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的話,讓本就心煩意亂的伍北更加暴躁起來。

“知道了。”

伍北抿嘴點點腦袋。

“那咱們咋辦?”

王順接著又問。

“怎麼辦!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辦!動不動就全他媽擺出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辦!”

伍北的邪火頃刻間被點燃,臉紅脖子粗的咆哮。

一直以來,他都算的上個談吐有度的人,可這一樁樁、一件件破事疊加到一起,繞是他的心理素質強於很多人,也多少有點把持不穩。

看見老大突然暴走,一屋人誰都沒敢再吭聲。

“小伍,你先別急...”

趙念夏猶豫幾秒,低聲規勸。

“你們到樓下等我吧,我這腿腳不利索,上下樓肯定不會太快,其他人該忙啥忙啥,小卓和大亮陪我就好。”

沒給她說完話的機會,伍北側頭衝哥幾個擺手示意。

“伍哥..”

“我們不急一時,真的。”

事態發展到這一步,二球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口無遮攔可能犯下大錯,最起碼直接影響到伍北小兩口的感情,搞不好兩人還得因為這事兒鬧分手,所以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你們不急我急,行了吧!”

伍北沒好氣的懟了一句:“旁人好心好意的幫忙,完事惹上麻煩,這事兒我過意不去,讓我心安理得的躺沙發上等訊息,我屁股刺撓!”

說完,他固執的撐起柺杖,一跛一瘸的朝門口掙扎。

黃卓和王亮亮想攙扶,全被他給甩開了。

趙念夏杵在原地,表情複雜的凝視良久,最終什麼都沒說,背轉過去身子。

沿著樓梯艱難下行的伍北,其實內心同樣特別不是滋味,與其說他是在跟心上人置氣,倒不如說他就是埋怨自己。

趙念夏為何對羅天一忍再忍,說白了不就是他不夠強,勢力太渺小麼?倘若今天兩人身份互換,誰會鳥他是哪盤蔥。

儘管心裡什麼都明白,但媳婦差點被人欺負這事兒就跟一根倒刺似的插在他心頭,怎麼都不舒坦。

或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也可能是不滿此刻的狀況,總之現在的伍北就是一頭脫困的猛虎,有生以來頭一次萌生不管不顧大幹一場的念頭。

並且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伍北甚至都想好了下一站去哪裡跑路流竄。

總共不到四層樓的臺階,伍北卻走了足足能有十分鐘,待他來到車邊,腦門上遍佈細汗,衣服更是全部溼透。

“哥,咱們現在是去擒龍集團還是警局?”

王亮亮幫忙拽開車門,小聲發問。

“上京!我要跟羅睺見一面!”

伍北從嘴唇裡擠出一句話。

“啊?”

“現在嗎?”

黃卓和王亮亮同時愣住。

“不方便嗎?”

伍北皺眉反問。

“滴嗚!滴嗚!”

話音還未落地,兩臺巡邏車打院外疾馳而來。

“伍總你好,很抱歉打擾您的出行,我們是錦城大案總隊的,有些事情需要找您瞭解一下,關於呂晨這個人,可以嗎?”

一個濃眉大眼,看起來應該是帶隊的巡捕先出示一下工作證,接著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

“我說不行,有用嗎?”

伍北話裡帶刺的反問,隨即看了眼腕子上的手錶道:“麻煩快一點,我待會趕飛機!”

“是這樣的,根據我們的調查,呂晨雖然不是咱們公司的員工,但是近期跟貴司的關係一直不錯,甚至於他今天在擒龍集團縱火之前都一直是在咱們這裡生活的,您作為虎嘯公司的負責人,想必對他的情況應該很瞭解吧?”

對方言語客氣的出聲。

“同志,我這裡是旅遊公司,那邊是試營業的住宿樓,做的就是喜迎八方客的買賣,別說是他,就算是您,如果有需要,我們也會熱情接待,這有什麼問題麼?”

伍北思路清晰的反問。

“那你們花錢給呂晨在錦江區幸福裡小區買下一套商品房又作何解釋?”

旁邊一個年輕小巡捕氣沖沖的質問。

“給誰花錢,怎麼花錢,好像是我的自由吧,難道我有錢喜歡送別人禮物我犯罪了?領導你需要不?需要我也可以送你一套,我覺得領導們要做的並不是擱我們這些屁民的牙縫裡摳什麼字眼,你們難道不是更該弄清楚呂晨為什麼一反常態?從一個老實巴交的打工仔變成跑回原公司傷人放火的惡徒,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伍北嗤之以鼻的輕笑。

“你..”

“好了,閉嘴吧!伍總不需要動氣,我們只是例行公事的詢問,畢竟呂晨要案在身,現在又莫名潛逃,您這裡作為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肯定是需要走訪到的。”

帶隊巡捕擺擺手制止住手下,朝伍北敬了個禮後,招呼其他人離開。

在聽到呂晨竟然潛逃的訊息,伍北禁不住有些出神,腦海中瞬間出現那個瘦巴巴,似乎永遠都不敢拿正眼瞧人的年輕小夥,沒料到對方竟然如此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