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其實特別有意思。

既有花開兩頭,各表一枝的巧妙,也有孤芳不自賞、靜待滿香園的燦爛。

虎嘯公司的寂靜。

繆斯酒吧的喧鬧。

形成了兩個特殊鮮明的極端。

不管是伍北,還是韓威,今天晚上都註定成為崇市最為璀璨的兩個名字。

可能兩者的燦爛不同,但又確實用各自的方式,被不同的人記住,甚至刻骨銘心。

甭管是“繆斯”酒吧裡的纏綿悱惻,還是虎嘯公司裡的孤星獨吟。

整個晚上就那麼十幾個鐘頭,該天亮的時候終究天亮。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伍北就開始在小院裡蹦蹦噠噠的做起調整運動,活像個得了腦血栓恢復的老大爺。

“伍哥,我覺得啞鈴你可以舉低一點,另外咱們左腿稍微抬高一些!”

“別瞎說,我覺得咱伍哥現在矯健的步伐,必須能成為小區下一屆的全身不遂並且能夠痊癒的形象大使!”

院子角落,羅睺和徐高鵬沒正經的一邊刷牙一邊調侃。

“滾尼倆瑪的,別讓我捶你倆!”

伍北懷抱一個八斤多重的槓鈴,厭惡的朝哥倆臭罵一句。

經過一晚上的休整,伍北渾身如同針刺刀戳一般的面板和筋骨基本上恢復了大半。

“他哥,我就問你一件事,你抓緊時間休整身體,是害怕將來娶不上媳婦,還是啪你媳婦懷不了你的種?”

羅睺特別陰損的咧嘴賤笑。

“你信不信,我能一肘子給你幹到前列腺去發炎?”

伍北沒好氣的臭罵一句。

儘管昨晚上,跟趙念夏僵持到一定程度,但他最後始終沒拿走那張銀行卡。

甭管趙念夏是故意為之,還是實話實說。

伍北比任何人心裡都明白,趙念夏絕對不會虧空公司的一毛錢,可能她有時候確實有吝嗇的嫌疑,但也不過是為了這個圈子能夠走得更好、爬的更穩。

如果可以選擇,他是真希望懂點財會方面的知識。

最起碼在趙念夏被愁的六神無主時候,他可以站出來給點合適的建議。

“早安啊伍哥!”

“老大老大,麼麼噠!”

閒扯的時候,王順和賈笑頂著兩個黑眼圈走進小院。

看得出小哥倆昨晚上肯定睡得都不是特別踏實,按照伍北的要求,他們一整晚都開車在蘇青住的小區樓下,哥倆輪流的盯梢,唯恐蘇青真被什麼地痞流氓給糾纏上,所有此刻才會顯得萎靡不振。

剛打算說話,趙念夏套著一身寬鬆的睡衣,頭髮蓬鬆的從房間裡走出來,應付差事似的跟幾人打了聲招呼,她抱著一堆牙膏牙刷這類的物件,走到了院子中央的水管旁開始梳洗打扮。

“蘇青沒問題吧?”

雖然很不該問,至少此刻不是個合適機會,但伍北還是忍不住出聲。

“嘛事沒有!”

“有幾個小盲流子去踹過她家門,都被順哥打發走了!”

王順和賈笑同時回答。

伍北皺了皺眉頭,雖然很清楚哥倆的話裡面充滿了水分,但至少能確定蘇青整宿都是安全的,遲疑幾秒後,搖了搖腦袋,沒有再多吭聲。

“伍總,蘇青的事兒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理?”

他想消停,可趙念夏並沒有打算讓他輕輕鬆鬆,將口中的刷牙水吐出去以後,笑呵呵的發問。

“兵來將..”

“少跟我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之類的套話,那些都是哄小孩子的,我瞭解你,如果你想做什麼事情,第二天一定會早起,今早上你四點五十多就開始在院子裡溜達吧,我不信你沒想好!”

趙念夏拿洗面奶塗滿自己的臉頰,昂起白刷刷的臉孔注視伍北:“實話實說不好嗎,對我難道都必須得有一點隱瞞?”

“我沒..”

伍北下意識的訕笑。

“哥哥,你本來就不是個能把心思藏在臉下的人,這麼偽裝不累嗎?我沒說過你不準幫助蘇青,更沒說不樂意幫你一起完成,你說你扭扭捏捏的一晚上,至於不?”

趙念夏很大大咧咧的用自來水將臉頰清洗乾淨,睜大如星辰一般明媚的眸子看向伍北。

“我..你..”

伍北立時間有點不知道如何回應。

“幫蘇青我沒意見,畢竟你欠人家不少人情,關鍵時刻抬抬手,比平常時間說一萬句好朋友都管用。”

趙念夏兩步邁到伍北的面前。

“嗯,你說的沒錯!”

伍北搓了搓額頭。

“幫蘇家踩點沒問題!”

趙念夏歪著腦袋輕笑:“但是幫蘇青不行。”

“有啥區別?”

伍北有點迷惑。

“蘇家菜店是虎嘯公司的盟友,也是我們第一單十萬元以上的客戶,但是幫蘇青不行!”

趙念夏皺了皺精緻挺翹的小鼻子冷笑:“你會沒事扶持你對手,跟你搶資源麼?”

“啊?”

伍北有點傻眼。

“實話實說吧,我煩蘇青,就和她煩我一樣!”

趙念夏怔怔有聲道:“可是我煩她,絕對不會用最噁心的手段去一爭高下,很慶幸的是,她好像也是個很稱職的對手,所以你幫蘇家菜店,我從現在開始就能為你整理該用的資訊,但你要是幫蘇青,抱歉,我很忙,我們公司也有處理不完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