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死了?”

伍北一頭霧水。

“就在沃爾曼超市停車場襲擊你的那群傢伙,別看他們長得人模人樣,實際上全特麼外籍,據說是個專業的僱傭兵團夥。”

黃卓沉聲說道。

“啊?他們全掛了?”

伍北仍舊有點摸不著頭腦。

倒不是他反應遲鈍,實在是這年頭法律健全,別說殺人了,就算是屠倆保護動物都得被徹查祖宗十八代,江湖圈裡的打打殺殺,至多也就是弄殘弄傷。

“對!十多分鐘前被人發現死在距離咱們旅行社很近的一間出租房裡,七人全部斃命,被注射了某種烈性毒藥。”

黃卓皺了皺鼻子耐心解釋。

“那跟咱們有雞毛關係,你慌個什麼勁兒?”

伍北這才意識到剛剛羅天氣急敗壞的原因。

“怎麼沒關係,那幫人曾經跟你接觸過,現在突然發生意外..”

黃卓忙不迭分析。

“可我是受害者啊,唯一的關係恐怕就是咱們替人背了黑鍋,不知道動手的人究竟是誰,擒龍集團的損籃子們絕對把這筆賬記咱們頭上了。”

伍北苦笑著應聲。

正所謂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咬,反正虎嘯公司現在跟羅天的關係已經勢如水火,不差再多添幾筆。

伍北甚至都懷疑羅天是不是故意跟自己扯馬籃子,實際上真正動手的人就是他自己,目的就是嫁禍給虎嘯公司。

畢竟什麼事情,只要一沾上“外國友人”就會變得很麻煩。

“那哥,咱們接下來...”

黃卓思索片刻,也覺得有道理,點點腦袋發問。

“按兵不動唄,這次衝突家裡傷亡慘重,不得好好的休養一下生息,你和大亮抓緊把爛尾樓修繕,同時催促一下我之前提過的包裝加工廠。”

伍北輕描淡寫的交代。

“成,明白!”

黃卓利索的應承下來。

每次近距離交流,他總能在伍北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光是那份榮辱不驚就夠他模仿很久。

“慌也沒吊用,與其畏手畏腳,不如打造自己!”

伍北咧嘴一笑,擺擺手道:“咱手握呂晨從擒龍集團偷出來的那些資料,現在雖然還弄不清楚具體價值,但羅天、沈童如此在意,甚至不惜要把我和胖子弄死,足以證明不菲,別看他張牙舞爪,其實他哆嗦到不行,趁這個機會,給我大肆擴張,任何不服管教的,直接把羅天拉出去當擋箭牌,不用搭理什麼特麼赤幫藍派!”

“好嘞伍哥!”

黃卓心領神會的縮了縮脖子,彷彿注入了一針強心針似的精力充沛。

一個團隊最好的狀態就是:帥一言九鼎,將言出即行,卒令行禁止,而經此一役的虎嘯公司雖然傷了不少元氣,但氛圍卻達到了空前的巔峰。

同一時間,錦城“擒龍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裡,羅天和沈童大眼瞪小眼的注視對方,彷彿兩隻鬥雞一般。

比起來養傷的伍北,他倆這段時間真可謂是焦頭爛額,好不容易動用不少關係和財力,剛把地下停車場的槍擊事件壓下去,結果又鬧出來刀手全部被誅殺的亂子,關鍵還沒有絲毫證據證明這事跟伍北有關。

“我早就說了,讓他們第一時間離開錦城,你非要再等什麼機會,現在好了,人全沒了,關鍵錦城上層那幫人,都知道他們和咱有牽扯,董明漢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給我打,你又不是沒看見!”

羅天粗聲粗氣的埋怨。

“我哪猜到還有一方人馬躲在暗處。”

沈童自覺理虧的小聲辯解。

“還有一方人馬?你意思是這事兒不是伍北做的?”

羅天皺了皺眉頭。

“絕對不是,如果他真想搞大,那天晚上也不會只打折小彭兩條腿,大大方方的放任他們離開,做這事的人,絕對是另外一夥,可能這幫人是為了幫伍北立威,也可能是想挑唆咱們兩家開戰,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小彭打給你的最後一通電話,你沒接到,證據鏈完全斷了。”

沈童揪了揪鼻樑骨苦笑。

“你說伍北拿到了咱們那麼多不能公開的機密,為什麼遲遲沒有行動呢?他們究竟在等什麼?”

羅天抽了口氣又問。

“不好說,伍北做事的風格太詭異了,有時候大開大合,像個沒什麼智慧的莽夫,有時候又指東打西,堪比混朝堂的野心家。”

沈童搖了搖腦袋道:“你聯絡你弟弟沒?他什麼時候能到錦城?”

“不知道,王八蛋可能意識到我想利用他,各種推諉扯皮,不行我今天回趟上京吧。”

羅天苦悶的喝了口茶水嘟囔:“算特麼什麼事啊,原本那些咱旁光都不帶多瞅一眼的廢物,搖身一變全成了扼住你我喉嚨的奇兵,操!”

“你說咱們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如果打最開始咱就交好伍北,或者他現在應該成為集團對抗馬寒這類人最鋒利的一把尖刀吧。”

沈童神色複雜的呢喃。

“不可能!伍北的野心和貪婪不是你們給點殘羹剩飯就能滿足的,他是個天生的侵略者,這點我當初在崇市時候就看出來了,說句不誇張的,即便是你們,或許也不在他真正的對手行列中,即便虎嘯公司此刻很弱小。”

不遠處,一直沒有吭聲的王峻奇一邊把玩著把y字形的彈弓,一邊目無表情的開口:“對於他這樣的渾人,只要你成為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就只能選擇臣服或者頑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