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陰暗的地下室裡,手腳被結結實實捆綁在鐵椅上的伍北,張大嘴巴任由人餵飯。

從甦醒到目前為止,他總共捱了十一次打,差不多一小時一回。

對方折磨他的花樣也算種類繁多,棒球棍、鍍鋅管、拳擊手套,甚至是電棍,市面基本能見到的武器,伍北全輪了一圈。

雖然那倆傢伙捶他捶的不遺餘力,但是一日三餐都沒落下。

在這個幾乎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密閉空間裡,伍北也全指著吃飯來計算時間。

他已經被綁了一天一夜,必須得趕緊想辦法逃離,不然家裡肯定亂成一鍋爛粥!

除了面前這倆穿黑色衝鋒衣,臉上戴著京劇臉譜的混蛋,伍北也從未見過第四個人出現,想要跑路,還得從他倆身上下功夫。

“快!給我..給我口水!”

囫圇吞棗的大口咀嚼幾下飯後,伍北一下子被嗆到了,痛苦的咳嗽起來。

左邊的傢伙趕忙擰開一瓶礦泉水,抻到伍北的嘴邊。

“咕咚咕咚..嘔!”

伍北牛飲一般往嘴裡猛灌,喝了沒兩口,他突兀一口噴了出來。

沒被他嚼爛的飯菜混合著水一下全噴到那個傢伙的面具上。

對方急忙躲閃,另外一個混蛋抬手一巴掌摑在伍北的後腦勺上。

“啊嘔..”

伍北繼續往外狂吐,一邊吐,身體一邊痙攣似的猛烈抽搐,噁心的殘渣剩飯全都嘔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不止如此,伍北的臉色也陡然變得蒼白,痛苦不堪的咳嗽不止,嘴角溢位一抹白色的泡沫。

因為太過劇烈的緣故,他的五官完全擰成一團,就彷彿發羊癲瘋似的瘋狂抖動。

“別特麼耍花招!”

被噴了一臉的傢伙走過來,照著伍北的胸脯“咣咣”就是兩拳。

兩個傢伙,從跟伍北接觸以來,一直都是在用手機上的翻譯器跟他對話,剛才情急之下,他有點沒控制住。

“我好痛..痛苦!”

伍北腦袋朝後揚起,身體仍舊抖個不停,已經開始翻起了白眼。

“臥槽!不許咬舌頭!”

另外一個傢伙見狀,也沒控制住,連吼帶叫的掰開伍北的嘴巴和下顎。

可是他的力度明顯有點小,伍北仍舊失控一般的猛咬舌頭,腥甜味的紅血順著他的嘴邊往出蔓延。

“媽的,這傢伙在抽瘋,快給他鬆綁!”

被噴了一臉的傢伙急忙伸手要去解伍北手上的繩索。

“別!”

掰扯伍北嘴邊的混蛋急忙制止,皺著眉頭道:“要不..要不還是問問老闆吧?”

“問雞毛,如果伍北死了,全特麼得雞飛蛋打,反正他身上被咱們注射的麻醉劑,不怕他能翻起什麼浪花!”

面具上沾著飯粒的傢伙低吼一聲,迅速將伍北左手的繩索鬆開。

可好像仍舊於事無補,伍北還在緊緊咬著舌頭,源源不斷的紅血越流越多。

他猶豫片刻後,又低頭準備將伍北右手上的繩子也解除。

就在這時,痛苦不堪的伍北突兀腦瓜子朝側邊用力一撞,直接磕在那個掰他嘴巴的混蛋喉結上,對方當場摔了個底朝天,休克的趴在地上,久久未能爬起來。

伍北接著又抬起空出來的左手,粗暴的掐住低著腦袋給他解右手的傢伙脖後頸,按在自己膝蓋上,搗蒜一般連撞幾下。

沒費多大勁,將這傢伙也給磕昏迷。

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兩人後,伍北迅速解開自己右手和雙腿的捆綁,喘著粗氣,分別將兩人臉上的面具揭下。

盯著兩張稚氣未脫,卻又格外陌生的面孔,伍北有點迷糊。

自己既然不認識他倆,他們為什麼要把自己捂得如此嚴實。

“媽的,先撤!”

強忍著弄醒這倆玩意兒問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衝動,伍北趕忙走出地下室。

其實他此刻虛弱無比,兩隻腳就跟踩在棉花上一般的無力,剛才那頓猝不及防的反擊,幾乎用盡了他這一天儲存下的力氣。

走出地下室,伍北才發現自己是在某個廢棄的地下停車場。

放眼望去黑洞洞一片,根本無法辨別方向。

可他又不敢耽擱,生怕對方還有什麼援兵躲在某個角落,眼下的他,根本不用什麼壯漢,隨隨便便一個初中生都能輕鬆將他撂翻。

隨便挑了個方向,伍北緊咬嘴皮蹣跚而去。

剛剛完成自救的伍北,並不知道此刻的虎嘯公司戾氣堆積。

除去王順一干兄弟和趙念夏、任叔以外,鄧燦、孟樂、周柺子也在,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連名震崇市的傲雪集團總裁羅雪居然也走進了這棟簡陋的辦公室。

“任老闆,我不知道你們在耍什麼花招,故意把伍北藏起來也好,想要哄抬價格也罷,我能給到的價格就是這些,上面也給了我最後通牒,今晚上之前,如果還不能把地皮的問題落實,他們會明天開會商議,將創城專案改到別處!”

羅雪雙手抱在胸前,聲音略顯尖銳的注視任叔。

“夏夏你看?”

任叔則很無所謂的把皮球踢給了趙念夏。

趙念夏低頭盤算幾秒,像是發了什麼狠心一般,朝著王順開口:“順哥,為了小伍,你願意做次惡人,蹲三到五年嗎?”

“我..”

王順剛要開口。

“我願意!”

門外突兀傳來一道陌生無比的男聲。

一個扎著馬尾,看起來不倫不類的男人步調緩慢的走了進來。

當看清楚他的模樣時,剛剛還頤指氣使的羅雪嚇得瞬間“嗷!”一聲躲到了任叔的背後,鄧燦幾人的臉色也驟然變得不好。

這傢伙不是別人,正是差點將韓威大卸八塊的血腥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