”

王峻奇猛然打斷。

後者瞬間楞了一下,張開嘴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他第一時間衝過去拿後背保護王峻奇是本能反應,或者說是他長久以來混子生涯養成的一項生活技能。

畢竟這個社會,殺人犯不常見,保護老闆一回,就是一次提升機會。

“呵呵,畢竟混過一段時間,不知道如何取捨也正常,走吧!”

見齊金龍久久沒有說話,王峻奇笑著搖搖腦袋。

“我會跟他硬拼!哪怕不是對手,也絕對不讓他傷你一指頭!”

齊金龍冷不丁開口。

王峻奇嘴角上翹,突兀摟住齊金龍的肩膀:“攙著不舒服,靠著你舒坦!”

“慢點奇哥..”

齊金龍並不知道他這句話會讓新老大產生多大的想法,但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新老大貌似變得願意貼近他。

旁人不清楚,他在瞭解不過,王峻奇有輕度的潔癖,不熟悉的人,壓根不會讓對方沾碰自己一丁點。

哪怕是出於禮貌跟人握手,事後也要用消毒水清洗很多遍。

另外一邊,被神秘騎手暴走的王順,以一種特別奇怪的方式一路讓攬到了下一個街口,對方才歪歪扭扭的停下車。

“你誰?”

雙腳剛一落地,王順馬上警惕的看向對方。

“順哥,你真是要瘋啊!”

摩托車手隨即摘下來腦袋上的頭盔,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龐,不想竟是黃卓。

“你..你怎麼?”

看清楚對方模樣,王順瞬間愕然。

“警局門口掄錘子,哪怕內個杜德利就是受一點點輕傷,你後半輩子就準備在牢裡度過吧!”

黃卓抽了口氣,從懷裡摸出煙盒,遞給王順一支。

“無所謂了,只要我辦掉杜德利,往後肯定沒人敢再對我們虎嘯公司圖謀不軌!”

王順攥著拳頭,一臉的兇狠。

“傻逼吧你,杜德利算什麼手子,一個在建材市場都會混不開的九等殘廢,如果背後沒人指使,他敢呲牙撩腿麼?你要跟人拼命我不反對,但最起碼拼個有身份、有價值的吧?”

黃卓吸了一口煙,冷笑道:“再有就是你口口聲聲為虎嘯,不是說虎嘯公司不咋地,問題是你進去了,他們會不會管?能管到什麼程度?三年五年還好說,十年二十年,你出來還剩啥?”

王順怔了一怔,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杜德利今晚就是個魚餌,目的是釣你這條肥魚,說到這兒我得對伍北翹個大拇指,他確實豁得出去,把自己跟你綁到了一起,只要你剛剛那一錘子落下,你和他一塊進去!”

黃卓又繼續補充一句。

“我?伍哥?”

王順仍舊感覺有點摸不著頭腦。

“伍北是個爺們!”

黃卓啐了口唾沫,拍了拍摩托車後座:“走吧傻老哥,我送你回去,估計現在他們全在家裡擔心的不得了!”

“等等!”

王順隨即爬上摩托車以後,猛然又反應過來:“兄弟,你來攔我是鄧哥讓的嗎?”

黃卓頓時間停頓了好一陣子,咳嗽兩聲道:“事實上,這些事情我舅壓根沒告訴我..”

“那你?”

王順更加懵圈了。

“伍北找我舅時我偷聽到的。”

黃卓鼓著腮幫子吹了口氣,而後壓低聲音:“我救你是一個怪人讓的,當時我躲在警局附近,想著能不能找到你,及時把他勸下來,一個怪人找到我,讓我耐心等著,安排我最後一刻騎車衝出去。”

“怪人?”

王順抓了抓側臉。

“我滴哥,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嘛,有啥疑問你可以直接找那怪人自己問去,我在你們公司附近見過那怪人好多次。”

黃卓哭笑不得的發動著摩托車,隨即又不放心的叮囑:“順哥,今晚的事兒就咱倆知道,你千萬別告訴任何人,我既不想讓我舅訓我偷聽他們說話,也不樂意讓伍北覺得欠我人情。”

隨著摩托車啟動,王順盯著黃卓的後腦勺,回憶著他剛剛那句,經常在虎嘯公司附近見到那個怪人。

印象中,黃卓去虎嘯的次數似乎特別少,難不成他一直偷摸去?

來不及多想,飛馳的車速就刺激的他的眼淚和鼻涕一塊飛舞出來。

半個多小時後,黃卓在虎嘯公司附近將王順放下,臨分別時仍舊不放心的叮囑他要為今晚的事情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