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距離君九出租房很近的一條小路上。

一臺黑色“帕薩特”半拉車身騎在馬路牙子上,前機箱蓋撞在電線杆上,完全變了形。

“大哥,你這哪是開車,分明是開飛碟,眼瞅著那麼大個坑,直接往上碾啊?”

蚊子摸著腦門上讓撞出來的大包嘟囔。

“君九讓我走的這條路,說是可以甩掉那幫人。”

林青山頗為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

“你就說甩沒甩開吧?”

君九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的理直氣壯。

“別廢話了,先把車推下來再說,總不能全擱這兒耗著吧。”

呂晨耷拉著臉皮,伸手在後屁股上搡動幾下。

其他人聽到這話,誰也沒多想,紛紛湊到車跟前,君九皺了皺眉頭,想要吭聲,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不是,你抻腦袋晃籃子的從這兒選美呢,顯擺你那一身車輪印,找塊大石頭墊住後輪胎累不死吧?”

嘗試片刻,呂晨再次看向君九唸叨。

“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怎麼總是夾槍帶棒的!”

君九側頭髮問。

“我說話就這樣,不樂意聽你可以走,要不是為了救你,我們至於落到這步田地?操!”

呂晨爭鋒相對的冷笑。

“呵呵操。”

君九背過去身子不再接茬。

“行啦,老話常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咱這同車坐,怎麼也得修個五十年,不至於吵吵把火,一塊使把勁,不管怎麼先動起來!”

林青山分別掃量兩人幾眼,擺擺手催促。

這倆兄弟算起來其實挺有緣,一個是偷u盤的,一個解密碼的,說是同宗同源都不為過,只是不知道為啥,就是互相看不對眼。

“不行,檔把子好像折了,根本動不了。”

半晌之後,蚊子滿頭大汗的從駕駛位跑了下來。

“擦,別折騰了,等拖車救援吧。”

林胖子汗流浹背的蹲坐在路邊,其他人也或站或蹲的抽菸聊閒,唯有君九沒跟他們往一塊湊,反而格格不入的站在不遠處揉搓自己手臂上的泥垢。

從家裡出來的太匆忙,他不光什麼行李都沒帶,連外套都沒來及穿上,再加上雨後的降溫,凍得他不禁連打幾個噴嚏。

“嗶嗶嗶!”

就在這時,一臺灰色的私家轎車由遠及近的駛來。

“撞車了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

一個年輕小夥笑盈盈的停到旁邊,把腦袋探出窗外詢問。

“不用,謝謝。”

林青山立馬警惕的擺擺手。

小夥頭戴白色棒球帽,鼻樑上架副能映出人影的蛤蟆鏡,根本看不出來具體模樣。

“真不用吶?”

說話的功夫,小夥已經從車裡走了下來,手裡攥著把冒寒光的匕首,努努嘴道:“行,那我捎帶打個劫,來哥幾個,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別鬧得都不!”

林青山一眾當即有點傻眼,倒不是被嚇到了,只是覺得搞笑,對方區區一個人竟然敢劫他們幾個大小夥子的道。

“喝了吧兄弟,啥年代了,還拿把小破刀比比劃劃,你知道我誰不?”

蚊子昂起腦袋直接走了過去。

作為一名優秀的“地頭蛇”,仗勢欺人這套把戲,他玩的比誰都爐火純青。

“別墨跡,咱都抓點緊,完事我還得繼續下一家呢。”

小夥捻動手指,像個憨憨似的催促。

“下尼..瑪!”

蚊子掄起胳膊就要開鑿,結果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跟顆炮彈似的倒飛出去兩米遠,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掙扎幾下,隨即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媽的!”

呂晨遲疑幾秒,也迅速摸出一把卡簧,刀尖衝下的刺向對方面門。

小夥不退反進,速度不減的迎著呂晨直接衝了上去,就在兩人即將碰撞到一起的時候,小夥卻突然彎腰,一招樸實無華的掃堂腿,當場將呂晨給撂翻,好巧不巧的是呂晨倒地的同時腦袋磕在馬路牙子上,毫無懸念的也陷入昏厥。

“就剩你倆了,你這二百多斤的肉也經不住我折騰,配合一下唄。”

輕鬆蕩平兩個虎犢子,小夥背手看向林青山和君九。

從動手到結束,這傢伙不光利索無比,甚至連刀子都沒用過,雙方的實力懸殊肉眼可見。

“成,手機給我留下,其他你拿走,ok不?”

林青山長吁一口氣,毫不猶豫的將口袋全部東西摸了出來。

“沒問題,你仗義我講究!你呢朋友?”

小夥點點腦袋,又看向君九。

“我身上什麼都沒有,不信你自己看。”

君九先是拍打幾下自己赤裸的上半身,然後又將褲子口袋外翻,表情無辜的解釋。

“不能吧,我感覺你們幾個裡就屬你最肥。”

小夥斜眼掃量幾秒,唰唰把玩兩下匕首,直指君九輕笑:“哥們,保不住的東西就別逞能,我既然能找上門,就說明知道的肯定比你想象中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