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一股子跟芥末很相似的辛辣味撲面而來,君九下意識的伸手捂在臉前,但還是晚了半拍,對方手中的防狼噴霧已經躥進他的眼中,緊跟著熾熱難捱的灼燒感卷積他的腦神經。

“誒我去。”

君九忙不迭的抻手揉搓。

而戴安娜趁著機會,一腳狠狠跺在他的鞋面上,拔腿就往門外跑。

六七厘米的恨天高鞋跟釘子似的尖銳,可想而知硬生生捱了一下的君九有多酸爽。

與此同時的包廂裡,伍北笑呵呵的跟郭改談笑風生,在他看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蹄子就算再有手段,也不可能從君九的手中逃脫。

然而人生就是如此的無常,很多事情完全無法按照常理去推斷。

“急急忙忙喊我來什麼事啊伍總?”

兩杯小酒下肚,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馬寒一頭霧水的走了進來。

看到自家boss,做東的郭改瞬間有點傻眼,同樣迷惑的望向伍北。

“先坐,邊喝邊嘮。”

伍北故意賣個關子,他想等君九把戴安娜抓回來,再讓那小娘們自己交代全部經過。

他堅信戴安娜的身後絕對還有黑手,而那小娘皮接近郭改這個豬頭燜子一定有原因,就和狗日的借陳刀的手害死李浩鵬一個道理。

“你們什麼時候走的那麼近了?”

落座之後,馬寒很隨意的瞄了眼郭改,貌似閒聊似的發問。

大部分掌權者有個共性,那就是疑心非常重,或者說格外小心翼翼,馬寒自然也不能免俗。

“放心,挖兄弟牆角的小人事兒我不做。”

伍北忙不迭解釋,打消對方的顧慮。

“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亂想,小郭是我發小,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你是在錦城為數不多的朋友,你們能和平共處,對咱倆家的交往利大於弊,對了伍總,我聽說前陣子你們旅遊公司被人縱火,負責人也發生了意外,這兩天我太忙了,也沒顧上去幫忙,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你儘管言語哈。”

馬寒豁嘴一笑,很自然的岔開話題。

“難處太多了,搞得我現在都不知道應該從哪頭說起,算啦算啦,喝酒!”

伍北半真半假的嘆了口氣。

眼下公司的財政相形見拙,窟窿更是一個接著一個,他不是沒想過問馬寒張嘴借點,可思量再三還是決定放棄。

盟友也好,哥們也罷,只要不是擱一個鍋臺上扒拉飯吃,就肯定不會同心同德,而想要長久的和平共處,首先需要雙方的實力對等,倘若伍北總是有的沒的找馬寒幫忙,而自己卻無法提供相應的回報,那麼兩家的關係只會漸行漸遠。

“咣噹!”

話音未落,君九腳步踉蹌的撞開門走了進來。

他的兩隻眼睛紅通通的,就像被煙燻過一樣,臉色也顯得極為不。

“跑了。”

對視兩眼,君九很是懊惱的呢喃。

“跑了?有幫手?”

伍北“蹭”的一下躥了起來,心裡別提多震驚。

“沒,我不小心著了道。”

君九搖搖腦袋苦笑。

“伍總,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著雲山霧罩,誰跑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馬寒抓了抓後腦勺插嘴。

“媽的,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

伍北吐了口濁氣,索性將戴安娜和自己的猜測一股腦告訴了對方。

聽完他的話,馬寒久久沒有作聲,而是目光狐疑的不住打量旁邊侷促不安的郭改。

“馬哥,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做過任何有損公司和您的事情,我更不知道戴安娜居然是特麼個間諜,就覺得她長得不錯,又比較玩的開,所以想著嚐嚐鮮。”

郭改緊張的捶胸保證。

“你們在一塊有沒有聊過關於公司發展或者此類的事情?”

伍北遲疑幾秒,替馬寒問出心裡的念想。

“沒有,她喜歡花錢,我沒事送她一些名牌包或者化妝品,平常在一起無非是吃喝玩樂,她從來不亂打聽。”

郭改撥浪鼓似的晃晃腦袋,隨即冷不丁想起什麼一般又補充一句:“哦對,有次她無意間提起將來想在機場附近開家便利店,我當時沒想太多,就隨口接了句,下半年機場改造,我們公司打算參與競標,到時候給她一間門面房。”

“還有呢?”

馬寒的語氣驟然變冷。

“她說據她瞭解機場改造的工程已經被赤幫內部拿下了,我當時挺不屑的告訴她,赤幫只是拿到了機場外圍的工程,真正內部改造早就被馬哥打點好了關係。”

郭改磕巴幾下,弱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