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家園作為雙流區最為名聲顯赫的小區之一,絕對屬於地位和身份的象徵,但凡能住在裡面的人都非富即貴。

據說這片小區,是前些年錦城老牌勁旅“赤幫”花重金替上京裡的某位“大能耐”專門打造的,只可惜那位大能耐時運不濟,選錯了佇列,遭受滅頂打擊,而身為馬仔的赤幫更是受到層層打壓,才會一蹶不振,輝煌不再。

雖然赤幫沒能成功的攀龍附鳳,但也憑藉這片小區掙到了不少money。

而八號別墅更是號稱赤水家園樓王一般的存在,環境和裝潢可想而知。

驅車緩行在綠蔭成林的通道上,王峻奇緊張無比的心情也慢慢平息下去。

事情既然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不論成敗,都必須按部就班的發展。

能行,他至少省去五年以上的蟄伏,敗了,無非是再次流亡,亦如當初逃出崇市一樣。

很快來到歐式風格的別墅前,王峻奇滿臉堆笑的懷抱大包小包的禮物按響門鈴。

“是王總啊,小獄沒在家,不知道您有何貴幹?”

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儘管已經人到中年,但是女人保養得特別好,面板白皙緊緻,髮絲烏黑鋥亮,修長的雙眉下是一雙如溫玉似的眸子,再配上修身的連衣裙,不用想都知道年輕時候絕對也是美女。

“段阿姨,我是特意來拜訪您呢。”

王峻奇擠出一抹笑容。

女人是蘇獄的生母,之前他跟著羅天來過一次,也算勉強臉熟。

“啊這..進來吧,我給小獄打電話,讓他馬上回來。”

女人短暫猶豫幾秒後,開門將王峻奇讓了進去。

兩人剛進屋沒多會兒,王峻奇的手下便按照提前交代的來到門前等待,而他不知道的是三球動作利索的也跟著尾隨而來。

作為職業的“刨墳”選手,三球在槍械方面可能沒有他哥有天賦,但隱匿和跟蹤絕對不是蓋的,趁著沒什麼人注意,這貨如同猴子一般爬上別墅對面的一棵梧桐樹上,藉著樹枝和樹葉為掩體,正大光明的觀察四周。

夜幕時分,一臺“寶馬”轎車風馳電掣的開到門前,蘇獄像是火燒屁股一般急急忙忙的跳下車。

“這特碼是蘇獄家?也就是說王峻奇是替蘇獄那個王八蛋賣命!擦的,總算真相大白啦!”

樹杈上的三球咬牙切齒的咒罵,剛剛他親眼看到狗日的直接按下指紋,大門就自己開啟了。

果不其然,半分鐘不到,就聽到別墅裡傳來蘇獄的咆哮和怒斥聲,同時還伴隨著什麼東西被摔碎的動靜。

沒多一會兒,王峻奇捂著臉頰被蘇獄狼狽的推了出來。

雖然光線比較暗,但三球還是看到王峻奇的額頭破了一條觸目驚心的大口子,鮮血止不住的噴湧。

“少特麼跟我來這套,在錦城敢跟我玩套路的沒幾個,但你絕對不夠格,咱們走著瞧!”

一邊暴躁的破口大罵,蘇獄一邊不客氣的將王峻奇攆出大門外,接著又從屋裡抱出一大堆禮品盒仍在地上,惡狠狠的詛咒:“姓王的,你到頭了!這次我要不讓你付出點代價,你真拿我當軟柿子捏!”

“蘇總,我承認確實是我不對,但我真沒想到伍北他們的人會為了區區一個三球跑到你的地盤上鬧,懇求您原諒。”

即便被打的頭破血流,王峻奇仍舊態度恭維的彎腰道歉。

“去尼瑪得!”

沒等他的話說完,蘇獄像是精神病發作似的,雙手薅扯王峻奇的頭髮,拿膝蓋“咣咣”猛磕幾下。

“你幹什麼!”

門口等候王峻奇的親信氣沖沖的圍了上去。

“狗蛋,你給我退後,確實是咱們做錯了事,蘇總怎麼處罰我都不為過。”

跌倒在地上的王峻奇,蜷縮成一團,朝手下大聲勸阻。

“裝你麻裝,給你點好臉色,真拿自己當頭蒜了是吧!”

蘇獄不依不饒的跳起來,又是幾腳玩命跺下。

打了足足能有兩三分鐘,蘇獄才停下手,鄙夷的吐了口唾沫,威脅:“往後別讓我再在錦城看到你,不然老子要你命!”

“蘇總,再給我一次機會。”

王峻奇淚眼婆娑的抱腿懇求。

看到這一幕,樹杈上的三球心裡格外不是滋味,暗道如果不是因為偷偷放了自己,那位有情有義的大兄弟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田地。

想到這兒,三球目光冰冷的注視還在撒潑謾罵的蘇獄,拳頭攥的“咯嘣”作響。

既然已經弄清楚了誰是幕後黑手,三球也沒了再繼續呆下去的理由,趁著樹蔭掩護,不露痕跡的離開,臨走時候,又深深的瞄了一眼仍舊不停向蘇獄乞求的王峻奇,聲音很小的呢喃:“哥們,你放我一馬,我絕對還你一命!”

晚上十點多鐘,三球直不楞登的出現在了伍北的面前,當場把後者驚的嘴巴長得差點沒脫臼。

“老三啊,你跑哪去了?你哥他們這幾天都快找瘋了。”

伍北趕忙上上下下的仔細觀察這個虎出,確定對方沒有任何地方受傷,這才抽了口氣道:“快跟我說說,你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