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八字鬍的話音還未落地,沒有大門牙的男人上去就是一記響亮的大嘴巴子。

“你算個嘚兒的戰士!從你跪下那一刻,風骨氣節就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男人甩了甩手腕子,氣死人不償命的哼唧:“不過你這臉皮是真厚,啥牌子的分享一下?回頭我讓我媳婦拿來納鞋墊!”

八字鬍的胸口起伏不定,但又看了眼對方掛在脖子上的衝鋒槍,敢怒不敢言的耷拉下腦袋。

“老公是他傷的咱不?”

趙念夏一把推開擋在伍北前面的兩個刀手,一手攙扶伍北,一手指向八字鬍。

“夏夏,這事兒你別...”

伍北不想讓自己的女人沾染太多江湖上的腥風血雨,搖了搖腦袋呢喃。

“朗哥嘣他!兩條腿全部打折!”

趙念夏情緒激動的衝著王朗嬌喊。

“丫頭,你先彆著急,我既然來了,就肯定會替你們要個結果,有些事情,咱們得從長計..”

“嘣!嘣!嘣!”

王朗的話剛說一般,趙念夏突然搶過他手裡的那把銀色手槍,照著八字鬍的雙腿連續扣響扳機,雖然準度不太行,好幾發子彈射在水泥地上,但對方的兩腿還是騰起片片血霧。

“得了,不議啦!愛特麼咋滴咋滴!今天我就把話放明面上了,我這妹子要踩誰,誰就必須老老實實挨收拾!不然全特麼給你們燉了!”

眼見事已至此,王朗乾脆一腳踩滅菸蒂,拉長臉頰呼喝。

“隊長!”

“頭兒!”

一眾刀手立馬生出反抗的架勢,只可惜他們的傢伙什剛剛全被繳了,就算站起來,也只能拿腦袋跟槍管硬剛。

“嘭!”

沒有大門牙的男人一腳踹在一個沒來及爬起來的刀手腦袋上,衝鋒槍衝著天花板“噠噠噠”就是一梭子子彈。

亮眼的火星子伴隨著塵埃簌簌脫落,瞬間將所有刀手的熱血湮滅,完美的鎮住了場面。

“誰不服啊?來,腦袋伸直我看看!”

男人抱槍指向刀手們,槍口掠過之處,根本沒人敢抬頭,就連剛剛幾個站起來的,也不動聲色的重新跪下。

“都別..別動彈,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八字鬍還算挺有擔當,一邊安撫手下,一邊眼巴巴的看向王朗懇求:“弟兄們全是..全是跟我混飯吃的,帶隊的是我,動手的也是..也是我,有什麼衝我來,給他們條活路。”

此刻的他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兩腿血肉模糊,身下遍佈黏糊糊的血漬,緊靠著上半身勉強動彈。

“走了。”

伍北看了眼對方,伸手按住趙念夏的手槍。

趙念夏堅持幾秒鐘,最終還是乖巧的撒開手,隨即攙起伍北。

今晚的戰局完全超出了伍北的預計,再繼續下去絕對會不受控制,不論是八字鬍一夥人的出現,還是王朗他們強悍的火力支援,都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可要知道這是國內,而錦城又是一線大市,就算再隱蔽,也總會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蛛絲馬跡,但凡有心人徹查,那就等於是在連累王朗他們遭殃。

況且王朗也算給足了面子,不然剛剛憑趙念夏那小胳膊小腿又怎麼可能輕易從他手裡將槍給奪下來。

君待我以誠,我報之以心!

伍北深呼吸兩口,腦袋倚在趙念夏的肩膀頭,一瘸一拐的鑽進王朗他們開來的一輛車中。

“朗哥,你怎麼開槍打小伍啊?”

隨著車子緩緩啟動,趙念夏立馬紅著眼圈責問王朗。

“不礙事,空包彈而言,朗哥的手槍做過改裝,前兩發子彈應該就是用來嚇唬人的吧。”

伍北摸了摸自己學呼啦擦的胸脯,微笑著解釋。

雖然他的槍口看起來非常嚇人,但實質傷害並沒有多大,甚至都趕不上他膝蓋處一半痛苦。

“那也不行,說好明明是救人的,他怎麼能讓你受傷,我不管,朗哥你必須補償我們。”

趙念夏不漏痕跡的掐了伍北一把,氣鼓鼓的搖搖腦袋。

“我去!我特麼真是癩子碰上了癩王,合著我又出人又出力,功勞沒有,還得背黑鍋唄。”

王朗一口氣差點沒噴出來,翹起大拇指苦笑:“別的本事你學沒學到我不知道,但是你老子的無賴勁兒,你真是深入精髓!血脈相承吶!是不小伍?”

“嘿嘿。”

伍北迴以一笑,總覺得他那句“血脈相承”飽含深意,只是一時間還不太理解。

“切,我爸說你才是癩貨,坑起人來臉不紅氣不喘,我連皮毛都不算。”

趙念夏翻了翻白眼,擔憂的看向伍北受傷的左膝蓋,幽幽的嘆了口香氣。

“行啦,不用考驗我的眼力勁兒,不就是想讓我幫你聯絡好醫生,保住臭小子的腿麼,權當我送佛送到西。”

王朗忍俊不禁的搖了搖腦袋,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抓緊時間收拾出來一間手術室,有個小兄弟需要你出手,費用嘛...我這老弟欠你一輪人情如何,我跟你說哈,這小子的人情將來可是值大錢!”

“朗哥又開啟了忽悠模式,空手套白狼這塊,你真差他十萬八千里,好好學學吧。”

趙念夏湊到伍北耳邊,聲音很小的介紹。

嗅著佳人身上好聞的味道,伍北一直緊繃的神經線總算鬆弛,擠出一抹笑容呢喃:“媳婦,你今天真颯..”

“流氓,誰是你媳婦!”

趙念夏俏臉一路紅到脖子根,嘴上雖然固執,但是臉頰已經緊緊貼在了伍北的額頭,那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不光讓她有想流淚的衝動,同時也讓她更加心疼身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