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明顯不滿的模樣,頃刻間讓伍北也產生了不滿的心理。

作為一個還算成功的半吊子社會人,從出道以來,伍北面對的敵手不是企業老總,就是聲名鵲起的江湖大佬,對於這家小小的夜店,可以說是真沒太放在心上,剛剛之所以一直在壓火說軟話,只是不想把衝突鬧大。

而讓許諾先離開,並非他感覺自己多牛叉,只是他擔心對方喝多,再鬧出什麼不該有的岔子。

“刀哥,不是多大事兒,高抬貴手吧,看在我哥面子上。”

蚊子也附和著插混打科。

“什麼叫大事?在我的地盤調戲我妹妹,說句抱歉就沒事了?就算你哥來了,我做的也沒問題吧。”

刀哥側頭反問。

“哥們,咱跟酒蒙子置啥氣,需要怎麼做我做就完了,犯不上對吧。”

伍北擠出一抹笑容接茬。

“你有意見?”

刀哥不由分說的打斷,那股子霸道的語氣,著實讓人很不爽。

“行行行,刀哥說怎麼咱就怎麼,伍哥你別吭聲了。”

唯恐伍北再起火,蚊子一邊應承,一邊衝伍北擠眉弄眼的暗示。

無奈之下,哥倆只得架起來許諾跟隨刀哥一夥來到二樓。

上臺階的過程中,戴安娜親暱的挎著刀哥的胳膊,時不時耳語兩句,如果說這倆真是單純的兄妹關係,傻子估計都不信。

盯著刀哥那凹起的後腦勺,伍北遲疑很久,最終還是放棄了給家裡其他兄弟打電話呼叫支援的念頭,這事兒他們本就不在理,況且以虎嘯公司目前的段位,跟個開夜店的起刺,傳出去也卡臉。

剛剛蚊子偷摸告訴他,刀哥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在錦城當地混的挺明白,算不上那種名聲顯赫的大拿,但非常的難纏,有過多起很出彩的戰績,至於細節方面,蚊子來不及說太多,總之大概意思就是此人不好惹。

不多會兒,來到一間富麗堂皇的包廂。

刀哥指著茶几上高高矮矮的各種酒瓶,面無表情的開口:“既然愛喝,那就多喝點,你們仨只要把這些全喝完,今天的事兒我當沒發生,都是混江湖的,剛剛在樓下我給幾位留足了面子。”

掃視一眼各式各樣的洋酒、啤酒,最起碼得有而是多瓶,伍北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把這些全造光,不死他們幾個也得廢。

“我特麼要是不喝呢!”

渾渾噩噩的許諾像是突然醒酒一般,直接從懷裡摸出黑皮工作證“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

“國全域性的啊?呵呵,嚇死了我快。”

刀哥斜眼瞟視,接著昂起腦袋撇嘴:“你這玩意兒嚇不到我,只要我不犯事兒,你擱我眼裡都不如派出所的臨時工有分量,和諧社會,不想我明天頂著大字報到你們單位門口喊冤,我勸你坐下跟我對話。”

“哥們,事兒不大,沒必要非逼死誰,這瓶酒我幹了,互相給個臉,咱就此別過,行不?”

伍北迅速抓起許諾的工作證,又拎起一瓶洋酒,誠意十足的拽開瓶塞。

“要麼喝完主動躺著出去,要麼我使別的法子幫你們躺著出門!我這地方不大,但是常來玩的高中生、初中生不少,那些小傢伙們可不懂什麼輕重,三月份,我這兒被捅死倆,好像是什麼商業局的主任還是科長來著,小蚊子你該聽說過這事兒。”

刀哥搖了搖腦袋,態度很堅決的看向蚊子。

“刀哥..”

蚊子吞了口唾沫,便秘似的表情證明對方沒有誑言。

“哥,二十六中那幫小孩兒全在門口呢,需要的話,他們隨時能進來。”

一個跟班走到刀哥跟前低語。

聲音不算大,但足夠全場的所有人都聽清。

“急什麼急,小蚊子在這兒呢,難不成還能無法收場是咋地。”

刀哥漫不經心的擺擺手。

“好嘞哥。”

“啪!”

手下笑嘻嘻的縮了縮腦袋,往後倒退使,一個黑色物件看似無意的掉在地上。

儘管對方迅速收起,但伍北還是一眼就認出來,竟是把仿六四手槍。

見到這一幕,剛剛還吵吵把火的許諾也瞬間熄火。

“喝,我們肯定是喝不動了,刀哥就算把我腦袋割了往裡灌,咱都沒那麼大的量,有沒有別的法子補救?”

伍北頓了一頓,語氣不卑不亢的發問。

“你說呢妹妹?”

刀哥衝著坐在旁邊的戴安娜眨巴眨巴眼睛。

“what?喝不動就走吧,不過得光著出去,我喜歡看男人的腹肌,不excessive吧?”

戴安娜操著一副不中不洋的語調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