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會打彎不?會?就給我跪穩當!”

幾條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房內,為首的男人一把按住站在離門口最近的沈童的脖後頸,黑色的手槍直戳對方的後腦勺,而這人竟是之前跟大頭髮生過爭鬥的那個沒牙男人,對方自稱專治各種不服的“錢華佗”。

“擦你妹得,除了人事,你們是啥都幹吶!”

“那個趴女孩身上的光膀子廢物,麻溜給我站起來,還真是畜生變人千萬年,人變畜生一瞬間!”

“都嘰霸別動昂,大白天的別逼我鳴槍放炮,給你們慶功!”

跟隨錢華佗一塊闖進來的幾位不速之客則是接到伍北求援電話的雙球兄弟和吳松,哥幾個人手一把“九二式”,雖算不上裝備精良,但足夠震撼全場。

“又特麼是你個精神病!我看你真活擰巴了..”

大頭立馬認出來面前的混蛋,惱火的咒罵。

“還有我。”

跟他茬過的架另外一個青年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甩動兩隻手腕子努嘴:“來,咱倆繼續玩玩。”

“你擱這兒聽睡前小故事呢,跪下!”

錢華佗一巴掌抽在沈童的腦袋上,扯脖厲喝。

“不是,我..”

沈童舔舐乾裂的嘴唇,試圖用言語跟對方溝通,這措手不及的突然變故讓他真有點反應不過來,但他很聰明,沒敢掙扎,更沒敢回頭看看對方到底長什麼樣子。

“你特麼什麼你,你腦袋比旁人大唄!”

錢華佗“咔嚓”一聲擼動槍栓,語氣冰冷的倒數:“三..二..”

“噗通!”

沈童不再遲疑,直挺挺的跪倒在地。

“嗯?”

錢華佗又看向對面的王峻奇,幽冷的目光從他的三角小眼散發,猶如捕食獵物的曼巴毒蛇。

“大哥,我也服了,別開槍。”

王峻奇一激靈站直身子,緊隨其後的匍匐在地,那姿勢別提有多專業。

“奇哥..”

大頭不滿的看向自家老大,不明白向來牛逼閃電的他為什麼骨頭一下子變得那麼軟。

“你是精神小夥唄,道哥,蹂躪他!”

錢華佗衝著同伴吆喝一聲。

“我自己可以。”

毛斌吐了口掛血絲的唾沫,次啦一聲將自己沾滿血汙的外套拽成兩截,溫柔的蓋在衣衫不整的蘇青身上,隨即輕聲道:“別害怕,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他轉身的同時,後背幾處好似犬牙交錯的傷口赫然出現所有人的眼前,看著無比的可怖和悽慘。

“好爺們!不過現在不是好勇鬥狠的時候,你先歇幾分鐘,這點事兒交給我們處理,我們全是伍北的兄弟。”

二球由衷的誇讚一句。

所謂英雄相惜,二球雖然談不上有多磊落,但在做事方面絕對挑不出來任何毛病。

“嗯?”

同一時間,道哥不經意的看了看沈童,隨即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接著拿胳膊不動聲色的捅咕兩下沒大門牙的錢華佗擠眉弄眼。

錢華佗也順勢掃量一眼沈童的側臉,頓時間有點不可思議,兩人目光交流幾秒,只看到他扯脖臭罵:“都特麼趕緊滾蛋,弄你們這幫人渣,老子都怕髒了自己手!”

話音落下,雙球兄弟和吳松紛紛不解的昂起腦袋,沈童、王峻奇和大頭也全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明明在劫難逃,為什麼這幫不速之客會突然鬆口。

“咋地?還得我送送你們啊,腦袋都給我插褲襠裡,但凡誰敢偷瞄一眼,籃子給你們摘下來泡酒,滾!”

錢華佗又是一巴掌摑在沈童的後腦勺,很自然的轉過去身子。

如釋重負的沈童想都沒想,起身就跑,唯恐對方會反悔一般,王峻奇和大頭也不作任何停頓,一前一後的奪路而逃。

“啥意思啊錢老大,咱明明答應過伍北,肯定把這幫牲口按在原地等他來,你整這麼一出,讓我們兄弟咋跟朋友交代?”

二球咬著嘴皮埋怨。

“答應伍北的是你不是我,我幹什麼又不需要給他彙報,幫忙是本分,不幫是你情分,愛咋交代是你的事兒,我沒空跟你們這群小孩兒瞎摻和,走了道哥。”

錢華佗一反常態的撇撇嘴,示意同伴一塊出門。

“你特麼啥意思啊?把人放跑了,現在丟下爛攤子讓我們處理,我們來時候也沒求著你吧,是你自己非要湊熱鬧,操!”

三球橫聲低吼,證明他們兩者之間的關係相當一般。

“小老弟,你們口中的誘爺是我拜把子大哥,咱不說關係遠近,就憑這輩分,你跟我對話時候稍微注意點分貝,不然容易把自己整沒影兒,聽著沒?”

錢華佗伸出手指戳在三球的胸脯上警告。

“誒臥槽笑了,你把我整沒影兒唄,求整!”

三球的牛脾氣瞬間犯了,抬起手槍就頂在對方的腦門上。

“幹什麼!”

錢華佗也立馬提槍,旁邊的道哥更是擋在一側,隨時打算動手。

“少特麼扯沒用,你把人放了,你待會跟伍北交代,他要不放你,就算是誘爺也不好使,混江湖得講道義,更特麼得講道理!”

二球、吳松很有默契的同時舉槍分別指向兩人,場面瞬間陷入莫名其妙的僵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