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吵吵把火的怒喝,好似一劑強心針似的推進了伍北的心窩。

剛剛他一直都在思索關於“匹夫”和“王者”之間的差距,卻不自覺的忘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不論什麼樣的幌子,事出赤幫是不爭的事實。

既然蘇獄敢跟虎嘯公司尥蹶子,讓他紮紮實實的疼一下才是最該有的態度。

“伍哥,這事兒交給我和南南處理,滅這個毀那個的狂言我不敢瞎吹,但他媽誰讓我順哥受了委屈,誰禍害的李浩鵬,必須得有結果,我願意拿自己的小命跟你擔保,有任何差錯或者牽扯到公司的利益,我主動站出來承擔。”

賈笑搓了搓腮幫子開口。

“對,我陪著笑笑!”

梅南南也毫不猶豫的應聲。

哥倆同時一眼不眨的望向伍北,等待他的最後拍板。

伍北皺了皺鼻子,心情複雜的對視。

這段時間的餐風露宿,不光讓兩個虎玩意的面板看起來粗糙了不少,也讓他們成熟了很多,尤其是賈笑,臉頰原本的稚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與之年齡極不相符的老練和陰狠。

“行,正好我待會跟蘇獄見一面,掩護我來打,事情你們做,不過最多兩個鐘頭,一般酒局也就那樣,蘇獄現在滿肚子心事,指定會特別的小心翼翼。”

伍北的目光分別在哥倆臉上掠過,低聲叮囑。

...

晌午時分,錦城很負盛名的“國際酒店”豪華病房裡,伍北帶著君九見到了韓根生以及蘇獄。

“伍總,如果不是形勢所逼,我是真不樂意跟你見面,畢竟我現在端著擒龍集團的飯碗,但這事兒跟我私人有關,我又不得不懇求韓哥作陪,李浩鵬的事情,咱們開門見山的談談吧。”

沒有任何客套和寒暄,伍北剛剛坐下,蘇獄就已經開門見山的站了起來。

“這意思是嘮錢唄?”

伍北倚靠座椅,懶散的翹起二郎腿輕笑。

“小伍啊,咱是自己人,說破大天我肯定也是站在你這邊的,但是小獄跟我也多少夾雜著點舊情,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化干戈為玉帛?”

韓根生摸了摸鼻樑,頗為中立的規勸。

“必須能啊,韓哥您跟我的關係,那還用過分渲染麼,逝者已逝,說再多都沒可能原地復活,與其針尖對麥芒的互相折磨。我覺得也是聊數字更合理。”

伍北微笑著擺擺手,直視蘇獄道:“蘇總啊,你直接報價吧,都是一座山上的狐狸,誰也沒必要跟誰扯聊齋,只要價格合理,別說是兄弟,就算您要我的肋骨煲湯喝,我都覺得沒問題。”

“啊?”

蘇獄反倒懵了,在他的印象中伍北似乎從來都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怎麼突然轉了性,難不成有什麼貓膩?

蘇獄正暗自嘀咕的時候,門口的走廊裡,已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隨行的幾個親信,被梅南南悄然無聲的制服,並且攥著手槍給銬到隔壁房間。

“長話短說,大佬們的事情咱們插不上手,我現在就一個要求,把你們赤幫能打的、敢拼的好戰分子全都喊過來,完事我送你們幾個一場昏迷,證明這事兒你們也是被逼無奈。”

早已在屋內等候多時的賈笑四平八穩的開口。

幾名手下互相對視幾眼,誰也沒有往下接茬,他們全是蘇獄的鐵桿狗腿,不論是忠誠度還是膽魄都遠非尋常馬仔可以比拼。

“成,各位想要盡忠守義我尊重,有言在先哈,我這個人吧,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定位,一換一可以,一換五也ok,李浩鵬是我哥們,王順是我大哥,他們現在出事了,我當小的不做點啥,屬實說不過去,三個數時間考慮,現在開始倒計!”

賈笑笑了笑,慢悠悠的從褲兜裡摸出一個“香瓜”造型的手雷,一隻手捏在引爆器上,毒蛇似的舔舐嘴唇呢喃:“三..二..”

說話的過程中,他躍躍欲試的就要拽下引爆。

“我打!”

“聽你的,不至於大哥。”

面對這種稍有不慎可能就會魂飛魄散的威脅,蘇獄的幾個親信並沒有堅挺太久,立馬一個接一個的認慫。

“這幫狗崽子,你一個人能搞定不?”

賈笑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歪頭看向梅南南。

“妥妥的,哪怕我渾身窟窿眼都不帶讓伍哥受半點委屈。”

梅南南大包大攬的舉手表態。

“那我就去挖出來罪魁禍首,這邊不管怎麼鬧騰,咱伍哥必須全身而退。”

賈笑隨手抓起蘇獄一名親信的手機,清了清嗓子道:“有陳刀的聯絡方式沒?”

“有,那傢伙有麻煩基本上都是先喊我們。”

對方迅速點了點腦袋。

“來,受累解開指紋鎖。”

賈笑將手機遞向對方。

男子也沒多想,伸出左手就打算接過。

“唰!”

一道白光猛不丁閃過,接著男人就感覺自己的手腕一陣劇痛,再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右手被整齊的剁下,鮮紅扎眼的血水瞬間噴湧而出,他也疼的一屁股崴坐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

“哪根手指頭解鎖啊?算啦,不管了,我自己一個一個的試吧,把嘴給我閉上,悄悄的哈,你應該慶幸自己只是少了一隻手,而赤幫的其他人,今天必須得丟半條命。”

賈笑面無表情的吐了口唾沫,接著彎腰撿起對方那隻血呼啦擦的手掌,然後按著手指挨個嘗試解開手機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