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哥,地下停車場c區發生爆炸,確實是一輛車引起的,爆炸點距離承重牆很近,稍有不慎的話可能影響到大廈的地基。”

一樓餐廳裡,一個保鏢迅速跑到沈童面前彙報。

剛剛的那陣爆炸,身處一樓餐廳裡的他比伍北感受的更為真切,特別明白耳塞里老綠的吼叫並非虛張聲勢。

“馬上聯絡專業的人員排雷,另外通知巡捕...哦不對,是通知國全域性,這種行為已經屬於恐怖活動,我看許諾怎麼說!”

沈童沉默片刻,平光鏡後面的眼珠子快速轉動幾圈示意。

“那...我們還把虎嘯的那些混蛋抓回來麼?”

手下小聲詢問。

“拿什麼抓?命麼!剛剛君九和梅南南是怕反抗過激,咱們的槍走火,誤傷到他們自己人,現在海闊憑魚躍,你覺得你們這些是對手不?把武器藏起來,讓那幫有持槍證的國外僱員到現場,省的伍北最後倒打一耙!”

沈童冷漠的訓斥。

“需不需要通知羅總先避開..”

保鏢縮了縮腦袋又問。

“多餘,伍北他們只是想順利帶走任忠平,順他們心思就可以了,就算老綠想要傷害天兒,羅睺也不會允許的,弒兄的帽子他承受不起。”

沈童搖了搖腦袋。

“明白了童哥,我這就去辦!”

保鏢利索的點點腦袋。

“記住,國全域性那邊一定要讓許諾到場,伍北想他媽全身而退,就必須把老綠交出去,可一旦交了老綠,我看誰以後還敢再替他拼命!”

沈童摘下來眼鏡框,用自己的袖口輕輕擦拭。

但越想越覺得惱火,他氣的乾脆“啪”的一下將鏡框摔在地上,接著抬腳又不解氣的用力碾壓幾下。

明明是自己送上門的肥鴨子,居然被老綠這條突然躥出來的螞蚱給全毀了,此時的他,真恨不得將負責看守停車場的保安給碎屍萬段。

與此同時,王峻奇目瞪狗呆的望著眼前筷子長短的雷管,腿肚子控制不住的轉筋。

“你在珠海生活過,應該知道我在那邊幹過的一些事,別讓我重複!”

老綠將雷管粗暴的塞到王峻奇口中,隨即努努嘴道:“我只說一遍,雷管掉了,你死!見不到羅天,你死!敢墨跡一分鐘,你死!”

王峻奇打了個冷顫,根本不敢跟對方那雙灰濛濛的眼珠對視,顫顫巍巍的扶牆爬起來,此時他身上的兩處槍傷反而顯得無足輕重。

“釦子繫好,臉擦乾淨!臉慫不丟人,心慫可就徹底廢了!”

老綠從帆布包裡摸出一塊疊成四方塊的手巾微笑著擦抹伍北臉上的血汙。

方巾展開,伍北冷不丁看到上面印著一排掉色的小字:07年全市第二屆射擊比賽贈送。

“嘿,我這輩子就學會一項技能,前半輩子四處奔波打比賽,錢沒掙到還落下一身病,不過我老婆就是那時候認識的,也算不虧,這條方巾算是我倆定情信物,她當時負責接待的。”

老綠笑呵呵的解釋。

“啊?那你趕緊收進來。”

伍北慌忙要還給對方。

“送你了,除了這一兜的子彈、麻雷子,也就剩下這東西了,權當是感謝你替我刮鬍子、剃頭髮的酬勞吧,你就吃點虧吧。”

老綠往後一閃,躲開伍北,接著推腿一腳踹在王峻奇屁股上呵斥:“你擱這兒裝順風耳呢,前面開道!”

“綠哥..”

定情信物隨隨便便送給自己,已經說明了老綠的態度,伍北忍不住開口。

“我這輩子沒啥大理想,既沒盼望富可敵國,也從來不想宏圖霸業,即便這幾年為了給閨女治病被迫用比賽的槍打在毫無瓜葛人的身上,也只是充當一份工作。”

老綠沒有回頭,推搡著王峻奇往前邁步,聲音不大的呢喃:“既然要走社會,就得學會亦人亦鬼,衝動也好、理智也罷,沒有什麼錯與對,只有值不值!”

“嗯,我記住了哥。”

伍北重重點頭。

這次的盲目自信,差點連累所有兄弟折戟沉沙,伍北確實結結實實被上了一課,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此時聽到老綠說這些,總感覺怪怪的。

再有就是老綠的身體,怎麼會突然間恢復的如此利索,要知道一週前他連爬起來都會吭哧帶喘。

“往後你的路還長著呢,允許自己被困一時,但絕對不能太久,男人的精氣神就特麼跟這把槍一樣,你得時不時擦一下、亮亮相,不然早晚鏽成鐵疙瘩。”

老綠仍舊沒有回頭,但是卻從包裡翻出一支口服液仰頭灌入口中,隨即吧唧兩下嘴巴,將空瓶撇到旁邊。

路過時候,伍北瞄了一眼,只模模糊糊看到瓶子上寫著“黃精”、“抑制劑”之類的字樣。

“快特麼點!”

老綠抬腿又是一腳踹在王峻奇屁股上催促。

“叮!”

幾人剛來到走廊拐角處,電梯門突然開了...