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看著匆忙離去的王峻奇,羅天還算帥氣的臉上掠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而王峻奇沒敢有任何耽擱,最快速度換好衣裳,驅車返回市內。

掃視一眼手機上的二十幾通未接電話,他真有種想抽自己倆嘴巴子的衝動,顯然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他的控制範圍。

不過必須得承認,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混家子,儘管已經火燒眉毛,卻能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

羅天剛剛已經暗示過他,眼下這個節骨眼,他絕對不會為了自己跟蘇獄撕破臉皮,那麼也就意味著,只要兩家產生矛盾,他就必須獨自面對,可問題錦城是赤幫的大本營,擱人家地頭開槓,就等於自己找罪。

最重要的是,眼下蘇獄比他有價值的多,三整兩整,搞不好他都得被踢出局,自己費盡心思才好不容易沾上這個圈,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想到這兒,王峻奇撥通一個手下的號碼。

“奇老大,大頭..”

焦急等待一下午的跟班接起電話就呼哧帶喘的彙報。

“事情我知道了,你現在取五十萬,到那些賣奢侈品的專櫃,多買些包啊、化妝品之類的女人用品,什麼貴拿什麼,完事送到雙流區的赤水家園八號別墅!”

王峻奇聲音清冷的打斷。

“那..”

“我馬上回去,按我說的操辦吧。”

王峻奇篤定的應聲。

傍晚時分,王峻奇不動聲色的回到羈押三球的車庫。

“曹尼瑪的蘿蔔,等老子脫困,你看我撕碎你不!”

剛一進屋,就聽到染著一腦袋金髮的大頭髮出困獸一般的嘶吼。

此刻的他被結結實實的捆在一把椅子上,渾身被一條腕子粗細的鐵鏈子緊緊纏繞,每掙動一下,就會震的獵獵發響。

“喊什麼喊!”

王峻奇側頭看了眼,接著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另外一個手下跟前,抬腿一腳踹趴下,眼珠鼓的溜圓,憤怒的呵斥:“誰特麼讓你們把他拷起來的?媽的,分不清楚裡外人是不?給我鬆開!”

“奇哥,你可回來啦,蘿蔔和狗蛋這倆王八蛋有反骨,小孩兒被抓,他們不琢磨怎麼救人,反而把我給..”

大頭仿若看到救星似的,委屈的喝叫。

“行啦,我心裡有數。”

王峻奇遞給對方一個放心的眼神,沉聲道:“我覺得你的做法沒問題,不過方式有些冒失,待會咱們仔細再研究,不論花多大的代價,必須保證把人給我安全領回來,這次計劃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們都受罪了。”

“謝..謝奇哥。”

盛怒之下的大頭頓時有點哽咽。

本以為這事兒肯定要完蛋,結果沒想到王峻奇非但沒責怪半句,反而向手下人道歉。

“哥們,咱有一說一,雖然我們請你過來的方式不太禮貌,但這兩天誰也沒難為過你吧?人在江湖,多得是身不由己,相信你也能理解。”

王峻奇又看向籠子裡的三球,態度誠懇的雙手抱拳。

“你這人還算馬馬虎虎,要不是衝這點,老子鐵定把自己撞死在你面前。”

三球斜楞眼睛輕笑。

“沒轍,我也是聽命辦事的。”

王峻奇再次苦笑著搖搖腦袋。

“聽誰的命?”

三球隨即問道。

“斷人飯碗,就得守人規矩!你別問,我也不能說,咱得過且過吧。”

王峻奇話裡帶話的搖了搖腦袋,接著親自替三球開啟鐵籠,又從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一套嶄新的衣裳遞給對方。

“挺好個人,盡跟一群畜生混,白瞎了。”

套上衣裳的三球甩動幾下胳膊,有些惋惜的撇嘴。

“甭管幹啥,不都為了口飯嘛,被你們抓的那人是我鐵桿兄弟,哥們你如果是爺們,回去以後麻煩幫忙美言幾句,咱都是底層小嘍囉,互相難為沒多大點意思。”

王峻奇抬手撫平三球褶皺的領口,懇求的出聲。

“大頭,你帶上錢直接去伍北的旅遊公司,只要跟他們談妥了,給我來通電話,我這邊立馬把這哥們送過去,事情並不複雜,就看你有沒有膽量。”

看著重獲自由的大頭,王峻奇開口發問。

“那怕啥,就虎嘯公司那群臭魚爛蝦,我去他們公司跟過馬路似的順當,等我好訊息把奇哥。”

大頭豪情萬丈的比劃一個ok的手勢。

“兄弟啊,這趟很兇險,務必保護好自己,你和小孩兒全是我哥的舊臣,現在我哥沒了,我拿你倆當親人,但凡我有三分本事,都不帶讓你們如此冒險。”

王峻奇的眼圈陡然紅了。

“說什麼呢奇哥,野哥對我們有恩,就算為了粉身碎骨也值得,別想那麼多,往後你的江山,我們替你打,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行。”

易燃易爆的人都有個共性,就是特別容易滿足和感動,聽到王峻奇的話,大頭瞬間產生了“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