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時間轉瞬即逝。

次日清晨,市區郊外那家囚禁各路社會大哥、二哥們的農家樂門前。

“慢走啊賈老闆,回頭我請你喝酒,昨晚上多有得罪,有怪莫怪哈!”

伍北叼著半根菸,有說有笑的衝著一臺絕塵而去的轎車揮手道別。

“得,可算全部送走了,合著迎來送往也不是件容易事兒,往後再去飯店、賓館,遇上迎賓小姐都客氣點哈。”

伍北彈了彈菸灰,回頭衝著同樣一宿沒閤眼的幾個兄弟調侃。

“活該你!累死也特麼不多,為了替你送走這些瘟神,你知道我今晚上打多少個電話不?比我一年打的都多,明明是你闖出來的簍子,結果浪費我二斤唾沫星子,操!”

旁邊套著件白襯衫的許諾臉色鐵青的嘟囔,雪白的領口沾滿了汗漬痕跡。

“哥哥,要不是走投無路,傻子才樂意滿城為敵,你當我不累不哆嗦啊?這幫玩意兒差不多控制著錦城一半底層盲流子。”

伍北實話實說的撇嘴。

“名氣掙到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我想應該沒人再敢隨便跟你們比劃,差不多也該收手了吧?咱能不能消停兩天?”

許諾無可奈何的翻了翻白眼哼聲。

“剛才你說戴安娜到擒龍集團偷東西被抓,而且還是王峻奇報的警?”

伍北沒應聲,很隨意的岔開話題。

“嗯,據說是偷了價值幾十萬的商業計劃書,羅天對外宣佈會追查到底,如果真的按照程式走,判個三兩年沒問題。”

許諾點點腦袋。

“金蟬脫殼?還是捨車保帥?”

伍北眉頭緊鎖,自言自語,同時一眨不眨的緊盯著許諾。

“你看我幹嘛,提前宣告昂,我在這塊可沒熟人,國全域性跟地方巡捕一直相處的不是特別融洽,我鎮說不上話。”

許諾不自然的往旁邊躲閃。

伍北依舊不吭聲,就那麼直勾勾瞪著對方。

“兄弟,求你放過我吧,我也一晚上沒睡了,況且這種涉及到商業資訊的案子,真不是誰想插手就能插手的,我隨隨便便介入,搞不好還會被擒龍集團倒打一耙,扣上頂跟戴安娜有染的帽子,畢竟那晚上在酒吧,我摟著她蹦迪,很多人親眼目睹,想要挖出來照片或者影片非常簡單。”

許諾被看的心底發慌,吞了口唾沫再次解釋。

“我要見到戴安娜,你一定有辦法,除非她一進去就被人轉移走了,根本不在警局。”

伍北慢條斯理的說道。

“別扯淡,真拿我當活神仙了,我特麼就是個不入流的...”

許諾直接擺手打斷。

“行,知道了。”

伍北張了張嘴巴,擠出一抹笑容:“那走吧,咱們回市裡,一宿沒睡覺,屬實困屁了,醒了我請你吃大餐。”

“嗯?”

許諾瞬間被整不會了,他沒料到伍北突然變得如此好說話。

“兄弟不難為兄弟,你說沒辦法就肯定是沒辦法,我要是再勉強,那就是不仁義,整得好像我總是拿李浩鵬的事情要挾誰似的。”

伍北搖搖頭,隨即仰天苦笑:“鵬哥,你伍弟無能啊,折騰這麼多天卻什麼事情都沒替你辦成,你泉下有知的話,晚上就託夢給我吧。”

“滾一邊玩去!拿話戳誰肺管子呢!”

許諾臉紅脖子粗的一巴掌拍在伍北背上,不耐煩的罵咧:“我找人先問問,如果可以見到戴安娜,再想辦法讓你們見個面,但是可能性不會太大,你別抱啥希望。”

“謝了許哥,李浩鵬在天有靈絕對會託夢給你的。”

伍北瞬間咧開嘴巴,親密的摟住對方。

“打住!別往下說了,又是神又是鬼的,我聽著瘮的慌,還有啊,這段時間真別鬧事了,你我都不知道昨晚你們這一出,後面會掀起多大的風浪,我打賭擒龍集團絕對會各種借題發揮,後面事兒多了去。”

許諾比劃一個暫停的手勢,表情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好受,旅遊公司被燒燬,底下兄弟傷筋動骨,爛尾樓那邊裝潢到一半沒了資金,完全被逼成了光腳的,可問題是你對手不全是穿鞋的,還有可能踩刀子、穿手槍,世界上不要命的人多了去,你敢保證就屬你們最專業最毒辣嗎?”

“嗯,確實。”

伍北認同的點點腦袋。

“所以啊,不要命的套路用一次就夠了,再使就是自降身份,別讓人覺得你伍北除了這招就不會別的。”

許諾摟住哥們的肩膀頭,沉聲道:“步子可以蹦蹦躂躂的走,但是路得一步一步的修,你用劍走偏鋒的方式打響了自己擱錦城的名號,說實話很另類,也很冒險,但已經做了,就沒啥可埋怨,不足的地方再想轍改變吧,我個人建議剩下的就是修路,照著四通八達修,不論是牛鬼蛇神還是王權富貴,光被人認識沒卵用,得讓人覺得你有價值,哭著喊著跟你交朋友。”

“謝謝許哥,受教了!真真的,或許我這人確實不太擅長循規蹈矩,但好在有您的提醒。”

伍北沉默幾秒,恭敬的彎腰深鞠一躬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