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那個染金毛的小子來會客室!”

耳聽著三球下樓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伍北沉默幾秒後,先是撥通門崗保安的電話,接著又按下老綠的號碼如此這般交代一通。

完事後,他又作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晃晃悠悠來到隔壁。

一根菸剛抽完,金髮男大頭虎了吧唧的推門進入。

“你就是伍北吧,小孩兒是我好大哥,我來贖人的,不論多少錢,你開個價,只要你同意,我們可以立馬把三球放掉!”

沒有任何開場白,大頭直接開門見山的表明態度。

聽到他的話,伍北只是微微一笑,沒有立即接茬,他的目的只是拖延時間,不讓這傢伙跟三球、侏儒有碰頭的機會。

“你笑啥,咱們有事說事!”

大頭沒什麼耐心的喝叫。

“我也不問你是給誰幹活了,既然你想花錢平事兒,那咱們直接聊數吧,你們能出多少?”

伍北捻動手指發問。

“五十萬!我老大總共就給我這麼多。”

大頭伸出一巴掌。

他是個膽大心黑的糙漢子,沒啥大心眼,不然也不會王峻奇給多少就說多少,完全不懂討價還價這一套。

“誠意是有了,不過這價位稍微有點低吶兄弟!”

伍北把玩著手邊的柺杖,不慍不火的微笑。

這小子敢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跑來贖人,首先證明膽子非常大,同時也代表他和被抓的侏儒關係確實不一般。

所以甭管伍北如何刁難,他都得把脾氣給壓住。

“我自己還有十萬出頭,可以全部都給你!再多了我也想不出來轍,實在不行,咱們把我也留下吧。”

大頭頓了一頓,很爽快的又從褲兜裡摸出一張銀行卡。

“你這人倒是有點意思哈,怎麼稱呼?”

伍北眨巴兩下眼睛,仍舊一副慢悠悠的架勢。

“別管我叫啥,反正咱們做不了朋友,都是吐口唾沫一個坑的老爺們,能不能行,痛快點!”

大頭不耐煩的扒拉幾下自己金燦燦的短髮,橫聲質問。

“容我仔細琢磨一會兒。”

伍北語調輕緩的呢喃,將拖子訣展現的淋漓盡致。

而就在這個時候,三球帶著侏儒離開春遊旅行社。

“你丫真是修了個好大哥,要不是他有情有義,今天你不死也得脫成皮。”

俯視著剛剛到自己胸口的小不點,三球豁嘴憨笑。

“呵呵。”

侏儒眼珠子轉動幾圈,沒往下接話茬。

他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伍北這幫人究竟想幹嘛,反正照他的思維,對方絕對沒可能輕而易舉的放過自己,鐵定又是在玩啥陰招。

“抓緊時間自己坐車回去吧,路上操點心,到家以後替我向你大哥問好。”

直到一路行至旅遊公司的大門口,對方替他攔下一臺計程車,侏儒才意識到面前的傢伙貌似是來真的。

“那我可真走了啊?”

侏儒乾咳兩聲,吞了口唾沫。

“廢話,不然你還等我請你搓一頓是咋滴!走走走,麻溜的!”

三球“嘭”的一聲合上車門,笑嘻嘻的擺手:“學點好,往後沒事少跟羅天那群驢馬癩子往一起廝混!”

目送計程車緩緩離去,三球鬆了口大氣,心裡暗道,這種不賒不欠的感覺真特麼好。

“嗡!!”

就在這時候,一臺墨綠色的老款別克轎車速度飛快的從院內疾馳而出,險些蹭到旁邊的三球。

“誰呀!特麼得!”

三球嚇得倒抽一口涼氣,惱火的蹦跳咒罵。

別克車上,老綠壞笑著瞄了一眼後視鏡,隨即加大油門,沒費多大勁就在第二個十字路口逼停侏儒乘坐的計程車。

看著車上驚慌失措的侏儒,老綠直接從胸前的挎包裡拽出一把“五連發”,面無表情的開口:“伍哥讓我給你帶句話,退休保平安,但凡再讓我們看到你,骨灰盒就是你永久的歸宿!”

“別..有話好好說..”

“嘣!嘣!”

侏儒臉色蒼白的舉手哀求,話沒說完,槍聲驟然而起,他的胸前、小腹立時間泛起一層血霧,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呂強?我猜你絕對啥也沒看到是吧?”

接著老綠又看了眼同樣嚇得血色全無的計程車司機,摸了摸他的工作牌,猙獰的齜起參差不齊的牙豁子出聲。

“沒沒,我什麼都不知道。”

司機撥浪鼓似的狂搖腦袋。

“給我!”

老綠又指了指對方的行車記錄儀。

“給你大哥。”

司機不假思索的照做。

“人傷的不算輕,應該是半路上遇到劫道的了,抓緊時間送去醫院,應該還有的治,車費我替兄弟掏了。”

老綠掏出一卷鈔票拍在方向盤上,似笑非笑的努嘴。

“給王峻奇帶好,虎嘯公司這兩天絕對拜訪他,當然,他也可以選擇在伍哥發脾氣之前,自己主動滾犢子。”

老綠彎腰掃視一眼後排座疼的五官扭曲的侏儒,從容的轉身鑽回自己車內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